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對。那些沒吃的人就只能靠搶了——搶，我不知道算不算是不而獲，反正有一大部分人一槍就像是是上了鴉片引一樣，在也沒有拿起過他的鋤頭了。”
　最後百屍鬼有補充了一句，“我不是海盜，我是一個商人——曾經是。”
　一通話下來黃巧有些懵，說道:“直入主題好不好，這些和無盡金井有什麽關系?”
　系統一直沒有提示，黃巧覺得百屍鬼說的都是廢話，而許三千問的也是茶余飯後的消遣。
　“這是背景……無盡金井產生時的背景。”許三千說道:“你盡管聽就是了，難道你對《異維度》遊戲世界的歷史不敢興趣麽?”
　“為什麽華夏服裡會有西方人?為什麽世界會隔絕?為什麽三千多年過去了，連電器時代都還沒有正式開啟?”
　許三千三連問堵住了黃巧的嘴，同時她聽許三千這麽一說，也覺得這些事情很重要，只是重在哪裡就不清楚了。
　“哈哈哈……雖然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麽意思，但有其中有兩個問題我還是知道一些的，而且還和無盡金井的事情擦邊。”百屍鬼裂開的嘴流出了黑色的粘稠液體，像是口水，又像是血液。不過它一點也不在意。
　見兩人的目光重新落到它身上，它才說道:“我們還是繼續說回無盡金井的事情——海盜太多了怎麽辦?”
　“轉移注意力！”許三千回答到。
　“沒錯，出現海盜的危害不是少了勞動力，而是干擾、妨礙、破壞了原來的生產方式——多加一項保護貨物運輸的過程，這些都需要錢，也意味著商品價格會提升。”
　“可勞動力已經少了一部分，剩余的農民、工人也必定要漲工資，再提高價格的話，會造成經濟差，地主和商人就只能將價格提高了，畢竟我們可不能虧。”
　“最後你猜怎麽來著?”百屍鬼是問許三千。
　他想了一下，說道:“沒有了工作的人會被高額的生活費用逼上海盜的道路。而且再一次遇上天災的話，價格會更高，所以你們商人就會囤積貨物等待災害的出現，一次賺個盤滿坡滿！”
　“喂喂喂，這些是人都知道要你說嗎?扯上商人幹什麽?”
　“我不知道。”
　許三千搖了搖頭，一臉茫然。
　晨陽東掛，樹葉鋪上了一層金碧，萬物陰影交織成了一張大網。
　“之後變成了怎樣是社會上的問題了，無非就是經濟危機，如果你知道什麽是經濟危機的話……反正和你們商人脫不了乾系。”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得多了。許三千繼續說道:“所以你們就編了一個美麗的謊言，海盜搖身一變就成了開拓新大陸的英雄。”
　往更深層次想，會發現巫妖王並不僅只是商人這麽簡單，他還會是一名政客，有能力左右社會意識和制度。
　“讓我猜猜——發現新大陸之後，你們一開始卻是只是和那裡的本居民做交易，反正就是低買高賣賺差價的那一套，之後你們把技術也學了回去，但勞動大多數都用來出海跑商了，有技術在手也沒有住夠的勞動力做到大量生產，所以你們就開始買勞動人口——”
　“可怎麽說你們都當過一段時間海盜。因為需求，所以發展，軍事武器基礎肯定比其他農業文明要好得多。加上又是商人，這怕是強買強賣，說白了就是拐賣。”
　“《資本論》裡有一話讓我一直不是很清楚——當利潤達到10%時，便有人蠢蠢欲動;當利潤達到50%的時候，有人敢於鋌而走險;當利潤達到100%時，他們敢於踐踏人間一切法律;而當利潤達到300%時，甚至連上絞刑架都毫不畏懼。”
　“現在我還是不怎麽理解，但似乎看到了例子——商人重利輕別離，不要是別離，對生命的敬畏之心也可以一同賣掉。”
　沉默……
　“姓薑的已經告訴了你?”百屍鬼說道。
　它不是人，也沒有眉毛，許三千看不出它在想些什麽，現在的情緒有什麽哪一種。
　“對，之後的事情我已經問過他了，你幫我補上了上一部分。如此看來，無盡金井一開始就是一個自私的謊言，將自身的罪惡散播出去，之後就是貪婪的欲望，海盜帶著這個欲望將罪惡由抽象化成了具象——”
　“在我以前生活的世界裡，狗一旦咬了人，吃了人肉、喝了人血就會被相關部門特殊處理掉……據說它們吃了人肉就會瘋掉，那麽如果是海裡的魚吃了呢?”
　黃巧聽得糊塗。什麽魚?什麽狗?感覺就像是上了一堂數學課，明明沒有走神，卻聽漏了一大部分。
　盡管如此，她還是知道了「無盡金井」並不是一口井，而是驅動著人們欲望的謊言。
　這下鷹總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不過該給的酬勞一分都不能少。黃巧想到。
　可等了數十秒還沒有收到系統通知，她看了一眼許三千， 最後把目光落在百屍鬼身上，等待著下文。
　百屍鬼嘴巴上方又裂開了一道口子，皮肉螺旋式向四周擴散，緊接著出現的是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球。
　“這是一次意外，沒有人比我更想那些海妖消失——話說我也是受害者，不過隻那一次海難之後，我倒是覺悟了……就算有再多的錢又怎樣?百年之後還不是塵歸塵，土歸土——話題扯遠了，我說出「無盡金井」的真相之後，希望你能真誠相待。”
　百屍鬼將許三千提到眼前。血網般的眼球似乎變成地獄的入口，只要許三千搖一搖頭表否態，他就會墮入無底的阿鼻地獄。
　“當然，你還是說吧。我就在你手上，逃不掉的……”許三千將頭側到一邊，不敢和它對視，說道:“薑村長不死，我不死——不過，你又如何保證你說的都是實話?”
　“哈哈哈……我沒有必要騙你，這是一場交易，我是一個正直的商人。”
　見許三千沒有回應，似乎很不相信的樣子，它隨後又說道:
　“我對永生之神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