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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從贅婿開始》第18章 大唐神算
  “熱藥醫熱病,涼藥醫涼病,本就是世人的誤解。”

  徐明一邊牽著馬,一邊對韓雨晴說道。

  見對方蹙著眉頭,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徐明解釋道:“藿香、茯苓、大腹皮、紫蘇、白芷、陳皮、桔梗、白術、厚樸都屬熱藥,沒有拿來醫治涼病,卻對治療中暑有特殊效果,就是藥不對症的最好說明。”

  韓雨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突然問道:“何為中暑。”

  徐明答道:“哦,就是發痧。”

  過了片刻,他繼續道:“所以我們誦讀醫書,卻不拘泥於醫書,才是成為名醫之路。”

  韓雨晴想了半天,明白了徐明的意思,詫異道:“你,你怎麽懂得這麽多。”

  徐明謙虛道:“也,也沒什麽,村裡人命賤,疑難雜症多,父親給人看病時,我喜歡蹲在一旁看,久而久之就懂了這些道理。”

  韓家醫館的學徒要麽師出名門,要麽祖上是醫中聖手,韓雨晴很少能接觸到江湖遊醫,見徐明說的誠懇,便信以為真,突然又想到徐明自幼學醫,毅力竟不在她之下,心中升起了一絲敬佩之意。

  “年災月降無定數,富貴貧賤不可移,無量天尊”,一聲咒喝打斷了韓雨晴的胡思亂想。兩人循聲望去,只見一男一女兩個小道正手持拂塵,衝著二人微笑。

  徐明眯眼皺眉,不發一言,韓雨晴禮貌的點了點頭,正欲邁步離去,卻聽男道士大聲道:“善信留步。”

  見兩個小道快步走來,徐明和韓雨晴下意識的看了彼此一眼,隨即疑惑的搖了搖頭。

  “二位居士不忙走,小道士想打聽一下東市如何去”,駱書文一臉誠懇的問。

  徐明對長安不太熟悉,索性沒有接話,倒是韓雨晴熱情道:“沿著此路走,有東西向大街時,向東走三坊之地便到了。”

  駱書文躬身一禮:“多謝女居士。”

  韓雨晴福禮:“小道長無需多禮。”

  “此刻市鼓未響,店肆還未開張,小道長可慢些再去”,韓雨晴補充道。

  駱書文起身望著韓雨晴,半晌才道:“貧道省得了”,說罷,轉身對駱書蝶道:“師姐,我們走吧。”

  駱書蝶張口欲言,駱書文卻一把按在她的手上道:“天機不可泄露。”

  隨即揮了揮拂塵道:“命乃天定,此二人應有此劫,非我等法力可破,師姐不可衝動。”

  駱書蝶看了他一眼:“好吧,可師父曾言:有為方顯無為,女居士大禍臨頭之際,我等實難熟視無睹。”

  說完,她快步走到韓雨晴面前,大聲道:“女居士,緣分之事,本不可強求,但此男實非佳偶,如若強行牽扯,只怕災難不斷。”

  韓雨晴一頭霧水的看著她,不知女道士為何突然對她說這些話。

  徐明本就不信命理之說,此刻更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兩個小道士。

  駱書文在旁暗自著急:“難道猜錯了,此二人並非郎情妾意,不然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上前拉住駱書蝶道:“師姐,不可妄言。”

  駱書蝶反駁道:“我哪裡妄言了,女居士情劫難逃,我等問道修仙,怎可不見世人疾苦。”

  說罷,她看向韓雨晴:“你不必擔心,相見即是緣分,今日我和師弟定要助你逆改姻緣。”

  韓雨晴回頭看向徐明,猶豫道:“道長誤會了,我和他並不是......”,說到這裡,突然想起她和徐明已有夫妻之名,

登時漲紅了臉。  隨即又想到,莫非兩位道長法力無邊,說的是能夠幫她割舍掉這個煩惱,如此便非聽不可,便小聲道:“道長,此言、此言何意。”

  駱書蝶見韓雨晴終於意動,趁熱打鐵道:“此事不難,二位可將生辰八字報來,我與你仔細卜上一卦。”

  韓雨晴抱歉的看了徐明一眼:“今日藥府沒有課業,夫子說太醫署選拔在即,由大家自行溫習......你,有時間嗎?”

