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天官還在笑,周圍的天官卻如瞬間化身惡鬼,全都瞪視著自己。
臧志強再是藝高人膽大,也被這恐怖的場面嚇壞了。
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馬上離開這裡。
然而,過度的驚嚇,讓他雙腿麻木。
他下意識的一隻手撐向牆面,想要轉身。
但在這時,無意間看到了更加駭人的一幕。
那個發笑的天官下方,另有一個天官,正仰臉看著自己。
其他天官再詭異,也還是泥塑的模樣。
可這個仰臉望著自己的天官,居然真的頂著一個活人的頭顱!
他形容不出這‘人’的臉孔模樣,但卻聽到人頭髮出陣陣淒慘的哭聲。
突如其來的恐怖景象,再加上哭聲和笑聲不斷在耳邊震蕩交集,讓臧志強徹底喪失了行動能力。
正當他恐懼不已,笑聲和哭聲猛地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臧志強聞到了一股從來沒有聞過的異香。
他覺得頭腦昏沉,知道大事不妙,想要拿出硝石秘藥之類清醒神智,卻已然來不及了。身子晃了兩下,便即到底喪失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回想起昏迷前的場景,立時就想逃出這恐怖的古墓。
可是,當他徹底清醒,翻身而起的瞬間,看清眼前的情形,瞬間就驚呆了。
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墓室中,而是在一片不高不矮的山嶺上。
展現在面前的,是波瀾壯闊的的江河、是巍峨聳立的山脈!
這一切是那麽的大氣磅礴,置身其間,隻覺心曠神怡,有種讓人忍不住想要高聲呐喊,與回聲勇鬥豪邁的衝動。
然而,當臧志強恍惚抬頭的瞬間,第一反應卻是——從隨身的百寶囊裡扯出一塊浸了藥水的布,把除了眼睛之外的頭臉都蒙了起來!
之所以有這樣的行為,完全是本能,或者說是受師承傳教太過深入。
能把一切景物盡收入眼,必然是白天。
天空中,也的確懸著太陽。
可是,臧志強也看到,空中的另一個方向,隱藏著一道彎彎的月影。
在我們看來,傍晚時分,日月齊現不算異常。
然而,作為當事人,一個專業的盜墓者,震驚過後,他很快就發現不對勁。
所見的一切,看似和真實的場景相同,可是——山太矮、江河太窄……
這分明是又到了一個人造的所在!
上方日正當空,但直視之下,日光並非不可矚目。
那不是真的太陽。
更主要的是——他聞到了一股似有似無卻又很特殊的味道。
“水銀……”
臧志強站在山崗上,俯瞰著奔流的江河,喃喃道:“我怎麽會到這裡?誰人的墓穴,會這麽大氣磅礴?”
是的,短暫的時間內,憑借經驗,他已經認定,這裡並非地表,而是另一處地下墓葬。
山河湖海盡皆人造。
即便空中的日月,多半也是水晶寶石之類,折射某個光源顯現出來的。
這時,恐懼早已經遠離了臧志強。
作為一個專業的盜墓者,他更急於知道,如此豪奢的墓葬,墓主人會是誰?
基於這個念頭,他匆匆下了山崗。
他沒有過於防備,因為潛意識中,能造出這樣堪稱壯麗墓葬的人,在墓室內是不需要過度防禦的。
很顯然,他現在已經在墓葬的中心部位了。
形似江流的水域,寬度也隻比河道,但臧志強也不敢過去。
因為奔騰的水流中,除了大量的水銀,應該還有其它能令人喪命的毒物,否則水銀不會隨之流淌。
每個行業的人,對待自己的專業,無論是否喜歡,都有一種本能的鑽研態度。
臧志強也是一樣。
他明知道奔流的‘江水’會致命,但還是一邊沿著岸邊往前走,一邊時不時看向水面,希望發現點師門未知的機關秘法之類。
他本是沿著山腳向前的。
當他到達一處險峻的拐角,也是離水岸最近的方位時,正試圖過去……
猛然間,一道銀光從江中飛騰而起,張開巨口,直朝著他撲了過來。
臧志強見那銀光來勢凶猛,知道躲閃不及,驟念間,索性反其道而行,不往上方和兩側躲避,反倒就地一滾,直接滾到了江邊。
他的半邊身子都懸在江面上,隻一隻右手的掘子爪勾住地面,才不至於滾落進江中。
此刻,巨影飛騰在上方,他看的清清楚楚,那竟然是一條通體乃至頭顱都銀光閃射的龍!
他的判斷是對的。
銀龍完全攻擊不到他現在所在的位置。
銀龍貌似不能離開江水,隻凌空現世,一擊不中,就又迅速的落回了江中。
臧志強見狀,哪還敢怠慢,立即手腳並用,掘子爪將山石鑿的直迸火光,飛也似的爬上了山頂,完全避開了銀龍的攻擊范圍。
這時,他也終於弄清了水銀江河的秘密。
他不相信真的有龍,而且回想銀龍頭顱的樣子,認定那是一種不畏懼水銀毒物的特殊生物。
這樣的生物江中絕不止一條。
隨著它們的遊躥翻滾,以及其它動力,造就了這江河奔騰的景象。
遭遇了如此巨大的驚險,卻更加堅定了他的信念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帝王,能有如此大的手筆!
冒險和蠢是兩碼事。
見識到銀龍的恐怖,他便再不靠近岸邊,隻一路沿著山脊向前。
(我們無法想象,那人造的山川江河,跟現實是怎樣一種比例。只是聽盧澤林說,臧志強為繞過江河,一路沿著山脊向前,暫歇暫停,足足走了一天一夜。)
當空中的月光再次被日光掩蓋, 臧志強終於到達了江流的源頭。
那一刻,他站在橫跨‘水源’的石梁上,看到江流另一側的景象,整個人都呆了。
……
“他看到了什麽?”
“那到底是誰的墓?”
“他怎麽去的那兒?”
沈三、猴子,包括皮蛋,都不是故意打斷盧澤林的。
關鍵是,盧澤林說到這裡,就不再繼續往下說了。就隻坐在椅子裡,兩手撐著膝蓋喘粗氣,兩個鼓凸的眼睛直發綠光。
這種情形持續了至少有五分鍾。
最終是我忍不住沉聲對盧澤林說:“那應該是黑甜之鄉導致的吧。”
“是!”
盧澤林猛一昂頭,卻道:“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試試黑甜之鄉!”
“為什麽?”
“你不知道師父當時看到了什麽……”
我猛然打斷他:“那你就說!”
盧澤林又再一陣急喘,最終說道:“他看到了千軍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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