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霧從早上一直下到晚上,沒有一點兒要消散的樣子,反到是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
冷風吹過,本來平靜的霧海滾動起來,旋轉著,滾動著,化為一波波浪潮拍打著樹杆,發出海水擊打著岸邊的聲音。武牧知道這不是水的聲,這是風聲。
夜幕又降臨了,篝火前,眾人圍成了一個圈,為了彼此照應,帳篷之間的距離,也縮短了許多。
“也不知道,這霧氣何時才能散”有人說道
“難道這霧氣不散,我們就不走了嗎?”
“就是,難道還困在這裡了不成。”
“那倒不是,說不定明天就散了,大家夥別擔心,霧在這是洪荒之中是非常常見的,只要不是瘴氣那就沒事”魏之良說道。
現在他最擔心的不是瘴氣,而是獸群,現在是冬天還好一點,要是春秋說不定就會遇到夜行的狼群,猴群…什麽的…
夜還是那麽的冷,眾人吃了點乾糧便回到了帳篷之中,因為有了昨天的變故,也沒有人敢在嘗試命魂出遊了。而是躲在帳篷之中修身。
外面的篝火還在熊熊的燃燒,在篝火之上,吊著一口大鍋,禍中熬著鹿湯,湯味飄香,但是卻沒人出來,因為這為數不多的鹿湯,是給受傷的洪爍,和夜微瀾熬的。
“誰在那裡!”外面突然一陣鬧騰,急匆匆的腳步身,拔刀聲將武牧從入定中驚醒。
武牧一出帳篷便見,篝火的多面多了幾個大漢,那大漢高約兩米,面有風塵之色,身上綁滿了獸皮,應該是獵魔人。
“無意冒犯,路過此地,看有篝火特來討杯水喝,天亮就走。”
魏之良看了看,也沒說什麽。“要弄什麽自己找,我們食材也不多了。”
“我來,我這帶的有”從中間擠出了一個小個子,一身緊身衣,仔細一看竟然是個女的。那女的剛走幾步便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只見她背後的衣服全部都破完了,血水染紅了整個後背。
“有人受傷了”一個丫鬟眼疾手快,趕忙將人扶了起來。“郡主,這人……”
“別人了趕緊抬進來,救人要緊。”
“多謝!”那大漢道了一聲拱了恭身。
有了這幾個不速之客的闖入,本來冷青的地方,突然又鬧騰了起來,巡天衛一個個戒嚴,畢竟那樹林中的屍體可還在那放著了。誰知道這些人是好是壞。
他們一共有七人,一個身穿黑袍的老者,只在見面的時候漏了下行頭,隨後便一直躲在黑袍之中。五個身穿獸皮的大漢,以他們的身高形體來看,應該是個武者。還有一個女子,那女子一直蒙著面卻也看不清面孔。
女眷獨居的帳篷中。
一個丫鬟,小心翼翼的解開了蒙面女子的衣物,剛要脫下的時候,卻發現,後背上的血和肉早已經,粘在了一起。
“那昏迷的女子輕哼一聲,便暈了過去。”
背後血肉模糊,一條條溝痕,應該是野獸利爪劃的,除了這些後背上還有些許傷痕,不過那些都揭了傷疤,卻是些舊傷。
當她們將這女子翻過來的時候,才露出絕美的面孔,只不過在那面孔的臉頰上,有兩道猩紅的刀痕,甚是醒目嚇人。
天將明,未明。武牧修煉了一夜道術,命魂之中,靈丹之中的靈液終於凝聚了起來,變成了一個橢圓形的球,這是凝煉成虛丹的第一步,當這個虛丹變成實體晶丹的時候,就是武牧突破進入星魂境的時候,
到了星魂境,便可接引星光煉魂,開辟心海(星海)。調動星辰之力,幻化萬千,對手進行攻擊。 “兄弟幹嘛去啊?”
“去方便方便。”武牧道。
“那別走遠了。”那巡邏的巡天衛道。
現在夜裡,巡天衛都是三班倒,安保做的異常嚴密。除了保護這也王侯世子外,最主要的還是監視這些外來的獵魔人。只要他們有異動,便會當場格殺鎮壓。
……
夜深人靜,不遠的山林中。
“都準備好了嗎?”
“嗯!只要您一聲令下”
“暫時先待命,聽我暗號,這些巡天衛可不是吃素的”
“嗯!”那女子點了點頭。
“這是冰心丸,你且先服用,緩解一下疼痛”
“多謝主人恩賜”那女子道了句。
“有人來了”那男子一步跨去,消失在林海之中。
“這破地方,灑個尿都費勁”武牧走了幾步突然看見前方有個人影。
“誰!”他幾步便走了過去。抬頭一看笑道。
“原來是你啊!你這傷剛包扎好,就不怕,傷口在裂開”
“這點傷算什麽”說著他將身上的披風突然退到腰上,背對著武牧!
“你這是幹什麽”武牧剛要呵斥,便看見她身後橫七豎八的布滿了傷痕。
“好好的一個身體,怎麽像開的花一樣”武牧道
“生為一個獵魔人, 這點傷算什麽。”那女子又道。
武牧將他的披風披好“突然改口道,還未請教姑娘貴姓啊!”
“貴姓…那女子想了想,你就叫我影子吧!”
“影子!影子!這名字好生古怪。”
“就是見不得光的意思,只能活在黑暗之中,只能活在犄角旮旯之內。”
“哦!”武牧抬頭看見她臉上的輕紗,若有所思。
心道如此婀娜多姿的身材,不知是怎樣一位美人。
“你們在這乾嗎?”就在這時林漣漪和幾位丫鬟跑了過來。“找了你好半天,原來你在這裡啊!你這傷口剛包扎好,小心別裂開了。”
看著消失的背影,武牧總是感覺怪怪的,那有一見面就給人看後背的。這女人也太輕浮了吧。但是武牧卻沒有感覺到輕浮的樣子,難道是灑脫嗎?這也灑脫的太徹底了吧?武牧搖了搖頭,正要走,卻被林漣漪給攔住了。
“沒想到你下手挺快的啊!”
武牧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
“我只是……”
“別解釋,大家可都看著呢”
“我有什麽好解釋的。”
那群獵魔人本來今天早上就要走的,奈何那個叫影子的還有傷再身,沒走了。
他們沒走了,武牧他們也沒走了,不是不想走,只是這霧越來越大,都快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了。
即便是對面的帳篷,都有點看不真切了。
小嵬吃著武牧給的雞腿道。“剛剛你走後,有人來了,看你不在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