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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杯酒意氣長》第96章 太行山匪
  終於看到了。
  在斥候的指點下,扶蘇在樹叢中小心藏著身形,不顧蚊蟲的叮咬窮極目力盯了半天,才隱約看到了隱藏在深山中的簡陋寨子。
  說是寨子,其實不過是幾座歪七扭八的草屋,遠處看不真切,但聽斥候所說,寨子周圍只有松松垮垮的一層木柵欄略作依托,根本經不起一衝。
  扶蘇安下心來,順手拍死了正在自己脖子上吸血吸得暢快的碩大蚊子。
  如同之後即將拍死的,在“自己的”土地上吸血那些盜匪。
  一如此前預料的那樣,原本不少逃軍的魏卒因為得不到昭國的赦免,索性如山當了盜匪,以劫掠為生。
  上將軍一個多月來的剿匪,成果頗豐,著實端掉了不少大股匪徒。
  然而隨著秋收臨近,大軍回師昭國之後,原本被打消了氣焰的盜匪們又開始死灰複燃了。
  對於這種除不了根的情況,扶蘇目下也沒太好的辦法。
  究其原因,就在於盜匪的選址實在太講究了。
  魏國處在華北平原上,國中山脈不多,能夠作為藏身之所的,只在於秦嶺支脈伏牛山,以及貫穿韓趙魏三國的太行山。
  而太行山就是這些盜匪們的最佳選擇,此地歷朝歷代都是盜匪們的天堂,直到新中國前期,還有多股極有名頭的大匪嘯聚太行,其中原因顯而易見。
  地勢複雜只是一個方面,還因為周邊複雜的政治形勢。其他朝代的事情先按下不表,隻說說此處在戰國時的形勢。
  太行山對各國來說,都是一個十分敏感的地點。
  山脈以北是趙國,東走就進入了韓國,西南都是魏國,甚至再往西還能順著呂梁山一路就到了昭國。
  除了昭國外,各國都為匪患所困擾,但是要想盡除散落處處的盜匪,就必須要出動大軍。然而任一國出動大軍,就必然會引起他國的注意,會引來嚴重的外交問題。
  要想讓各國聯合出兵剿匪更是天方夜譚。
  趙魏與昭國各有百死私仇就不說了,趙魏之間也不是如何親近,從沒少過齷齪之事,若不是有強昭在側虎視眈眈,兩國自己就先能打起來。
  韓國就更不用說了,夾在各大勢力之間,自保尚且不暇,哪裡敢在這樣敏感的地帶用兵?更何況,就韓兵那個戰鬥力,能不能在山中打得過山賊還是兩說呢。
  而如今,匪幫們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西魏與韓國都已屬昭國領地,用兵之時就再無顧忌可言,至於趙國方面,敏感就敏感了,剛剛大敗一場的趙國,哪裡還敢說三道四?
  信不信就始皇那個暴脾氣,趙成但凡敢對此多說一句,兵鋒立刻就從盜匪頭上轉向了趙國。
  一旦沒了政治層面上的保護與牽扯,再優勢的地利也能被昭國強大的軍事勢力抹平。
  即便不是主力大軍的攻伐,新成立的郡兵的戰力,也不是區區盜匪可以比擬的。
  在上將軍班師回朝之後,剿匪之事自然就落在了扶蘇身上。
  原本這樣的剿匪事宜,身為魏地最高行政長官的扶蘇不需要親力親為,只須指一員戰將,領兵數萬,不出一個月就能蕩平匪患了。
  然而如今魏地的治理已經上了軌道,有極為善於處理政務的百裡大夫統籌全局,再有樗裡偲和甘羅輔佐,早已不需要扶蘇再時刻盯著。
  閑著也是閑著的扶蘇,就想體驗一下親率大軍作戰的痛快感受。
  只是在茫茫太行轉悠了五天之後,扶蘇隻感覺到了痛,快是一點沒有的。
  不同於昭魏在安邑城外上的大會戰,剿匪這種事從來沒有痛痛快快決戰的,一直都是你躲我找的捉迷藏遊戲。
  就在扶蘇的耐心快要耗盡,恨不得放火燒山之際,終於有斥候來報,找到了一處大匪窩。
  但是真的親眼看到這個所謂的“大”匪窩,扶蘇還是掩蓋不住的失望,就這麽幾座茅草棚子,也稱得上大匪?
