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覺意和尚繼續領著陳驚禪向後山走去。
沿著石板小路,陳驚禪二人不斷向後山走去。
這安國寺的後山當真是極美,沿途種植著許多梅花樹。
正值寒冬臘月,血紅色的梅花凌寒獨放,好不耀眼。
梅花樹旁還有許許多多枯乾的雜草與荊棘。
一片泥土的芬芳與梅花的清香交織在一起。
這感覺,很是讓人迷戀!
陳驚禪不由自主地大口呼吸著這香甜的空氣。
真香!
覺意和尚見此,頓時笑道:
“陳武宗,如何?”
“這一片梅花林還過得去吧!”
陳驚禪聽此,頓時回過神來,追問道:
“莫不是這一片梅花林也是由覺意大師您培育的?”
覺意大師會心一笑道:
“此方梅花林正是貧僧二十年前所種。”
“當年這後山還是一片荒地,我習武有所成,覺得閑來無事,便每日栽種幾棵梅花樹。”
“及至今日,方有這梅花盛開成林的美景。”
陳驚禪聽覺意大師如此解釋,頓時讚道:
“大師當真是心靈手巧,既會禪齋,又懂種樹,當真是佛門小能手。”
覺意大師聽此,歎道:
“罪過,罪過,這些年除了習武之外,便就只剩這一兩手絕活能拿的出手。”
“直至今日,貧僧對於佛法的參研仍舊是不得其法。”
“倒是讓陳武宗見笑了。”
陳驚禪對此卻不置可否,佛法確實需要有慧根,心能定住,靜下,安穩的人當可深研。
覺意大師給陳驚禪一種活潑好動的感覺,並非精研佛法的絕佳人選。
其佛法研究久不得其法亦是尋常之事。
不過,那又怎樣?
終日在安國寺兩位這大智大慧的高僧的提點下,覺意大師的境界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要不然他的武學修為也不會堪比先天巔峰。
要知道整個天朝先天巔峰的武者用手數都能數得過來的。
陳驚禪與覺意和尚一邊閑聊,一邊向後山身處走去。
半小時後,覺意和尚停下了腳步。
此時,陳驚禪二人已經來到了一片開闊地。
這裡並沒有梅花樹,倒是有不少雜草和些許枯枝。
呃,對了,旁邊還有一片樹林。
只聽覺意和尚定住,大喝一聲:
“金剛還不快快出來,迎接客人!”
這聲音穿出老遠,在旁邊的樹林中形成回響。
一時間,林中有無數麻雀被驚擾,成群結隊地翻飛而出,並且伴隨著一陣陣嘰嘰喳喳的聲音。
咦!
沒想到冬日裡竟然也有這麽多的麻雀。
真是有趣!
就在麻雀翻飛,嘰嘰喳喳之時,一道極為響亮的獅吼聲從樹林身處傳來。
隨後,便是一陣陣沉重的腳步聲靠近。
一時間,樹林中的麻雀更加活躍了,叫聲也更加密集且雜亂。
覺意和尚見此,頓時解釋道:
“金剛因為已至先天,早已不懼嚴寒,所以它特別喜歡到這片山林中嬉戲。”
“它尤其喜歡逗弄林中麻雀,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活潑又可愛。”
覺意大師話音剛落,林中便一道金黃色的巨大身影向著二人撲來。
陳驚禪連忙躲閃開。
覺意和尚卻不閃不避,任由黃金獅王撲在身上。
隨即,一人一獅便如父子般一陣親昵!
具體過程略過!
陳驚禪在一旁仔細打量著眼前黃金獅王。
它差不多身高兩米,體長五米,一頭亮金色的鬃毛看閃耀著金光,起來順滑無比,整個肚子相當飽滿,獅尾微翹,似有所提防。
最讓人感到驚異的是它的雙眼。
這黃金獅王的雙眼竟然不是黃金色的,而是純白色的,似乎沒有瞳孔?
白眼獅?
還是瞎眼獅?
一時間陳驚禪有些懵逼!
這什麽情況?
等到覺意和尚與黃金獅王一陣親昵之後,他便向黃金獅王介紹道:
“金剛,這是貴客陳武宗,你作揖問候一下。”
黃金獅王聽言,直接用兩隻前爪對著陳驚禪作揖,然後低頭一拜。
隨後,它便對著陳驚禪一聲獅吼。
陳驚禪頓時感覺一陣洶湧澎湃的氣浪向自己襲來。
他連忙運起口中真氣亦是一陣大吼,竟隱隱發出獅吼聲。
陳驚禪所發出的獅吼聲迅速壓過黃金獅王的獅吼聲。
一時間,方圓數裡都是獅吼聲。
天空中正不斷亂飛的無數麻雀直接被這聲獅吼震暈,如雨點般砸落在地面上。
佛門獅子一聲吼,震破諸般妄與邪。
就連黃金獅王本身也被陳驚禪所施展的獅吼功所震懾,直接躲在覺意大師身後,宛若受欺負的小孩一般,不敢直視陳驚禪的雙眼。
覺意大師亦是運起渾身氣血方才將陳驚禪的獅吼聲破開。
隨後,只聽覺意大師大喝一聲佛號道:
“阿彌陀佛,想不到陳武宗竟然悟得我佛門獅子吼神通,真是可喜可賀!”
