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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棟梁》第162章 無可奈何(續)
上午,陽光明媚,襄陽城恢復了往日的熱鬧,城裡街道熙熙攘攘,人們忙著各自的事情,仿佛之前的戰事從來就沒發生過。

 但是,城北江邊,那滿目瘡痍的稅署營壘,時刻提醒著人們,襄陽確實經歷了一場戰亂。

 只不過這場戰亂造成的破壞不算很大,很快就結束了,所以才像一場夢。

 率軍平亂的行軍總督王僧辯,此刻在稅署營壘外駐足,看著被投石機砸得坑坑窪窪的營壘牆壁,以及明顯反覆被火燒過的牆外地面,默然不語。

 自雍州刺史、新興王蕭大莊於襄陽起兵,襄陽稅署就被圍攻,卻在外無援兵的情況下,硬扛到官軍兵臨城下。

 由此可見,稅署營壘的堅固程度,以及稅兵實力都非同尋常。

 使得諸王都對近在咫尺的據點無可奈何。

 所以王僧辯在想一個問題:果然李笠早就打算圖謀不軌了?

 不然把各地稅署修得如同堡壘,圖的是什麽?

 他看得明白,眼前這些建築,從一開始,確實是當做堡壘來建設的:整體就是一座小城,死角很少,為磚石所砌(用了水泥),十分牢固。

 所以即便投石機不斷攻打,急切間也“啃”不動這“硬殼”。

 但王僧辯認為,稅兵們或許還有很特別的防禦手段沒使出來,否則光靠牆壁硬抗投石機、用火油縱火,其實也扛不了太久。

 當然,關鍵還是在人,而稅署恐怕早就在人員方面,作出了對應的布置。

 於是,當諸王起兵之後,外無援兵的各地稅署營壘,就成了鐵釘,牢牢釘在襄陽、江陵、臨湘、夏口、尋陽、湓城附近。

 這些“鐵釘”很難拔,又在要津附近,使得起兵的諸王,無法從容調集、轉運糧草。

 待得官軍兵臨城下,這些稅署營壘又成了極好的“落腳點”,可見李笠之前的布置,本來就不是單純的為了收商稅。

 王僧辯的目光轉向北面,北面,停泊在港區的船隊揚帆起航,即將沿著漢水往下而去,入長江後前往淮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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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長沙王蕭韶(司州刺史)、安陸王蕭大春(荊州刺史)、新興王蕭大莊(雍州刺史)押往淮陰。

 同行的還有家眷,要在淮陰行在,由有司定罪。

 此外,困守江州尋陽的南海王蕭大臨、西陽王蕭大鈞,因為部下開門投降,束手就擒。

 湘州刺史、武寧王蕭大威,也因為臨湘守將開投降,被俘。

 戰亂平息,這幾位藩王,也會被押到淮陰,接受處置。

 王僧辯暫時駐守襄陽,代行荊、襄、司州事務,並善後。

 此次諸王作亂,朝廷隻抓首惡,不問脅從,要盡可能將影響降到最低,避免引發更大的動蕩。

 朝廷寬大處理,本來有些惶惶的人心,自然很快安定。

 王僧辯出征前,曾經以為李笠會暗中交代,讓被俘的藩王“意外身亡”,譬如“舟壞溺亡”,譬如“畏罪自盡”。

 但李笠並未有任何暗示,並表明態度:盡可能活捉,然後押送淮陰,由有司論罪後處置。

 既然對方要臉面,王僧辯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在嚴加看管的前提下,對被俘諸王及其家眷好吃好喝供著。

 只不過,想到這十來年的往事,王僧辯唏噓不已。

 如果先帝(蕭綱)沒有遇刺身亡,李笠就能安心做大梁的忠臣;

 如果先帝(蕭大器,追封為帝)沒有傷重不治,用好李笠,李笠也能安心做大梁的忠臣;

 如果,大行皇帝沒有出事,李笠作為國丈、未來皇太子的外祖父,或許,還能做大梁的忠臣。

 奈何,奈何...

