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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杯酒意氣長》第172章 商君錯了
  “商君錯了。”

  章台宮前殿的大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滿朝文武的視線都不由地被門口逆光而來的人影所吸引。

  隨著大門又被侍衛關上,官員們終於看清了人影的身份。

  不出意外地,此時敢於闖入朝會,並且大放厥詞的,只能是原本被認為不可能趕得上此次朝會的大昭長公子,扶蘇。

  “他怎麽來了?”胡亥有些難以置信,看向昌平君的眼神中滿是慌亂。

  熊啟壓了壓手掌,示意胡亥稍安勿躁,即便扶蘇及時出現,也未必能夠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力挽狂瀾。

  雖然肯定會有些波瀾了。

  原本“倒扶蘇”一黨的計劃是,趁著扶蘇不在之時,於朝會之上將新法批倒。

  之所以要利用朝會,總結來說有兩個重要原因。

  第一,樗裡偲的確能力卓然,但是他有個無法彌補的硬傷,那就是他太年輕了。

  年輕,就意味著在講究論資排輩的官場上,一般而言官位不會太高,也就意味著作為扶蘇安排下來的新法一黨的首領人物,樗裡偲不可能出現在朝會之上。

  第二,就是朝會具有一錘定音的效果,只要新法被在朝會上駁倒了,王上金口一開,新法就再無出頭余地了。

  昌平君等人就是要趁著扶蘇不在,樗裡偲又不無法出席的情況,在朝會上,在大王面前駁倒新法。

  然而千算萬算,沒人算得到數日前還在魏韓邊境的扶蘇,竟然能夠趕得上今日的朝會,那可是足足千裡之遙啊,扶蘇什麽時候學會飛了?

  扶蘇當然不會飛,但他有翻山渡水如履平地的神駒踏雲。

  因扶蘇突然闖入而安靜了片刻的章台前殿,很快就又熱鬧了起來。

  “商君錯了”這短短四個字,就如冷水倒入油鍋,令包括胡亥在內的眾人都沸騰了。

  從短暫的震驚中緩過神來的胡亥興奮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扶蘇怎會犯下如此低劣的錯誤?

  如今就連三歲稚童也清楚,在商君法度已經施行不斷了百年之後,再在昭國說商君有錯,是無法容忍的錯誤。

  換句話說,就是思想有問題。

  於是不等昌平君等人反應過來,自信滿滿的胡亥便當先向脫去步履,快步上殿的兄長發出了質疑,“大昭強盛百年,足見商君法度優越,商君又怎會有錯?”

  面對胡亥的質疑,扶蘇連腳步停頓都沒有,走到近前先向始皇行禮,“兒扶蘇,見過父王。”

  在始皇抬手免大禮之後,扶蘇這才轉身面對一臉自得的胡亥,恥笑道:“那就是先惠文王錯了?”

  “這又關先惠文王何事?”

  “若商君無錯,先惠文王車裂之,豈非是謬殺忠臣?”

  “你……你這分明是……”胡亥被扶蘇的接連反問搞得左右為難。若堅持說商君無錯,那就是在指責先王,反之又是承認商君有錯,那麽己方的論點立刻就站不住腳了。

  “公子是偷換概念了。商君果然有錯,也錯不在商君法度。”昌平君熊啟果然沒胡亥那麽好糊弄。

  “昌平君可還記得扶蘇方才入殿時所言為何?”

  “商君錯了?”

  “正是如此,扶蘇卻不記得有說過商君法度。”

  扶蘇依然滿面笑容,只是其中藏著的銳利刀鋒,讓熊啟隻覺得寒意森森。

  “公子說得是,啟唐突了。”

  “不妨事。”

  扶蘇“大度”地擺擺手,如同安撫一位不小心說錯了話的晚輩後生。

  但熊啟沒那麽容易就服輸,雖然扶蘇出乎意料地出現確實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然而有商君法度在後面撐腰,熊啟有自信贏過這場正面鬥爭。

  “公子或許有所不知,方才所辯的,正是商君法度,而非其他。”

  扶蘇當然知道他們要說什麽,沒等熊啟說完,就插話道:“這是自然,不過方才扶蘇所論的,就是商君也會犯錯。這一論點,昌平君可還有疑問?”

  即便知道這是個坑,熊啟也隻得跳了。“沒有了。”

  不然怎麽辦,指責惠文王犯錯了嗎?

  “既然商君也會犯錯,那其所編纂的法典自然也會有錯漏,可對?”

  這是很自然的邏輯,熊啟咬咬牙,只能接著跳下去,“對。”

  這就是扶蘇所要達到的目的了,“既然如此,就要就事論事,不能再以商君法度壓人,昌平君以為如何?”

  “公子所言有理。”

  第一回合,扶蘇勝。

  熊啟很快擺正了心態,雖然不知為何公子扶蘇為何竟能有如此雄辯之能,直如老道的名家高人,但他自信自己同樣辯才無礙,準備迎接第二局的較量。

  第二回合的發起者同樣還是熊啟。

  “請問公子,以刑止刑可有錯?”

  這是個非常好的切入點,以刑止刑是昭法的法理基礎之一,類似於經典力學的三大定律一般,沒人可以說它是錯的。

  “道理不錯。”扶蘇自然也不能。

  “行刑重輕,刑去事成,國強;重重而輕輕,刑至事生,國削。”熊啟很快拋出了一大段話,“公子以為如何?”

  “昌平君背得真好。”

  熊啟方才所言俱是出自商君言語,熟讀商君法典的扶蘇自然並不陌生。

  這段話的意思是,如果用重刑來判罰輕罪,就會使人們連最輕的罪都不敢犯,那麽最終就會導致刑罰消失,國家強盛。

  而如果用重罰來判重刑,輕罰來判輕罪,就會使刑罰得不到應有的警惕作用,國家就會被削弱。

  這是典型的法家重刑思想的產物,這種思想旨在應用嚴刑峻法帶來的恐懼來震懾民眾,使得沒人敢於犯下哪怕最輕微的罪過,以此達到“以刑去刑”的理想境界。

  但現代的法治理論早已證明,重刑輕罪不但不會減少犯罪,反而由於其導致罪刑不一致,而使得重罪數量更多。

  早在想要減刑之初, 扶蘇就預料到會有人以這段理論來反駁自己,這也是為何除了廷尉署,他還需要內史署的幫助。

  因為內史署是負責統計國家數據的。

  這還是得益於商君法度。

  商君認為,國家要想富強,君主就必須要知道十三項對國家統治十分重要的數據,這便是成立內史署的初衷。

  百年以來,內史署要統計的數據早已遠遠超出最初的十三項,幾乎任何一項與國政息息相關的數據都會被統計入冊,供國君時刻監視自己的領土和領民。

  而扶蘇請內史做的,只是將少有人關心的數據提出來而已。

  這數據,就是昭法施行百年來,被判城旦舂以上重罪的人犯數量。

  法治國家還有一點好,那就是他們相信真實的數據更勝於空中樓閣的理論。

  正因如此,扶蘇才有機會以數據來作為自己的論據。

  如果是在人治,或者說德治的國家,思想理論的優先級是要高於實際數據的。

  雖然扶蘇還未得到確切的數據,但他深信內史署能給出讓他滿意的答案,因為同樣的統計,東西方都早已有人完成過了。

  誰讓他是穿越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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