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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棟梁》第23章 此面向敵
清晨,丙辰柵內升起嫋嫋炊煙,柵內軍民守在牆頭,看著柵外密密麻麻的敵兵。

 丙辰柵的防禦建築如同堡壘,但人基本都是屯田民,主官小旗潘全,手下只有十個戰兵。

 其他人,要麽是軍屬眷,要麽是普通百姓,共四十戶,兩百余人,一旦被敵軍攻入堡壘,就只有死。

 看著外面那麽多敵兵,而手下基本上沒什麽作戰能力,潘全強作鎮靜,打開庫房、分發武器,安排軍民依照演練,各司其職,抵禦敵軍進攻。

 所有人都要拿起武器作戰,其中也包括他那半大不大的兒子。

 外面,連日襲擾徒勞無功的齊軍騎兵,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在丙辰柵外已經聚集兩千余人,其中大半為騎馬隨行的雜兵,並非精銳騎兵。

 他們用附近砍伐的樹木、竹子,打造了簡單的攻城器械,做好相應準備,對眼前這座屯田聚落發動進攻。

 之前,齊國細作探得明白,梁國的屯田聚落分成不同級別,最小的“柵”,軍民一般為四十戶,即兩百人左右。

 現在,他們有兩千余人,兵法有雲“十則圍之”,攻打這兩百余人的小寨子,還能攻不下來?

 未必,因為眼前這個“柵”,其建築如同堡壘,牆很高,若不是只有一面是水塘,其余三面為陸地,齊軍才不會以其為進攻目標。

 三面進攻,每邊投入至少六百人,守軍就得每邊分至少七十人。

 六百對七十,至少八倍兵力優勢,僅僅是弓箭手對射,齊軍認為己方就能壓製對方,使得先登能夠從容攀牆,所以值得一試。

 攀牆長梯已經製作完成,數量很多,齊兵們吃完朝食,做好準備,三面同時攻壘。

 先扛著如同門板一般的大盾,接近堡壘,架在距離營壘四十步距離,以此作為弓箭手的掩體。

 弓箭手躲在大盾後,和壘上弓箭手對射,壘上射出的箭矢稀稀拉拉,齊軍的攻勢如行雲流水般展開。

 一群身著鎧甲的兵,在同袍舉盾掩護下,抬著粗碩的樹乾,即將向堡壘唯一的門——南門衝去。

 但將領覺得對方可能已備好滾木礌石,或者熬了金汁或滾水,甚至堵住了門,所以臨時取消撞門。

 直接實行蟻附攻壘。

 不一會,三面同時進攻的齊兵都實現了長梯靠牆,更多的弓箭手聚集在堡壘外,壓製壘上。

 有先登口銜尖刀登梯,在弓箭手的掩護下向上爬。

 他們時不時被壘牆上小窗裡射出的弩箭命中、墜梯,但更多的先登蟻附而上。

 守軍射出的箭矢實在是稀疏,很快,有先登攀上壘頂,卻發現壘頂並不是平台,更像是屋頂。

 卻沒有瓦,而是結實的整塊屋頂,仿佛平板一般,且向內傾斜,整體看上去,四面內傾的片板屋頂,仿佛圍成一個漏鬥。

 “漏鬥口”較小,他們看不到“漏鬥口”下面的情況,而“屋頂”滑膩膩的,他們騎坐在狹長的“屋脊”上,進退不得,無遮無擋。

 四角箭樓上,有弓箭手不斷向他們射箭,一不留神,整個人就沿著屋頂向內滑下去。

 伸手亂抓,想要抓住什麽物體,不讓自己下滑,可四周平坦,沒有絲毫凸起之物。

 心忽然一空,人滑落屋簷、墜地,正好落在蝟集的尖頭竹子上,“噗嗤”數聲過後,摔得半死不活、口吐鮮血,喊都喊不出來。

 旁邊,是幾個一臉驚恐的婦女,手中握著短矛,抖抖索索的看著墜地齊兵。

 有婦女兩眼一翻,癱倒在地,有人瞪著眼睛,持矛向前刺,將扎在竹子上的齊兵刺死。

 隨後被血腥嚇得矛都拿不穩,捂嘴跪地,嘔吐起來。

 越來越多的齊軍先登上了壘頂,然後無一例外都滑了下來,死於非命。

 卻陸續有驚叫聲響起,那是底下‘守株待兔’的婦女,見著大活人接二連三掉下來變成“肉串”,實在受不了血腥,嚇得失聲尖叫。

 男人們趕緊讓這些助戰的婦女去幫忙給弩上弦,或者搬運物資,自己端起短矛,“守株待兔”。

 外頭,磨刀霍霍的齊兵見同袍已經翻過壘牆入內,聽得裡面哭喊聲不斷,隻道是同袍得了手,攻入壘中,正在瘋狂砍人。

 於是一個個呼哧呼哧喘著氣,奮力登梯。

 南面壘牆小窗後,一個面色慘白的少年,戴著鐵面,端著弩,顫抖著對準小窗外的身影放箭。

 督戰至此的小旗潘全,看著自己兒子大郎一邊顫抖一邊射箭,後背都濕了,有些不忍心,卻不得不讓兒子參戰。

 要不是丙辰柵牆高、壘厚,各種防禦設施齊備,他才不會帶著家人到此屯田。

 但軍府投入大量錢財,在周圍屯田聚落也大量築壘,丙辰柵不是孤零零一個,他才有信心帶著手下守住這裡,保住屯田成果。

 如今外面雖然敵人多,但既然不長眼,敢來攻丙辰柵,他就不介意讓柵內軍民體會一下殺人的感覺。

 “啊!”