  徐明見她顧此而言他,瞬間明白過來:“反正天色尚早,宵禁前應該能趕回城裡,你就和道長多說一會兒話吧。”

  韓雨晴取過駱書蝶遞來的紙筆,寫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駱書蝶煞有介事的取出幾枚銅錢,佔卜起來。

  “物始生而未遇也,此乃水雷屯卦。”

  她看了一眼徐明,繼續道:“此卦象不明,還請男居士也把生辰八字寫來。”

  徐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庚午年二月初七。”

  駱書蝶撇了撇嘴,又正色道:“流連之命,果然......”話說一半,又繼續低頭佔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時而面露思索,時而猶豫不決

  樹蔭正濃,駱書蝶卻額頭冒汗。

  半柱香後,她突然驚愕的看著駱書文:“師弟,此卦.....”

  駱書文詫異的看著她:“原來沒有這句台詞啊”,不禁尷尬道:“師姐,你就直說了吧。”

  駱書蝶滿臉漲紅,又抓起銅板丟在地上,再次佔卜起來。

  韓雨晴著急道:“卦像怎麽說?”

  駱書蝶不發一言,繼續抓起銅板,狠狠的丟了下去。

  駱書文見狀,趕緊圓道:“此事說難不難,說易不易,就看居士的誠意了。”

  “不可能、絕不可能”,韓雨晴還未答話,就被駱書蝶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只見“女道士”停下手裡的動作,怔怔的看著徐明:“天賜良緣,這、這怎麽可能......”

  韓雨晴以為她說的是自己和徐明,臉色羞紅無比,說不出話來。

  駱書文拉了一把駱書蝶:“師姐,既然已經開卦,你就和二位居士直說了吧。”

  駱書蝶長大了嘴:“說,說什麽?”

  駱書文又氣又怒,心想:“阿姐這是怎麽了,再這樣我可演不下去了”,卻又不故作神秘道:“化解之法雖然很難,可你我合力,應有一線生機,卦象如實告訴居士吧。”

  駱書蝶才反應過來:“呃,噢,是。”

  “你們二人情路坎坷,雖可修成正果,可有大劫阻擋,容易南轅北轍。”

  不待徐明和韓雨晴反應過來,駱書文搶先問到:“可有固緣之法。”

  駱書蝶有氣無力道:“代價不小。”

  韓雨晴本就不求與徐明情深緣深,聽到“修成正果”時,已經嚇了一跳,此刻心中亂成一團,便沒有說話。

  徐明更是像看戲一樣對待二人的一唱一和,也保持沉默。

  見兩人似乎沒有開竅,駱書文主動道:“普濟眾生乃三清宏願,黃白之物對我等無用,師姐,你就幫幫他們吧。”

  駱書蝶站起身來拍了拍手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師門有規,凡開卦必取一件信士身外之物,不然會給他們帶去厄運。”

  駱書文拍頭道:“差點把這條忘了。”

  他歎了一口氣對韓雨晴道:“女居士,可有身外之物贈與貧道,日後師門追究我和師姐泄露天機之罪,也好有個辯解。”

  韓雨晴早已沒了主張,怯懦道:“出門匆忙,未曾攜帶錦囊荷包。”

  說完,她滿臉歉意的看了看徐明。

  徐明一直在觀察這兩個小道士,聞言故作驚訝道:“呀,我也忘帶了。”

  駱書文翻了個白眼:“演技比我還浮誇”,嘴上卻道:“女居士誤會了,黃白之物並非貧道所求,只是、只是師門有規,泄露天機乃本門大忌,因此我和師姐凡開卦必取一物擋災,此事不好隨意更改。”

  頓了一頓,他又道:“有玉佩否。”

  “沒帶”,徐明乾脆道。

  “瓷碟。”

  “沒帶”,徐明繼續道。

  “香囊。”

  “沒有。”

  駱書文,有些無語,隨即沉吟道:“那,此事不好辦啊。”

  他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下徐明和韓雨晴,突然道:“要不,把這匹馬給我們師兄妹吧。”

  自長安城最南端的明德門出發,再行十余裡才到徐王村,怕韓雨晴路上疲憊,徐明出門時特意牽了一匹馬,沒想到此刻卻被駱書文惦記上了。

  徐明心道:“長的挺醜,想的挺美。”

  “不給”。

  駱書文怒不可竭:“不給也罷,只是二位的姻緣,想必也是沒法扭轉了。”

  徐明笑道:“無量壽佛,這就不勞二位道長費心了。”

  說罷牽起韓雨晴的手,揚長而去。

  駱書文將拂塵丟在地下,對心不在焉的駱書蝶道:“無知山人,早晚報應臨門。”

  見駱書蝶仍舊怔怔的望著遠去的徐明,疑惑道:“阿姐,你怎麽了。”

  駱書蝶喃喃道:“為何我的姻緣,應在了那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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