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您做買賣,我就只能在後頭給您打後手,不能露面,不然您做什麽賠什麽。”盧澤林倒是有自知之明的很。
小沈三眼一瞪:“放屁!你三太爺要做的買賣,不說大富大貴,肯定能養家活口!打後手?你打後手,我站櫃?那他娘的才賠死呢!”
我下意識看了看他那小身板,點頭道:“這倒是真的。話說,你想幹什麽買賣?要多少本錢?”
小沈三邪邪一笑:“你覺得我缺錢嗎?”
我嘴一撇:“我相信你不缺。”
小沈三道:“我不缺錢,但本錢還是得掐著點兒算,咱也不能讓人給當冤大頭宰了不是?我決定了,還乾老本行!嘿嘿,我尋思了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也就只會乾這個。”
我看了盧澤林一眼,“得了,我真得管您叫聲三爺,還是您想的周全。”
我的記憶力還算不錯,記得沈三早先就說過,他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是開喪葬鋪的。
以盧澤林的長相,真是幹什麽都不合適,但唯獨開這樣的鋪子……也許客人乍見會嚇一跳,但第二反應肯定是——這樣的買賣就該是這樣的人開的。
小沈三說:“你們幾位,還真得抽空幫忙問問那鋪子的事兒,咱不差錢,可是……”
我打斷他道:“按年付,年租金是兩萬。原來那是個花店,說什麽轉讓費……可以忽略不計。只要退他押金,他就謝天謝地了。”
“你怎麽這麽清楚啊?”小沈三問。
“雙山對面那一溜門面,全是誠叔的。”
關於這點,小沈三之前是不知道的。
而那間原本的花店,店主的想法還是很那什麽的,可是過了一個清明後,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現在是流行買花上墳,可一到上墳的日子,周邊的居民都出來沿街擺攤兒,不止賣花,還連帶燒紙什麽的都給包辦了。那花店還開個毛啊。
誠叔不在了,他說給我一半財產,我不可能要。
但他留了授權書,我可以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代管他所有的產業。
還是那句話——人在路上走,無論有什麽坎兒,邁過去就邁過去了,邁不過去摔著了,爬也得爬過去。
總之,人得往前看、向前走,別歇著。任何理由,都不是駐足不前的理由。
都是人,咱得往前奔……
在和沈三等人的交流結束後,我獨自一人,開車去了東台門。
一是跟閆馮偉……特別是跟孟珍解釋,那天那個神秘客戶其實是我診所的老板。
兩口子一聽,立馬同時一拍手:“對了!就是她!”
我沒給兩人發問的機會,而是直接問閆馮偉:“閆哥,我要是藏東西,該藏哪兒?”
閆馮偉饒有興致的看了我一會兒,“藏什麽啊?”
“幾封信,一個瓷瓶,還有……”我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了我要藏匿的第三件物品。
閆馮偉聽完嗤之以鼻。
我忙說:“很重要。”
“知道,不重要你就不會找我了。”閆馮偉笑著,然後給我言傳身教了一遍。
我要藏匿的,是誠叔那三封信,以及那個瓷瓶。另外一件,只是我個人認為
——那樣東西,現在名義上屬於我,但事後很可能會帶來一些麻煩。
所以,還是讓它暫時‘銷聲匿跡’的好。
我始終沒有打開那個瓷瓶,但根據誠叔的記述,那瓶子,應該就是他當年在夢裡受紅衣老者指點,從井中暗格取出的。
裡面的,應該就是盧澤林所說的——黑甜之鄉。
三封信裡,第一封中的授權書不需要藏匿。
然而,另外兩封,以及第三封,還是不為人知的好。
我在對小沈三和盧澤林念信的內容時,刻意忽略了其中的兩段,而第二個信封裡,被我撕毀那一部分內容是
——我已經結婚,還有了個女兒。不想再追查當年……或者說這房子原主人的秘密。其實我也沒那個精力和能力了。我只知道,瓶子裡的是一種奇藥,能夠令人常年入睡。但是,不知為何,回想當初,我就想到那藥不應該屬於人世,而是——鬼藥。能看到這封信的人,必定是我信任的。算是忠告吧:別拆第三封,因為那是——鬼藥的配方!
……
一個月後,誠叔下葬了。
主事人,是雙山路四號新開的一家喪葬鋪‘掌櫃’。
他很年輕,以至於陵園方,和誠叔相熟的人,最初都以為我們是胡鬧。
可是這位在大城市裡,哪怕是周邊,已經很少的‘大了’,把所有的細節都打理的井井有條。(唯一讓人奇怪的是,他身後一直跟著個小孩兒。)
最後幾個老人都隻說了一句——這是祖輩兒傳的,是能耐。
事先這件事,已經由高和的妻子告知了方玲。
但是,當天方玲並沒有到場。
她再是智力不高,也是哭著鬧著要來的。
任何人說都沒用,最後是我按著她雙肩說:
“姐,叔臨走前托我照顧你。你現在身體不好,別去了。等你好了,咱們一塊兒去給他磕頭。”
事後我兌現了承諾。
方玲還是哭暈在了墓碑前。
是我把她抱上車的。
同車的高和低聲問我:“接著怎麽辦?”
“不是說,先讓她住你們家嗎?”
高和用力撓了撓頭:“我知道!我是說誠叔的那些親戚!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有親戚!這下倒好……遠的近的,憑空冒出來十好幾號,拖家帶口幾十個!你知道他們來是因為什麽!這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是沒說那份授權書的事,他們也不知道你是誰……可是他們知道主要操持這回事的人是我、知道我是幹嘛的……就差特麽鬧到局裡頭去了!”
我問:“你覺得那些‘親戚’裡,有能托付的人嗎?”
“有TM個蛋!那都是為什麽來的,臉上都寫著呢!”高和是真急了。
我和他對視一眼,回頭看看後座躺著的方玲,扭過臉說:
“誠叔的所有財產,繼承人只有一個,就是玲姐。和誠叔吃最後一頓飯的時候,他讓我照顧玲姐。我當時跟他逗咳嗽……剛剛在墓碑前,我已經答應他了——只要我活一天,我就會照顧玲姐一天。誰敢打她的主意,我弄誰!往死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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