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了一會兒,魏鳴終於將石子打光了。
不過這時候他還是有些害怕,他不敢到車夫的身邊去,怕那車夫還是在裝暈,準備暗算他。
他覺得光用石子是打不死人的。
可是這黑燈瞎火的,魏鳴也不方便撿石子。
魏鳴忽然想到,螺旋丸這東西雖是內力所化,但有如實體,甚至可以扔出去攻擊敵人。
他現在既然只能凝聚出黃豆粒大小的安全螺旋丸,那能不能用彈弓把它彈出去呢?
黃豆粒大小的螺旋丸,可就沒有失控的危險了。魏鳴就是用手捏著,說不讓它爆炸,也絕不會爆炸。
魏鳴凝聚了一粒出來,然後搭在了彈弓的彈座上,隨後拉滿了彈弓,一松手,那粒螺旋丸就彈射了出去。
果然有效!
魏鳴心中大喜。
只見那顆螺旋丸和之前的石頭一樣,準確地落到了車夫的腦袋上,只聽“啪”的一聲,螺旋丸爆炸了,將那車夫的腦袋炸出了拳頭大的一個窟窿。
裡面的紅白之物,立刻流淌了出來。
“威力這麽大的嗎?”魏鳴倒吸了一口冷氣,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其實在那車夫再次摔倒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
他的腦袋受到了魏鳴連續多次的攻擊,頭骨都已經碎了,只不過天黑看不出來。
這回再挨了一發螺旋丸,有了爆炸的威力,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現在確實沒有暗算魏鳴的可能了,但是魏鳴也算是攤上事兒了。
魏鳴活了兩輩子,這還是第一次殺人呢。
雖然那個車夫拿著刀子,是來殺他的,他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但是身體本能地還是會有一些惡心的反應,一張嘴就吐出了一股酸水。
“不行,事情還沒結束,我不能這麽虛弱下去!”魏鳴連忙告訴自己。
他的頭腦快速旋轉,思考下一步該怎麽辦。
報官?
不行。
報官的話,他就要承認殺人的罪名,在牢裡接受審判。
他才不信昏庸的婁知縣會給他一個正當防衛的判決。
就憑他之前在鐵手面前反駁婁知縣判決的梁子,婁知縣不判他一個斬立決都算是輕的。
去玄霜莊找葉紫來?
也不行。
回玄霜莊的話,他又該怎麽怎麽解釋這個車夫的死因呢?
他要殺我,結果被我反殺了?
你不是說你不會武嗎?
你不是說你不識字嗎?
你怎麽用的螺旋丸?
你初學乍練的,怎麽打死的一個專業殺手?
而且仔細想一想,這車夫只是個負責下手的人,真正想要魏鳴性命的恐怕還有其他人。
說少了也有玄霜莊的那個老管家,說多了可能整個玄霜莊除了波風水門和葉紫來,全都被他們收買了。
魏鳴如果回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嗎?
魏鳴權衡了一下利弊,覺得似乎無論怎樣,都是一個死局。
就連老老實實回家,燕子塢的人也還會來找他的麻煩。
而且死人的事兒一旦暴露,難道官府不會來找他嗎?
所以魏鳴唯一的出路就是偽造自己的不在場證明,混淆他人的視聽,讓別人關注的重點從他身上移開。
等他考上了六扇門的童生,燕子塢的威脅還叫事兒嗎?
幸好,這車夫為了殺魏鳴,選的地方非常好,荒郊野外的,
連條正經的路都沒有,根本就不會有人經過。 魏鳴先將東西分類了一下,把玄霜莊送的禮物全都攏在一起,連同那一百兩現銀,全都包在一個包裡,背在了身上。
他將散碎的銀票也全都收了起來,絕不留一點在現場。
隨後魏鳴從碎掉的車廂上,卸了兩塊木板下來,用車夫手裡的那把尖刀,削成了兩隻大鞋底的形狀,綁在了自己的腳底下。
他倒提著破地鋤,重心放在左腳上,走一步,用鋤頭拄一下,把自己原來的腳印全都打掃了乾淨。
身上背著重物,腳下踩著木板,手裡拄著破地鋤,他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腳印偽裝成了一個一百七十斤開外,身高體胖的,腿腳不靈便的壯漢。
至於有沒有這樣的武林高手,那就讓你們官府的人猜去吧!
接下來,魏鳴走到旁邊的荒草溝裡面,用破地鋤迅速地挖了一個深溝。
破地鋤的超凡能力毋庸置疑,兩三分鍾的時間,魏鳴都挖出水了。
而且似乎之前這裡沒少殺人棄屍,破地鋤的挖地能力又勝過挖掘機,魏鳴在這個大坑裡竟然連帶著又挖出了兩個人的屍體……
這兩具屍體一男一女,但是看腐爛的程度,應該不是一起被殺的。
他越看那個車夫越氣:你看看這都是人乾的事兒嗎?
魏鳴把車夫的身體扔到了最深處,埋了一大半,夯實,然後把腐爛得比較嚴重的那具男屍放了回去,重新埋好。
破地鋤的挖地能力就是強,從外面根本就看不出來曾經被挖開過!
就算有人挖到了這座荒墳, 看到了屍體,應該也就沒有興趣再繼續挖下去了。
然後魏鳴把那具女屍拖到了馬車的另一側,另挖了一個坑,把她放了進去,連同車夫的那把尖刀也扔了進去,重新埋好。
這個坑就挖的比較藝術了,雖然也很隱蔽,但是如果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些端倪的。
你們如果查車夫失蹤案,查到了這個埋屍之處,挖開一看,結果是個女屍。
我就問你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然後魏鳴又把現場打掃了一下,把一些不應該存在的東西,比如說削木頭掉下的邊角料、衣服的碎片、大塊的血肉等東西收拾了起來,讓這個現場看起來更像是一場車禍。
隨後他又“一瘸一拐”地走出了老遠。
他知道自己是從哪個方向來的,順著反方向一直走,很快就來到了一條乾燥的官路。
他這才重新挖了個坑,把那包東西連同腳下的一雙木鞋底扔在裡面,一把火燒掉,然後埋在了裡面。
要說魏鳴的挖坑速度,真是驚人!
這一通忙活,連帶走路,其實也隻用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但是魏鳴沒穿上衣,肚子有些著涼,尤其是中午的時候,吃的硬面餅,這時候突然有些不得勁兒。
他也沒有別的地方可拉,眼看是野地,乾脆就在這個坑裡出了個恭,然後就地一起埋上了。
他覺得這樣肯定是不行,於是就把之前抽中的保暖內衣和山寨運動鞋穿上,然後邁著蛇行步走上了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