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公子不器》第19章 算哪門子爺!
  北殷懷楊秭歸趕到山下,只見釋寶月如一座大山,擋住程於壽的去路。

  且說程於壽被劫了糧,一刻沒歇,馬上過河找到守將鄂都借了百十騎兵。趕到隱翠山山腳二話不說就將災民圍了起來。

  災民瘦弱,大多沒有還手能力,更重要是晴天白日,太陽一照,災民便從昨夜的巨蟒變成泥裡的蚯蚓,他們的勇氣見不得光,一旦暴露便蜷縮起來,恨不能永遠活在黑暗之中。他們認定了自己是罪人,將世間的天平交給了廟裡的菩薩。

  災民被綁著手,串糖葫蘆似的串成一串一串,士兵前後左右趕著。

  釋寶月不用問也知道這些人接下來的命運,因為他曾是俘虜過上萬新月人的大治開國功臣,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會比他更清楚這些災民的接下來命運。

  他擋住程於壽,什麽話也沒說,程於壽便忌憚起來自顧自的解釋原由。

  釋寶月的耳朵裡,程於壽的聲音如同惱人的蒼蠅亂嗡,他的臉和他的俗家名號一樣,不需強調,便可讓人心生畏懼。

  “我勸您還是讓開,這些災民搶了齊王的糧,您犯不著為他們跟齊王爺過不去。”

  “你算哪根蔥?他齊王又算他娘哪門子的爺!就是他北殷凜親自過來,叫我聲爺爺,我也未必答應。”

  釋寶月殺過的人大概比程於壽這輩子見過的人都多,即便當了和尚他那點臨戰的戾氣也是絲毫未減,且說他曾是魏成手裡的一員虎將,跟姚伯陽兩人被稱為魏成的左右手。

  功成受封之後做官不過個把月,一天與部下一起把玩一禦賜花瓶,不慎失手,花瓶一滑落下,他迅速跪地接住。這一接不要緊,要緊的是嚇的一身冷汗。

  事後他困惑不已,為何身經百戰,殺人如麻,他絲毫不怵,卻為一個小小的花瓶大驚失色。經過三天三夜的思考,還被他給頓悟了。二話不說,當即就給自己剃了度,跑到隱翠山上當了和尚。

  家人誰敢勸他,只能隨了他的心,三個兒子見父親如此,也紛紛跟著他到寺裡出了家。寶月上下不到九個和尚,四個姓公孫,五個是公孫家男仆,就這樣立廟修佛,全員皈依。

  所謂寺規,也是完全隨機,看釋寶月心情而定。釋寶月人雖離塵,心卻清明。眼看著北殷家的後代將天下糟蹋的不成樣子,早就想收拾這些敗家子。

  程於壽見釋寶月軟硬不吃,便也不再跟他廢話,命騎兵趕著災民立刻就走。釋寶月哪裡肯讓,他兩步跨到路中央,叉開腿,往騎兵前面一站,低頭翻眼,只是一看。騎兵便松動開來,兩兩相顧,不敢進前。

  但畢竟釋寶月赤手空拳,要是有誰能殺了他這個嗜血狂魔,那能得到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何況還是他阻礙在先,殺他名正言順。

  立刻就從隊伍出來幾個不怕死的,他們扔了手中長矛,各個做出個搏鬥的樣子,要與釋寶月比鬥一場。

  善夫人曲蕭皆在一旁看著,論情她們沒有幫助任何一方的必要,論理她們跟釋寶月更是不共戴天。

  北殷懷見情況不妙,站立不安,他的理智告訴他如果此時暴露,他此行將困難重重。

  楊秭歸當然一眼就看穿北殷懷的心事,她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看了看曲蕭善夫人,自信一笑,走上前去。

  “她要做什麽?”善夫人不知啥時候臨江觀出了個這號人物。

  “看看再說。”曲蕭雖與楊秭歸相處時日不多,但也算見時過楊秭歸的牙口。

  楊秭歸走向程於壽,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笑,沒有說話。又走向握拳欲與釋寶月打一架的士兵跟前,同樣將其各個上下打量一番。程於壽等被看的心裡發毛,不知哪裡冒出個黃毛丫頭想要幹什麽。

  楊秭歸走到釋寶月跟前,忽然雙手一抱釋寶月的左臂,拉著釋寶月就要走。

  這釋寶月天不怕地不怕,做夢都想有個女兒,可惜他老婆太爭氣,一口氣給他生了一串光頭。後來出了家,也沒了機會。

  楊秭歸這一拉,釋寶月心都化了,一時愣神,倒不知道往哪裡走。

  “師傅,我們趕緊走,您不知道我們是朝廷派來給災民治霍亂的,今一來我就發現這些人根本沒救了,一尺之內,必定傳染,誰染上誰死。”楊秭歸的聲音不大不小,不高不低,就那麽恰到好處落入眾人的耳朵裡。

  “胡說八道!危言聳聽!”程於壽跳著腳呵斥。

  “我胡說八道?合郡死了多少人你們比我清楚吧?這裡距合郡有多遠?這些災民裡就肯定沒有合郡出來的嗎?說我危言聳聽,你就帶走試試,反正朝廷給的錢有限,快死的人我們是不會救的。”

  程於壽哪裡知道這世上還有楊秭歸這號女子,她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還把瞎話說的比真的還真,她能處事不驚,臨危不亂,越是危險的事她越願意挑戰。她的皮囊機智,都可以隨時為她的想要做的事情全情付出,她不怕死,就怕平庸。

  騎兵一時都慌了,紛紛後退遠離災民, 剛剛握拳的作罷向程於壽請辭。

  程於壽急了,喚著別走。騎兵哪裡肯聽他的,列隊迅速跑走,隻留程於壽一人在跺腳,喊著“等等我。”

  災民見此一陣哄笑。

  “丫頭,你叫什麽名字?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釋寶月看著楊秭歸喜笑顏開,怎麽看怎麽喜歡。

  “叫我秭歸就行了,騙他們玩的,”楊秭歸說著朝著災民解釋:“你們別擔心,我胡說的。”

  災民相互解開手腕上綁著的繩子,三三兩兩四下散開。

  突然在人群中有一人暈倒在地,眾人正要上前攙扶,又有兩人倒下。

  “這是?”楊秭歸突然想撕了自己的臭嘴,眼看著又有人倒了下去,楊秭歸慌了:“該不會真的是得了霍亂?”

  北殷懷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眼看著災民一個個倒下去,心中害怕不敢近前。

  善夫人越過人牆,走倒暈倒者身邊,俯身下去,但見昏迷者臉色慘白,渾身冒汗,暈倒五人症狀大致相同。

  善夫人上手掰掰昏迷者眼皮,捏開嘴巴看看舌頭,再量量脈,沉著臉半天沒有說話。

  災民聽楊秭歸剛剛說到霍亂,心下不知真假,紛紛遠離昏迷者,彼此相望,各個心下懷疑身邊的人,迅速陷入恐慌之中。

  “老太婆,他們怎麽了?”釋寶月走到善夫人身邊詢問。

  善夫人抬眼,直直盯著釋寶月,嘴巴蛄蛹著。

  “怎麽了?沒有辦法嗎?”釋寶月愣住。

  “不許叫我老太婆!”善夫人張開大口,用盡全力吼出。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