陳驚禪聽此,連忙終止獅吼,大聲致歉道:
“覺意大師,實在是不好意思,一時技癢,竟然和小獅子較起了技。”
覺意和尚卻並未生氣,而是大笑道:
“陳武宗不必如此。”
“金剛它生來便是瞎子,但其聽覺,味覺,嗅覺,觸覺卻是極其靈敏。”
“它對於殺氣的感知就連貧僧也無法比擬。”
“正因為如此,金剛剛才也是感知到您身上的無盡殺氣,放才不由自主地獅吼。”
“還望陳武宗海涵!”
陳驚禪聽此,連忙擺手道:
“覺意大師客氣了。”
“不若你我二人就此開始各施所長,印證一番武學道理如何?”
覺意大師直接道:
“樂意至極!”
隨後,只見覺意大師和黃金獅王耳語一陣,黃金獅王便自行向遠處跑去。
一時間,場中便隻余陳驚禪與覺意大師二人。
喔,對了,還有一地的麻雀!
冬日裡的斜陽籠罩在二人身上,隱隱有些溫暖。
突然,一陣微風拂過。
原本緊閉雙眼的覺意大師睜開雙眼,大喝一聲。
“擒龍功第六式血龍如鞭。”
刹那間,只見其周身遍布血紅色,一道氣血凝成的十米血龍向陳驚禪襲來。
空中隱隱傳來陣陣龍吟聲。
幻聲?
還是確有其聲?
一時間,陳驚禪無法分辨。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破開此攻擊。
只見他右手握拳,一道十米拳勁向著血龍頭顱狠狠砸去。
血龍感應到陳驚禪的殺招,直接變換身影,貼地向陳驚禪襲來。
刹那間,陳驚禪便控制拳勁越過血龍,直取覺意大師。
覺意大師見此,一邊控制右手血龍貼地向陳驚禪攻去,一邊用左手幻化出數百掌影,將陳驚禪的拳勁逐漸磨掉。
咦?
這是何種掌法?
竟然有此威力?
就在陳驚禪沉思之時,血龍筆直地向著他撞來。
陳驚禪也不閃避,直接用武道真氣在周身凝聚出一式鎧甲,任由血龍撞在身上。
一刹那間,他便感覺到一股炙熱的氣息向自己席卷而來。
只聽“轟隆”一聲,血龍竟然當場在陳驚禪身前自爆。
那威力,堪比一枚炮彈在身前三尺炸開一般。
陳驚禪身前數米的地面直接被炸出一個數米深的坑道。
一陣陣氣血之力竟然緩慢透過真氣鎧甲向陳驚禪身上襲來。
見此情形,陳驚禪不由加大了真氣的輸入量,這才將覺意大師的氣血之力隔絕在外。
這氣血之力倒是神奇,竟然隱隱有穿透自己武道真氣的趨勢。
真是厲害!
而且,陳驚禪還感知到這氣血之力中有一股至剛至陽的氣息。
想必,這氣息對於陰邪之物有著極強的殺傷力吧!
正在陳驚禪想要再次出招之時,對面的覺意大師竟然半跪在地上,大聲急道:
“陳武宗,貧僧認輸。”
“此局是你勝了。”
陳驚禪見此,頓時一陣莫名其妙。
什麽情況?
自己還未反擊,你便認輸?
這是個什麽意思?
隨即,他便仔細觀察覺意大師周身情況。
咦?
渾身氣血虧空?
難道剛才那道血龍便是覺意大師的最強絕招?
他用完之後必須要恢復一段時間嗎?
想到這裡,陳驚禪驟然領會到覺意大師的意思。
隨即,他便快步走近覺意大師,並順手將其扶起來。
“大師,還好吧?”
陳驚禪笑眯眯道。
覺意大師尷尬道:
“讓陳武宗見笑了。 ”
“沒想到貧僧的最強一擊亦不能破開武宗的三尺氣牆。”
“貧僧拜服!”
陳驚禪聽此,搖了搖頭道:
“大師何必過謙。”
“我觀大師渾身氣血恢復速度極快,想必不消半小時便可恢復如初。”
“如此一來,自可再戰!”
覺意大師連忙搖頭道:
“不來了,不來了,貧僧真的來不起了。”
“陳武宗有所不知。”
“每次施展完擒龍功第六式血龍如鞭,貧僧便有一種渾身被掏空的感覺。”
“不休息上一整天是沒有辦法恢復的。”
“身體的虧空能在一小時內恢復,但精神上的虧空則需要一整天方可恢復。”
“這也正是貧僧的擒龍功遲遲無法突破到第七式破空擒龍的境界的原因。”
“倒是讓陳武宗見笑了!”
陳驚禪聽此,卻是直言道:
“哪裡的話,覺意大師既然如此說,驚禪自是能完全理解。”
“不若你在此調息片刻,我們再回寺院?”
覺意大師連忙點頭道:
“也好!”
“多謝陳武宗體諒!”
一旁早已回來的黃金獅王則臥在地上,充當覺意大師的靠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