  從藏身處退回大軍駐扎場所路上,扶蘇一直都是意興闌珊,這落在了陪著扶蘇一同剿匪的白焯眼裡。
  白焯是白起的族弟,同樣出身郿縣,如今二十五六歲上下,正是渴望沿著族兄白起的道路,奮力積攢軍功的時候。
  如今見長公子似乎興致缺缺,稍微琢磨一下就明白過味兒來了。
  這位長公子眼界太高,所經歷的那都是數十萬的大會戰,對這種“蚊子腿”大小的軍功,自然放不到眼裡去。
  這可不是好現象。
  如果剿匪“總司令”對此事不再上心,必然導致支持力度的下滑,賺取軍功的速度與質量必然就有所下滑,這對白焯來說可沒法接受。
  想通了此節,白焯就要想辦法提起公子的興致來。
  於是白焯笑著對扶蘇道:“看公子意興闌珊,似乎是對此等盜匪規模有所不滿?”
  自己的懈怠表現就這麽明顯嗎?
  扶蘇睜開耷拉著的眼皮,有氣無力道:“就這麽一個破落寨子,值當萬人絞殺?”
  白焯哈哈大笑,對扶蘇解釋道:“公子有所不知,所謂山匪,是藏身山中,主要以截殺客商為生的。此時能夠溝通各國有無的大商,無不是護衛精良的大隊人馬,敢於截殺此等客商,裝備不佳的匪徒,只能以人數獲勝。”
  扶蘇稍稍明白了一些,但是還是對方才那些寨子的規模表示了疑惑:“然而就這麽一座寨子,能住得幾人?”
  “這等寨子,不過是匪徒建來用作掩人耳目而已。其中所住的,大多都是老弱病殘者,對盜匪來說並無作用,唯一的用處就是用來搪塞大軍剿匪而已。
  “等到大軍將寨子攻滅, 自以為得勝而反,盜匪主力卻毫無所傷。這也是匪患之所以常常死灰複燃的原因之一。”
  扶蘇明白了。
  這也是一場心照不宣的交易了。
  剿匪的軍隊得了軍功,匪徒們躲過了滅頂之災,可謂皆大歡喜。
  記載軍功的官吏可不管頭顱是來自老弱還是精壯,都是一視同仁。
  對於不看人頭的其余各國來說,剿滅大匪的營寨,也算得上是不小的功勞了。
  明白過來了的扶蘇於是又有了一個疑問,“既然知道此處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那我軍是否要繞過不攻,找尋盜匪主力?”
  白焯哪兒願意放過都落到嘴邊邊上的軍功?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自然還是要攻的。”
  “豈非打草驚蛇?”
  白焯先是咂摸了一下公子那句“打草驚蛇”,隻覺十分有味道,心想公子果然才學高妙。對於身處四面雜草的大軍的來說,盜匪可不正好就是草中的毒蛇麽?
  稍作回味,白焯笑道:“既然盜匪希望以此來蒙蔽我軍,那我不妨吃掉這個誘餌,讓對方以為我軍受了蒙蔽,才好反過來麻痹對方,讓其放松警惕。”
  扶蘇連連點頭,心道有理,不想這個走了白起後門才得超爵得授郡尉一職的白焯,卻的確頗懂兵法。
  想來也是,以白起的眼界,能給自己推薦的,自然差不到哪裡去。
  於是扶蘇點點頭,定了晚上突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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