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情況很是混亂,我們誰都沒有留意,陸鳴和曾玉雯會趁亂上到樓頂。
陸鳴心理崩潰,想要輕生可以理解。
曾玉雯又是唱的哪一出?
關鍵這時她還摟著陸鳴的腰,依偎在陸鳴身後。
她是江大海的女朋友,怎麽會和陸鳴這麽親昵?
兩人靠近邊緣,高和不敢貿然上前,站在原地向兩人喊話:
“陸鳴,不要衝動,這件事已經徹底過去了!”
跟著又向曾玉雯喊道:“江亞珍的遺體已經找到了,江大海也已經承認,是他串通工作人員,把屍體藏了起來,並且找人假扮江亞珍,目的是不想歸還陸家的彩禮。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姑娘,這件事和你無關!”
“嘿嘿……嘿嘿嘿嘿……”
曾玉雯肩膀聳動發出一陣怪笑,“沒想到堂堂的大隊長,也會撒謊啊?她是好姑娘?好姑娘?哈哈哈哈……明明就是她假扮我的啊!”
“你說什麽?”高和一怔。
我也聽出曾玉雯話裡的蹊蹺,心中頓時有種莫名詭譎的怪異感。
連同這次,我總共才見過這個女人兩次。
回想起來,昨晚在陸鳴家時,她的表現似乎就很不尋常。
一個人可以尖酸刻薄,可以因為一己之私不顧別人的死活。
但是明明看到要出人命,當著警察的面還對陸鳴惡語相向,那不是腦子有問題嗎?
陸鳴如果真的死了,江家還是要歸還彩禮,她更是要受法律懲治。
關鍵一點,她和江大海還只是男女朋友關系,真要是坐牢,就算彩禮錢不還,同樣自私自利的江大海會等她?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頭。
這時,意識中,呂信忽然說道:“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什麽情況?”
“還記不記得陸鳴父子昨晚是怎麽說的?”
我腦子裡像是劃過一道閃電,卻只是生出一個模糊的想法。
呂信說道:“是江亞珍!是她冒充江亞珍,假裝屍體出走。她應該是在那個時候,被江亞珍上身了!”
“怎麽可能?”我瞪大了眼睛,“江亞珍才死了幾天?就算有怨氣,又怎麽可能沒過頭七,就有那樣的能力?”
呂信說道:“沒過頭七,陰魂的確不能附在一般的生人身上,但有一種情況是例外。那就是種鬼胎!曾玉雯應該懷孕了!江亞珍並不是直接附在了她身上,而是附在胎兒身上,成為了鬼胎!”
“你確定是這樣?”
“你仔細想想,那個廢棄的工廠,是他們行動的臨時窩點。她假扮死屍離開這裡後,應該會有人接應才對。她又怎麽會步行去工廠?”
的確,殯儀館距離工廠有十幾公裡,事成後,曾玉雯怎麽都沒理由步行去工廠,而且是以那種怪異的姿態走過去。
難怪煙頭說,江亞珍到過工廠呢,敢情那個時候,她已經附到了曾玉雯的身上!
高和還在喊話,然而曾玉雯卻充耳不聞,就那麽從後邊摟著陸鳴的腰,一步一步挪向邊緣。
我心念急轉,大聲道:“江亞珍!你害他害的還不夠嗎?還想他怎麽樣?!”
曾玉雯停下了腳步,而陸鳴則像是一個被操控的木偶一樣,也停了下來,僵立在了那裡。
“我怎麽害他了?”
曾玉雯再次發聲,但聲音就像是破了洞的風箱一樣,呼哧呼哧的,讓人聽了就覺得腦仁疼。
我咬了咬牙,試著上前一步,仍是大聲說道:
“你願意嫁給陸鳴,是因為愛他,還是為了錢?或者說,是你的父母家人想把你賣個好價錢?”
曾玉雯又是一陣怪笑:“賣女兒?說的好。他們的確是賣女兒。賣女兒的錢,在我和陸鳴舉行婚禮之前,已經給他們兒子付了新房的首付了。”
我說:“你本人並沒有反對!”
‘曾玉雯’默然不語。
“從退婚那天算起,到現在有小半年了吧?你有沒有找過陸鳴?”
問話的同時,我又再往前邁了一步,“如果你真的愛他,我不相信有人能夠阻止你去找他。可是你並沒有找過他。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和你父母、弟弟的想法一樣,你並不是那麽愛陸鳴,而且以為同一件‘商品’出售兩次,更合算?”
“我沒有!”
‘曾玉雯’猛地轉過了身。
陸鳴也被她連帶的側過了身子。
然而,此時看來,陸鳴沒有任何表情,倒像是一具被強行架著的行屍走肉。
‘曾玉雯’聲音沙啞道:“我不去找陸鳴,是因為我不敢,因為我怕他會像我第一個男朋友一樣,被我爸害死!”
我忽然有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那是因為,記起了昨晚的一個細節。
我曾對煙頭提起江亞珍,那時候,煙頭的表情很有些不自然。
想到黑帖上江亞珍的出生日期,我試著問道:
“你的第一個男朋友?叫什麽名字?”
‘曾玉雯’像是陷入了回憶,恍然道:“他叫陸小龍,但他沒有身份證,當時所有人,都叫他——煙頭。”
昨晚通過相語所見到的畫面,再度從腦海中閃過。
“馮麗去工廠……也就是去你家找她爸爸的時候,你在家、在地下室!你和煙頭在一起!你也看到了馮麗是怎麽死的!”
‘曾玉雯’直勾勾的看了我半晌,啞聲道:
“是!那時候…不久前我才告訴媽,我喜歡煙頭。她和爸對我又打又罵……那天我偷偷的和煙頭躲在他宿舍裡,我們都看到……”
“看到你弟弟跳起來,踩死了一個剛做完手術、病秧子一樣的女孩兒!馮麗是去找她爸的!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回想馮瘸子和馮麗的死狀,我有些難以控制情緒,厲聲道:
“我可以理解你當時不敢露面,可是在你父親和煙頭處理完馮麗的屍體後,你完全可以報警!你說煙頭是你第一個男朋友,你認為他是因為幫你爸處理屍體,之後被你老爸害死的?你愛他?可你同樣沒有報警!你現在告訴我,你愛陸鳴?你,懂得愛一個人嗎?”
“我是被逼的,我害怕,我知道什麽是愛……”
“你不知道!八抬大轎抬的是大家閨秀;重金禮聘娶的賢惠之女!”
我大踏步走到她和陸鳴身前,放低了聲音:
“那天在煙頭的宿舍,你和他在幹什麽?我是不是應該補充問一句——你是否以完璧之身,拉著你所說的、現在的‘愛人’作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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