 慘叫聲起,潘大郎後仰倒地,捂著臉喊叫著,旁邊另一個小窗處,一對配合著用弩射箭的父子見狀,呆若木雞。

 “愣著做什麽,繼續射!”潘全咆哮著,趕緊上前,卻見兒子臉上插著一支箭。

 潘全隻覺心跳都停了:這麽小的窗口,敵兵居然能把箭射進來!

 潘大郎一把扯下那羽箭,潘全定睛一看,卻見兒子戴著的鐵面上,額頭位置有些破損。

 “沒事吧大郎!”

 “沒、沒事!”

 小潘驚魂未定的說,一骨碌爬起來,又去撿掉在地上的弩,鐵面處露出的兩隻眼睛,滿是驚恐,以及亢奮。

 殺人,這就是殺人!

 大活人就在面前被我一個個射中,鮮血四濺,比射兔子刺激多了!

 “沒事就繼續射!”潘全笑起來,兒子沒事就好,“外面怎麽喊都別管,咱們這丙辰柵,就是個陷阱,等著他們來送死。”

 “咱們的營寨,屋頂專門修得如同漏鬥,抹了煤膏泥油,滑得很,他們爬多少個進來,就得死多少個!”

 潘全笑著笑著已經是獰笑,守著另一個窗口的那對父子,本已經被戰鬥的血腥震懾,此時卻被潘全的笑聲“震醒”些許,並為不斷地射殺敵人而亢奮:

 沒錯,來多少個,死多少個!

 戰鬥繼續,圍攻堡壘的齊兵漸漸覺得不對勁:怎麽爬進去那麽多人,都沒見開門的?

 但己方先登陸續翻牆入內是事實,或許,門後面堵死了,急切間打不過開吧。

 許多人如是想,繼續攀梯,不過登上壘頂的人,奮力喊著“帶繩索上來”,聚集在牆下的人紛紛拿來帶著鐵爪的長繩。

 轉到西牆的潘全通過窺孔觀察敵情,覺得時機已到,對守牆的人們下令:

 “趕緊的,上火油桶!”

 旁邊,一個身形消瘦中年人,和一個瘸腿的老頭,一起推著小車過來,車上裝著個圓木桶。

 圓木桶一端塗著白色,上面寫著四個黑色大字:此面向敵。

 他倆是平民百姓,沒打過仗,更沒殺過人,勉強將木桶抬上“發射台”的架子,放上去,卻怎麽都放不平。

 潘全仔細一看,嚇得臉都白了。

 又不敢大喊怕嚇得這兩個脫手,趕緊撲上來扶著桶:“反了,反了。”

 原來木桶那“此面向敵”的一端,對著室內,也虧得木桶尾部有“防裝反裝置”,即有多個凸起,所以無法放平在架上。

 潘全和這兩位一起,把木桶掉了個頭,裝在架子上,也就是讓“此面向敵”的一端,對著裝置外側。

 潘全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汗,見通過窺孔看敵情的手下喊著“可以了!”,便操作裝置,打開‘投放口’,然後扳動裝置的“扳機”。

 圓桶滑了出去,數息後,一聲“咆哮”響起。

 一團火光在攻壘齊兵頭上綻放,無數火焰如雨般落下,落在齊兵的頭上、肩上、身上。

 火焰黏在他們身上,揮之不去,也撲不滅,

 人群被火焰點燃,很快四散開來,無數人帶著火焰在地上翻滾,嚎叫著。

 其他兩面壘牆,也陸續綻放火花,指揮攻壘的齊將,見狀大驚:怎麽感覺這看上去沒什麽反擊能力的堡壘,這麽難啃的?

 莫不是上當了?

 正驚疑不定間,南面遠處,響起淒厲的號角聲,那是在四周警戒的遊騎,向他示警:梁軍騎兵來了。

 號角聲,也傳到了梁軍騎兵們的耳中。

 率軍來救丙辰柵的彭大竹,從出擊時起,就直奔丙辰柵而來,因為按照安排,入寇的齊軍騎兵,必然會圍攻某幾個聚落,丙辰柵便是其一。

 因為這幾個聚落就是故意示弱的誘餌, 引入寇的敵騎圍攻。

 根據全局布置,為了對付齊軍騎兵襲擾,堵是不行的,必須“疏”,屯田都督彭均定下計策,要以蟹籪捕蟹之法,誘導“螃蟹”們入網。

 廣闊的屯田區,當中一個個水塘,一個個堅固的聚落,加上樹林、水澤等地形,構成了如同蟹籪一樣的陷阱。

 讓“螃蟹”們只能沿著某些地區前進、活動。

 而沒有水塘環繞的丙辰柵(故意的),就是看上去就像蟹籪之中的破口那樣,很容易突破。

 卻是無數螃蟹落入大網的入口。

 彭大竹是彭禹之子,跟隨族親彭均馳騁沙場多年,如今奉命來蟹籪“出口”撈“螃蟹”,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圍上去!把他們打成半身不遂!”

 彭大竹呼喊著,率領麾下近千騎兵,如狼似虎般,撲向丙辰柵外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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