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劃過了山底的起點,朝著坡頂衝去。
正在頭排絕佳位置上的王赭一此時不再保留實力,全身能量順勢噴湧而出,再次散發黑霧,以極其恐怖的姿態搖車而去,立馬勢來到了集團的第一位。
身後幾名稍微有些實力的車手立馬緊跟,蹭著王赭一的風,隨著王赭一一起,向山巔奔去。
只是沒過多久,王赭一身後就傳來了一聲聲劇烈的大口喘氣聲,那聲音,如同離荒而逃的猛獸,垂死掙扎,即將毀滅。
500米過後,王赭一側頭觀望,那茫茫的主車群消失無影,身後只剩下了那位穿粉紅上衣的年輕小夥。
“快快快,你快點爬,那兩個車手就在前面,快!”
粉衣車手緊緊貼在王赭一身後命令著王赭一,似乎他就是全場的隊長,主宰著整場比賽的命運。
前方的5人集團確實有兩個車手掉隊,王赭一正一步一步地逼近他們。
“你們?你們?你們在哪裡?”
突然王赭一停止了踏蹬,瞬間減緩的車速將身後的粉衣車手嚇得不輕,粉衣車手的前輪和王赭一的後輪蹭得“咣當”作響,粉衣車手差點就摔倒在地。
誰讓粉衣車手隻蹭風不領騎,還貼得這麽近,沒摔倒算是上帝給足了面子。
在這一公裡的緩上坡上,身後的瘦子和衝刺小哥雙雙掉隊,人影全無。
“得等他們過來!”
王赭一突然一個猛刹,火紅的公路車頓時停了下來,使得身後的粉衣小夥措手不及。
“你有病啊?比賽上坡你刹車,害得我又差點摔倒。”
上帝似乎再一次眷顧粉衣車手,讓其一個踉蹌閃身,順勢超過了停駐的王赭一,直直地朝著前方駛去。
“誰要你死死跟著我的!”
王赭一全身暗黑,巨大的能量噴湧而出,王赭一被這粉衣車手的行為和謾罵所激怒,開始毫不留情的還以顏色。
“隨你怎麽說,無所謂,快快快,來帶風,來帶我超過前面的車手,我讓你拿冠軍!”
那粉衣車手露出了極其陰險的微笑和閃亮的獠牙,那姿態如同廢墟中的巨魔怪獸,嗜人皮肉,啃其骸骨,最終渣都不剩一點。
“你走吧,我要去等我的朋友到來,他們剛剛幫了我,現在該我幫他們了!”
說著王赭一撇開了腳踏,站在了地上,沒有一絲猶豫。
“你怕是瘋了,這是公路車比賽,只有不惜一切代價往前,沒有止步不前的,你真是個傻蛋,不管你了,蹭別人風去,牙都要笑掉,傻蛋!”
粉衣車手揚長而去。
這粉衣車手確實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實力,沒過多久就追上了先前的兩位車手。
……
“嘶,這小家夥爬坡這麽快,太嚇人了,只能想辦法在下坡追你了!”
瘦子車手一個人在山間爬著,身前是有著絕對實力的王赭一和粉衣車手,身後卻沒有了任何人影。
突然,一個紅影在瘦子眼前出現,這紅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在咫尺。
瘦子一臉詫異,凝神定睛,總算看清,那紅影正是剛剛在爬坡中遠去的王赭一。
“喂,你在幹什麽,停下來等什麽?”
瘦子一臉詫異,對著王赭一問道。
“我去等小哥接上來,帶著他一起奔向終點!”
王赭一靜靜地回答。
“這是比賽,哪有等人的道理?”
瘦子用著自己慣常的比賽思維教訓著王赭一,多年的比賽經驗告訴這瘦子,在賽場上,只有向前,不曾止步。
“剛剛小哥帶我突出重圍,我現在才能出現在這,無論如何,
該輪到我來帶領小哥爬上這陡峭的山坡,將他送入省運會入選名單,我拿不拿冠軍無所謂,而他,可是認認真真地奮鬥了四年,我敬佩每一個有夢想的車手!”王赭一那無比堅定的信念突然震住了瘦子,瘦子突然覺得無比羞愧,自己何嘗不是滿懷著夢想為著四年一度的省運會努力拚搏至此,從未放棄呢?
“呵,你的光芒真是耀眼的無可挑剔啊!”
突然,瘦子也停下了腳步,兩人一起等待著身後的衝刺小哥的到來。
“一個人騎真的沒有意思,讓我們一起進入省運會吧,我們三都懷揣著相同的夢想,就讓一起綻放吧!即使未能入選,能在這場比賽結識你們,挺好!”
就這樣,兩個爬坡手不顧一切地停止了踏蹬,等著身後的衝刺手到來。
“呼……呼……呵……呵……”
巨大的喘氣聲從山底不遠處傳來,衝刺小哥一個人在山間爬坡。
這一公裡的上坡不陡,但是也絕對不緩,對於一個體型健碩的衝刺手來說,無疑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呵,又到此結束了嗎?四年前是這個劇本,四年後又是這個劇本,還真有點不甘心啊!”
小哥自言自語,滿臉的愁容落寞使得小哥低下了頭,雙腿不禁慢了下來,似乎即將要放棄這場省運會的選拔賽。
突然,衝刺手發現前方有兩個熟悉的身影,那身影越來越來近,滿載無限希望。
這兩個身影燃起了衝刺手無限的希望,衝刺手重新踏起踏板,朝著這兩個黑影飛速駛去。
他忘記了疲倦,忘記了自己身為衝刺手爬坡的力不從心,直直地向著兩個身影駛去。
終於,衝刺手與兩人匯合,三人重回一個戰隊,又形影不離地拴在了一起。
“你們怎麽不走,爬坡完全靠個人實力,你們為什麽非要等我?”
“沒有你,我們無法到這裡,現在雖是爬坡,但是坡度較緩,雖然沒有平路帶風效果明顯,但是我們的領騎也能為你減少部分體能,或許現在沒有我們,你終將無法到達那省運會的賽場,就讓你給我們一起互相幫助,一起奔向那向那夢想的彼岸,各自綻放吧!”
這一聲聲激動人心的話語隻讓得衝刺手久久不能忘懷,他沒想到,在這平凡的賽場之上,竟然能認識這樣的知己,這樣的心靈相犀的隊友,這場比賽,即使自己不能出線獲得那寶貴的省運會名額,能夠結交這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又何嘗不樂呢?
於是兩個爬坡手相互領騎,硬生生地將衝刺手帶到一公裡的坡頂,三人劃過山巔,即將開始陡峭的下坡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