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劍鋒說的有道理,下一步小米和他的關系也有可能被郭副總拿出來當話題,把小人逼急了一切正常的事情都有可能變得不正常。
小米想了一下,立刻給了蘇劍鋒答覆。
辭職,正好騰出大把的時間來陪父母和弟弟,等把他們送走,弟弟開了學,把自己的手術做完後,去朱新梅的公司。
“朱新梅的公司你了解嗎?”蘇劍鋒問。
“不了解,她說啦,我想要多少工資就給多少工資。”
“那是客套話,你怎麽連這也聽不出來?”
“我當然知道啦,我去了就要現在雲縷的工資,一分也不多要,這總行吧?”
“那……,還是等等吧。”蘇劍鋒好像不怎麽願意讓小米去朱新梅的公司。
“那我到底要不要辭職啊?”小米問。
“抽空我和周總商量一下吧。”蘇劍鋒突然變得猶豫起來。
辭就辭,留就留,一切都聽你的,和周總商量什麽,男人家真墨跡。小米想,也許是蘇劍鋒對自己的事太過慎重的緣故。
陳文靜堅決反對小米在結婚前辭職,不是信不信任誰的問題,特別是女人,婚前的經濟獨立是必須要有的,以她自己失敗的婚姻為例講給小米,就算結了婚也應該有一定的獨立性。
“不能把自己弄丟了,明白嗎?”陳文靜說。
“我只是從這個公司辭職,哪有你說那麽嚴重,他現在年薪30萬,聽著不少,均到每個月才兩萬多,我不上班怎麽買房?”
“他不想讓你去朱新梅的公司,沒問題,這個可以聽他的,但你也得先找著下家再辭職,不要和我爭論這個問題,這一點上我絕對正確,無可辯駁!”
“人家也沒讓我現在就辭,不是要和周總商量一下嗎?”小米嘟囔著。
陳文靜沒說話,打開手機就給小米轉了五千塊錢:“借你的,一年之內還我就行。”
“陳姐,你瘋了吧,我要錢幹什麽?”
“你才瘋了,你爸媽馬上就來,你有錢嗎?花一分和他們要一分?”
“或者,蘇劍鋒給你錢了嗎?就算給你也不會要吧?”
兩句話把小米轟得無話可說了。
“先拿著,北京這些景點隨便去哪你們一家子不得花幾百塊?不夠就說話,這才是該裝的時候,總不能讓父母看到你的寒酸樣為你擔心吧?”
一句話說得小心臟裡暖烘烘的。
“我最近工作上可能會比較忙,需要用錢就打電話,或者找燕兒和朱新福拿也行。”陳文靜又說。
“不用子,我夠用了,再說朱新福一天啥也不乾哪有錢,看他那個小氣樣。”
“啥也不乾?那你可說錯了,前幾天朱新福和那個村子談好,在北邊山坡上包了村裡的一個果園和一片空坡地,準備把他的越野俱樂部擴大呢。”
擴大了又能怎樣,只會賠更多的錢,小米和蘇劍鋒去那次也看到了,不說那些高價的紅薯和玉米,光是鍋裡煮和架上烤的肉就得不少錢,他卻一分錢也不收。
“那些肉、啤酒飲料都是會員們自發帶的,不是朱新福買的,上次剩下的肉我還拿回來十多斤,給你和香玉吃的炸羊排忘了?”
“你又沒告訴我。”小米小聲說。
原來是這樣,還真沒想到,剩下的拿回家,他們全家的夥食有了,哈哈,這個二豬頭挺會算計的,拿幾個破玉米換肉回家。
……
次日一上班,設計部又有了新的人員調整。
由於季節已到,大江公司這次的方案確定比預期快了許多,選中了多套方案,但需求量並不大,與雲縷公司的合作重點放在了秋裝上。
公司決定以這次中標方案設計人員為組長,分組進行秋裝設計工作,秦文蓮、李晶晶、許立新和劉勝男各帶一組,每組兩到三人,可自願組合。
設計完成後由秦文蓮初審,再統一交給米依蘭。
李晶晶要了小米和她一組。
“你還是換個別人吧,我可能幫不了你什麽忙,我再過十天就穿刺,然後就手術了。”
“那你讓我要誰?秦文蓮看咱們原來一室的都不順眼,把張大志和呂正民全要走了,剩下的人剛好一組兩個人。”
“她憑什麽要兩個人?”小米問。
“人家還負責初審呢,多要一個不應該嗎?”
小米不知該怎麽和李晶晶說了,自己能不能乾還等蘇劍鋒的消息呢。
沒想到李晶晶的說法和陳文靜高度一致,結婚前不能靠男友養著,堅決不同意小米辭職。
不光是李晶晶,稍後米依蘭的看法也差不多。
下午周總把小米叫到了辦公室,蘇劍鋒已經和她商量過這件事,周總認為並不算什麽大事,她不同意小米辭職,等手術確定了日期後她建議小米乾脆請長假,按月請,她來批。
“其實就是停職性質,請假只是個形式,沒有工資,看完病回來可以接著上班,雖然公司沒有先例,但這樣做別人也說不出什麽。”周越說。
小米聽陳文靜說過,職工請病假拿工資是受保護的,但在實際執行中,各公司都有對策,對於長期請假的職工會勸退,讓你主動辭職,還能給你出一份好推薦。
私營公司是不會養閑人的,小米認為周總的建議對於自己來說也許就是最佳方案了。
……
下班後,白麗燕拉著朱新福來接小米去看房。
朱新福為小米找的房就在北大醫院西北德勝門內大街梅蘭芳紀念飯的十字路口往東的定阜街,往東不遠是慶王府,離後海西岸不足一公裡。
路口往西就是有名的護國寺街,小吃眾多。
“哇,位置這麽好啊!”小米很興奮。
“缺點就是平房,不過上下水設施齊全,現在是夏天也不需要暖氣,最主要的是離醫院近,手術和複查都比較方便。”朱新福說。
“平房,四合院啊?”
“你給我多少錢,就想租個四合院?”
“嘻嘻,謝謝豬哥。”
“不用謝, 欠我的一萬三醫藥費早點還就行了。”朱新福又開始了。
小米沒和他理論。
這個地方原來真是四合院,七八十年代時,亂搭亂建把個四合院蓋得滿滿的,各家各戶都分開了。
這家房主是朱新福的一個朋友,恰巧上一個租戶剛走,朱新福就給租了下來,每月兩千五,租兩個月。
房子有四十多平,隔成了兩間,廚房衛生間都有,床櫃電視冰箱洗衣機等設施齊全,就是擠了點。
有個很小的院子,其院深也就能放下一輛自行車,從院門到屋門兩步就能跨過去。
小米再次對朱新福表示了感謝,雖然面積小了點,但兩千五能租到這個位置已經相當不錯了。
“才是個相當不錯?”朱新福顯然對小米的誇獎覺得不夠滿意:“這是我哥們兒的房,要不然想都別想。”
“我知道很多房東都不願短租。”小米忙說。
“你知道啥,這兒的房大多都是做短租的。”朱新福又開始嗆人了,這回辦了件有功的事,自然氣更粗。
朱新福告訴小米,這是和朋友連磨帶泡加耍賴才搞定的。
“那為啥,不是都做短租嗎?”小米問。
“你知道這樣的破房在這兒租一月多少錢嗎?”
“多少錢?”
“五千起,還不一定能租上呢!”
啊?小米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