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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左寒門》第60章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幽谷山林,天光疏斜。

  一行五人走在山中,不時傳出些歡笑。

  謝安和張恪討論著方才的事,他說饒是他知道自己不是張恪,無論如何都立於不敗之地,剛才都緊張得要死。

  張恪揶揄說那個小娘子的演技可比你好多了,渾然天成,無懈可擊。

  謝安嘀咕了一下演技這個詞,覺得很是貼切,笑著承認。

  於是張恪悄悄跟謝安透露了自己關於這個女郎的一點想法。

  謝安聽完,表示張恪比自己狡猾多了。

  這一來二去,自然將話題繞到了賀家身上。

  不解決掉賀家這個根本問題,這事兒並不算完。

  張恪想了想,便將他的猜測說了一遍。

  謝安聽完撫掌大笑,“這荀令則如此有趣乎?日後定當結識一番。”

  張恪翻了個白眼,“你不怕被坑嗎?”

  “些許小坑,又有何妨,人生起伏,才是樂趣。”謝安並不以為意。

  聽了這番略帶抖M傾向的話,張恪對謝安這等大族子弟表示充分理解。

  畢竟在東晉特殊的政治環境下,他們的生活就是這般樸實無華,且枯燥。

  他猛地想起一個有趣的事,謝安生於晉元帝司馬睿大興三年,自己生於大興四年,荀羨生於一年之後的永昌元年。

  剛好都間隔一歲,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

  咳咳,不好意思,說順口了。

  這是命運的巧合還是上蒼的安排,自己這三個人就這樣略帶著些莫名其妙地聯系到了一起。

  那總得做點什麽吧。

  張恪一邊聊著,一邊悄悄想著......

  等他們有說有笑地下山,已經是日頭西斜,先前滿滿當當的山麓已經空空蕩蕩。

  空地中,停著兩輛牛車,一輛是謝安坐來的,另一輛是昨日陪著張恪到上虞縣城的那輛,此刻由謝安另一個仆役趕著,也來接人。

  以及,遠遠的,還有一輛孤零零的馬車。

  張恪疑惑地遠看了一眼,馬車旁站著一個男子,正面朝著路邊,擺著個自認為瀟灑的姿勢。

  人都沒有,造型凹給誰看?

  “元澤兄?”

  謝安一聲驚呼,迎了上去,同時悄悄給張恪扔下一句,“賀家二郎。”

  張恪愣了。

  這狗太陽的荀羨到底幹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逼得人賀家二郎君都親自到前線督戰來了!

  他心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念頭,不會是將賀家某個小娘子給那啥了吧?

  這鍋可不能幫他背了。

  旋即一想,自己多慮了,荀羨坑歸坑,操守還是有的。

  可是就怕撩了就跑啊!

  的確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只是欠了一屁股情債,惹得人家因愛成恨,這怎辦?

  久經前世海量狗血劇情和娛樂新聞熏陶的張恪望著那邊,心中紛飛的念頭悄悄匯成一個八卦。

  那邊,謝安和賀濤已經接上了頭,他們在山陰的雅集上有過數面之緣。

  陳郡謝氏僑居江左,主宅自然是在烏衣巷,但是在會稽亦有諸多別墅莊園。

  未來,謝安隱居的東山,就在上虞縣城的西南,與山陰縣接壤之地。

  四十歲的他,將在那裡,肩負著天下人的厚望,東山再起,而後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但現在,他卻看著面前的賀濤,心裡卻在琢磨怎麽忽悠賀濤,幫張恪套出話來。

  賀濤比謝安大兩歲,

瞧見謝安就哈哈一笑,“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碰見安石。”  “元澤兄怎麽到上虞來了?”

  “安石不也來了嘛,我就不信你是來參加雅集定品的。”

  “哈哈,這可不好說啊。”

  都是二代,裝傻充愣打哈哈這種事情,都熟。

  所以,談話一時間竟有些進行不下去。

  賀濤隻好先主動認輸,“咦?那是何人?安石不幫我介紹介紹?”

  張恪站在不遠處,領著柏舟幾人正引著牛車,調好了方向。

  謝安因為魏博在前,賀家恩怨在後,謝安本不願介紹張恪,但既然賀濤已經開口,他便再無法拒絕,總不能說不認識吧,誰會那麽沒臉沒皮。

  他隻好喊了一聲,“長恭兄!”

  等謝安介紹完,賀濤忽地面色一變,冷喝道:“你就是張恪?!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張恪一愣,這麽囂張的?

  在他前世,一般只有未來大舅哥和未來嶽父敢這麽說話,否則是要迎來一句我特麽管你是誰的。

  見張恪似乎被唬住了,賀濤又加大了音量,“你可記得你乾的那些蠢事!”

  張恪心道:不記得了,求求你快告訴我吧!

  面上卻鎮定自若,拱手道:“願聞其詳。”

  一旁的馬車中,車簾悄悄扯開一道縫隙,一雙波光流轉的美目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張恪的身影。

  果然是他,真好看!還是那麽好看!

  張郎,我們又見面了!嘻嘻!

  二兄那麽凶,張郎居然一點都不怕,好巧,我也不怕呢,真是有緣啊!

  賀濤心知小妹肯定躲在後面偷看,見沒嚇到這小子,多半又在小妹心中記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哎,失算。

  歎了口氣,他將荀羨在華亭乾下的好事說了出來。

  他自然知道那是荀羨的帳,但此刻為了拆散這樁根本不現實的孽緣,只能將其賴在張恪的頭頂。

  張恪點點頭,原來如此,倒的確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還好,就幫荀羨扛了吧!

  謝安卻忽然道:“可是,這跟你賀家有什麽關系呢?”

  別搞得你賀家好像跟陸家多熟一樣,都是混圈子的,誰不知道你們從來尿不到一個壺裡。

  賀濤看著謝安,疑惑的目光仿佛在問,哥們兒,你哪頭的?

  哦, 張恪那頭的啊,那沒事了。

  他歎了口氣,“當日,我小妹也在場。”

  “賀小娘子竟然也在場?”

  張恪終於捋順了這其中的關系,原來是一個妹控出頭的故事。

  “賀小娘子可在,我願當面跟她致歉。”

  好啊好啊,賀靈溪在馬車裡激動不已。

  賀濤氣急敗壞地道:“汝聞!人言否?我小妹待字閨中,豈能輕易與外人相見,你在華亭就那般無禮,如今還不知道悔改嗎?”

  謝安也點點頭,“要知道,在有些地方,未嫁的小娘子若在外人男子面前現了身,就是要嫁給對方的。”

  賀濤感激地看了謝安一眼,原來你是中立的啊。

  “就是,我賀家的規矩比這還大,怎麽能讓你隨意相見!”

  話音剛落,一個白裙女子瞬間從馬車上掀簾跳下,“張郎......”

  謝安發誓,他這輩子沒見素以憊懶著稱的賀濤有過這樣的迅疾,幾乎就是一道閃電,將立足未穩的賀靈溪又塞回了馬車之中。

  但就在那驚鴻一瞥間,張恪認出了賀靈溪的樣貌,驚呼道:“是你?”

  他沒想到自己在明聖湖畔隨手一撩,竟然撩出這麽一段陰差陽錯。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見過張郎君。”

  完了完了,聽見這一唱一和,致力於將這段孽緣扼殺在萌芽中的賀濤,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小妹披著嫁衣,和這個寒門殺才成親的畫面。

  在耳畔依稀響起的歡快鑼鼓聲和嗩呐聲中,賀濤心中彌漫著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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