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汾進了宮,跟著小嶽公公進了禦書房。更始帝正在這裡等著他。
巢汾還來不及行三跪九叩大禮,就被更始帝製止。更始帝讓他進前回話。
巢汾從善如流,就站起來走到更始帝的身前七八步的地方彎著腰聽訓。
更始帝喜歡巢汾就是因為他這種恭謹的態度。
自大夏亡後,朝堂幾經更替,後來更是各自為政。他手下的大將和像蘇氏這種世家看到了希望,把他推舉出來當了這個皇帝。因為他不僅有著大塊的封地,還是夏朝的皇室。
更始帝一開始不介意別人怎麽看。可是後來皇帝當久了,就不滿再當個傀儡。在一些心腹的配合下終於全面掌握了權利。可是就算如此,那些自覺有功的文臣武將對他的尊敬也不會像是巢汾這樣,見了面以後就主動行三跪九叩大禮。
而跟他搭話的時候從來都是彎著腰。
這些都讓更始帝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所以他是越來越寵愛巢汾,也給了他越來越大的權柄。有了什麽事情也更喜歡跟巢汾商量。
這次等他覺得差不多了,才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問巢汾:“最近京城裡邊可是有著什麽新鮮事?”
巢汾把腦子裡邊的事都過了一遍,也沒有想到有些什麽樣的新鮮事,有些茫然的搖頭:“不知陛下指的是……”
“劉勇不是在這邊嗎?他都幹了什麽?”
巢汾這才反應過來,忙答道:“劉將軍這邊不是在接受各家的宴請,就是在賞景遊玩。”
更始帝撚著須子:“當初蘇翎曾經勸朕籠絡劉勇,我同意了。想著大家都是劉氏宗族。把郡主嫁給他也不虧。沒想到他居然拒絕了,最後娶了劉遠的外甥女那個……”
“是惠敏郡主程嫣程娘子。”巢汾忙在邊上補充。
更是帝點頭,“是的,好像是叫這麽個名字。不過這程嫣怎麽是惠敏郡主?她出生的時候殤帝應該……”
巢汾狂汗了一把,忙說道:“惠敏郡主這個封號是陛下見到真定王奪了甘州四郡的時候為了封賞真定王一起封的。”
更始帝這才想起來:“你不說朕都忘了。沒錯,是有這麽回事。他們成親了嗎?”
“回陛下,劉將軍是去年成的親。當時劉寂劉大人想回去看著劉將軍成親,陛下沒有準許。”
“是有這麽回事。劉勇這次來可是把那位惠敏郡主給帶來了?”
“這個倒是沒有聽說。”巢汾猶豫的回答。
他知道劉寂家裡來了女眷,卻並不知道是誰。所以也不敢在黃帝面前隨口開河。萬一不是豈不要打臉了。
“你可知道劉勇此次來京城想要幹什麽?”
巢汾慌忙的搖頭,“陛下,微臣不知。”
“他想帶兵打仗。”
“……”
這次巢汾不敢隨便說話了。因為武將的事情他並不懂。而且那些個武將各個五大三粗的,萬一找上門去他可是惹不起的。
更始帝喜歡他的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巢汾從來不敢隨便亂說話。不該說的就從來不曾說過。
更始帝只是想起來所以隨意跟他念叨念叨。而他今天把巢汾招進來是為了讓巢汾寫駢賦的。
巢汾也知道更始帝喜歡這個,忙答應下來。馬上就有小太監引著巢汾往邊上的小室去了。
那裡早就備下了筆墨紙硯。巢汾就坐在那裡開始構思自己將要寫的駢賦。更始帝已經交代清楚,這篇賦是要在祭天的時候進行宣讀的。所以巢汾很是認真。
而在劉府上,程嫣很快就知道了如意被巢夫人罰然後被巢大人護住的事情。她砸了咂嘴巴沒有說什麽。一切都剛剛開始,現在就指望如意發揮多大的作用也不太現實。
而劉勇也開始帶著他未來的妹婿開始出入各家的宴請。
人怕對面。劉勇在穎陽住了這麽久,天天不是請客就是在赴宴。大把大把的銀子撒出去的結果就是已經有些世家開始把劉勇奉為上賓。
可是劉勇畢竟是武人,就算是人家認可了他這個客人,他還是很多時候有種插不進的感覺。所以很是鬱悶。劉寂其實狀況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裡。這也是劉寂在穎陽這麽久卻一直沒有打開局面的原因。
而程琅和他們則大為不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程家再怎麽落魄,當初也是能夠娶到昌城郡主的人家,世家禮儀是一點也不缺的。
而程琅本身又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劉勇其實有的時候不太明白為什麽同樣一句話程琅說出來和他自己說出來效果就大相徑庭。可是程琅比他小,又是未來的妹婿,劉勇又不好發問,只能是在旁邊聽著。
就這樣,程琅在穎陽的圈子裡邊是大受歡迎。很快的,他就開始單獨接到帖子。這些帖子多是各世家年輕一代中和他年齡相仿之人發出的邀請。
程琅很是小心的探問完劉勇的意思之後才開始獨自外出應酬。
總算是程琅還有良心,沒忘記是誰把他引到這個的圈子裡邊的,時刻忘不了誇上劉勇兩句。這樣就在穎陽的圈子裡邊給劉勇樹立了一個英勇善戰,急公好義的好人形象。
劉池跟程嫣說道這些的時候,程嫣笑了半天,“沒有想到程琅居然還是如此的人才。他有沒有見過將軍上戰場就敢信口開河。”
劉池是這兩天才回到穎陽的。 他回來的第一時間自然是來探望表妹。
程嫣和他兄妹兩個人見面自然是有一番契闊。
劉池怕程嫣無聊,就把外邊的事情說了說,就免不了要說到程琅。
程嫣覺得程琅挺是個人才的。但現在她自認對他只是當陌生人看待,所以和劉池聊起來的時候也是一副旁邊看熱鬧的樣子。
劉池看到程嫣對程琅的話題不感興趣就轉移了話題,先是訓了她一頓擅自跑到穎陽來的事情,就說起自己這次外出的見聞。
“二哥你是說更始帝已經開始準備跟景初帝動手了?”程嫣依然是對這個最該興趣,忙追問道。
劉池看看屋內只有素梅守著,也就沒了顧忌:“這個只是我猜的,還沒來得及把事情報給父王。”
“為什麽這麽說?”程嫣追問。
劉池深吸一口氣說了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