 事已至此,王僧辯明白,換誰處在李笠的位置,也只能走出那一步。

 回首看著襄陽城,這裡,六十多年前,齊國雍州刺史蕭衍起兵,荊襄豪傑紛紛響應,大軍浩浩蕩蕩攻向建康。

 六十多年後,蕭衍的孫子,也在此起兵,卻應者寥寥,很快敗亡。

 或許是孫輩不頂用?可即便還有兒子在世,又能如何呢?

 如果,那年湘東王沒有病重離世,壓得住李笠麽?

 王僧辯作為湘東王蕭繹的故吏,覺得不行。

 若當時李笠要造反,恐怕湘東王調動了所有能調動的兵馬,也打不過李笠。

 或者說,自從李笠在徐州站穩腳跟後,朝中就沒人可以製得住這頭猛虎,只有先帝父子,尚能用恩義馴服對方。

 此次諸王起兵,李笠甚至都沒動用徐州軍,以及幾位麾下大將,就輕而易舉將諸王擊敗。

 根本就未用全力。

 王僧辯知道自己即便站在諸王這邊,也改變不了結果。

 李笠手下精兵強將不少,譬如在鄱陽的同黨,靠著臨時拚湊的“義軍”,直接就在彭蠡湖一戰,把蕭大臨的水師擊敗。

 義軍又走安成步道,強攻臨湘,俘虜湘州刺史、武寧王蕭大威。

 而三吳地區,擊敗南康王、義安王的那個帶兵將領,是徐州刺史梁森的弟弟梁淼,李笠連建康駐軍都沒動用。

 此次西征,作為行軍都督聽王僧辯節製的李昕,是李笠的侄子,李昕帶領千余騎兵為前軍,攻勢十分犀利,連戰皆捷,甚至智取江陵城。

 可見,即便李笠“單乾”,光是李昕、梁淼兩人打頭陣,加上鄱陽“義軍”,就足夠諸王兵馬頭痛的。

 遑論梁森、彭均、黃?這幾員大將出擊,要知道,這三位在前次北伐期間的表現十分顯眼。

 諸王此次兵敗,意味著宗室大勢已去,梁國國祚,怕不是要結束了。

 王僧辯正感慨間,一陣交談聲引起了他的注意,循聲望去,卻是行軍都督李昕和稅署官吏交談,似乎說的是修葺營壘事宜。

 總稅司下轄稅署的事情,和王僧辯無關,他也管不著,但李昕卻能管,因為李昕是代表李笠來的。

 王僧辯關注的人,是李昕身邊一個中年男子,那個中年男子名為梁孝言,是李昕的行軍軍軍司(監軍)。

 王僧辯不認為李笠會對侄子不放心、特地安排個監軍來監督,所以他認為這個氣度非凡的“梁軍司”,恐怕另有重任。

 之所以王僧辯認為此人氣度非凡,是因為他在對方身上,看到一種只有封疆大吏才會顯示出來的氣質。

 王僧辯因為軍務,常和李昕接觸,那個梁軍司一直跟在李昕身邊,所以對方的氣質,讓王僧辯印象深刻。

 一個人的氣質,很難裝出來,尤其是眼神,王僧辯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的是倨傲。

 仿佛一頭老虎,睥睨著眼前小獸。

 以李笠如今的地位,王僧辯與其見面時,都沒在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中看到如此神色,所以他很奇怪:這位梁軍司到底是何來路。

 王僧辯盯著“梁孝言”,化名“梁孝言”的段韶,注意到了,他對看過去,見是行軍總督王僧辯看著自己,目光交錯了一下,轉到別處去。

 很遺憾,你不是我的對手。

 除了李笠,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

 段韶如是想,作為李笠的手下敗將,其實他還是不服氣,認為當初是自己一時大意,被李笠用水攻得逞。

 要知道李笠如此狡詐,他當時注意一點,就不會吃敗仗了。

 但是,現在的李笠實力比當初增加許多,所以段韶有時會想,若自己逃回齊國,點起晉陽精銳來找李笠算帳,野戰正面交鋒,有把握打贏麽?

 他很快想到李笠展示過的一件武器,那武器的威力之大,超乎想象。

 想到這裡,段韶隻覺無奈:我就算逃回去了,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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