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鉛華和孫詩雨回到場館內的時候,錢子良他們已經領完了獎牌和證書。冬季公開賽隻分高中組、初中組、小學甲、乙總計四組。
心源這次在高中組2金1銀3銅,總分僅次於東海和大風,位列第三。心源上上下下都非常高興,另外果兒如願以償拿下了最佳技術獎。
但錢子良卻沒有,戰勝仲傑的張哲杭也沒有拿到。這一點讓錢子良略感失望。不過畢竟拿下了第一個冠軍,總體還算非常滿意了。
晚上李館長做東,在體育館附近的飯店,擺了兩桌請大家吃飯。李萬山帶著李奇俊、孫詩雨、許鉛華跟三個打入決賽的功臣一桌,其他教練和沒有回家的學員在另一桌。
李館長叫了一點啤酒,仲傑酒量比較差,沒有喝,李奇俊理由要開車,許鉛華也開了車但表示可以叫代價。倒是果兒和孫詩雨當仁不讓,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來,我們先敬一下三位運動員!”李萬山率先舉起了酒杯,之後就開始觥籌交錯。孫詩雨提醒果兒平時不喝酒不知道自己酒量不要喝太猛。不過果兒自我感覺良好,一杯接一杯,酒量出奇的好。
大人們聊著過往,三個小孩就饒有興趣的聽著。
“你們兩,有興趣回來教課嗎?”酒過三巡,李萬山詢問許鉛華和孫詩雨,“這三個孩子,詩雨是你指點過吧。”這件事李奇俊沒有說,但李萬山卻自己猜了出來。
“師父,我那麽些年來,一直不喜歡教課,你知道的。”許鉛華說了。
“我大部分工作時間不在濱州的,以後有空回來跟大家一起玩玩倒是可以。”孫詩雨之後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她的工作,李萬山感到非常驚奇。
“哎,當年我也年輕,不懂得如何經營企業啊。錯怪了你們。要是你們一直能留下來教課,也許於你們於我都是一件好事。”李萬山說的是心裡話,當時候許鉛華光芒太過耀眼,所有人都服他。不過他從沒有提出要做教練,於是李萬山也沒有跟他談。
薑哲瀚走後,他防備心理比較重,當時害怕許鉛華做一段時間教練自立門戶,會帶走更多的學員,根本沒細想他那時候還是一個學生。
“師父,當年的事我主要介意你對我有誤會,如今誤會解開了,對我而言就沒什麽了。我只是單純的不喜歡教課而已。”許鉛華說的也是實話,他讀大學的時候連自己創建的社團都不教課,還花錢請葉久來帶。
“不說了,不說了。當年其他人你們還有聯系嗎?”李萬山既然被拒絕就轉移了話題。
“麗麗還在當小學老師,好像當領導了。葉久我就不知道了,好多年沒聯系了。”李奇俊說道。
“葉師叔在我們學校社團教課。”仲傑說道。
“啊?”李萬山和李奇俊都感到很驚奇。
“是我介紹的,小傑缺教練。”孫詩雨搶過了話茬。
“葉久是個好孩子啊,當年我腦子壞掉了。”李萬山說道。
李奇俊,許鉛華都覺得很奇怪,師父跟自己印象中的不太一樣了,李萬山當年是個好師傅,在那一輩人裡對跆拳道很有見解,也很有眼光,知道找更專業的教練來帶課提升水平。
但是隨著很多學員轉為教練以後,簡單的師徒關系就變成了勞資雙方,這裡面的矛盾就出來了。薑哲瀚的出走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經濟驅動的,自己做老板有更廣闊的的空間,隨著薑哲瀚的成功,於是後面很多人紛紛效仿。
再加上葉久身上發生的事情,
就讓人覺得李萬山是個不近人情的資本家了。其實做過企業的人都知道,成為“一家之主”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經營的路不是一帆風順的,全部心血都投在這裡,沒時間陪家人,沒有娛樂活動,所以肯定希望多掙錢。 而對於員工來說,也總會眼紅老板的收益,實則老板要承擔更多的風險。人們總說風險越高,收益越高,但往往沒有理解其中真正的含義。
用最合適的錢留住需要的人,本身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尤其對於中小企業主來說。
這一點上,許鉛華後來做過生意,如今非常能理解李萬山,但他跟葉久是好兄弟,所以也不便評價。
孫詩雨跟許鉛華不一樣,她跟李萬山的關系要親近的多。孫詩雨成長在一個單親家庭,她從沒有講過關於自己爸爸的事情,可能從記事開始就沒怎麽見過了。
她從小長的漂亮,成績又好,有男生追求,也有女生妒忌。那個年代受一些影視作品的影響, 很多學生不好好學習,跟社會青年混在一塊,社會風氣比現在差一些。於是孫詩雨想學點東西防身,就找到了心源。
她第一次在心源的時候是想學習散打的,也恰好看到李萬山在教散打。不過最後由於散打實在沒有女生,還是報名了跆拳道。
當時候她年紀小,跟李萬山的大女兒小嵐年級相仿,兩個人玩的特別好,也經常去李萬山家裡玩。李萬山對女兒特別寵愛,自然也對孫詩雨甚是照顧,教了孫詩雨不少散打的技術用於防身。孫詩雨從小沒有父親,常常羨慕小嵐有個好爸爸。
在她年幼的心裡,時常幻想李萬山也是自己的爸爸。
李奇俊等等大部分人實際心裡的啟蒙教練都是當年李萬山請來的王教練,而孫詩雨覺得李萬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因此心源黃金一代做鳥獸散的時候,她是站在李萬山這邊“怒斥叛徒”的。但是心智稍微成熟的許鉛華跟孫詩雨講了大家都關注自身發展,要賺錢成家立業買房子,所以後來就孫詩雨也就不說了。
這也是當年李萬山覺得許鉛華很“可疑”的原因。
許鉛華是個看事情相對客觀的人,他認為每個人都是獨立存在的,也基本都是善良的,會為了自己做出更加合理的選擇是再正常不過的。
雖然也很懷念心源訓練熙熙攘攘的日子,但是許鉛華理解薑哲瀚們的做法。
“詩雨,能不能幫我問問葉久有沒有興趣回來教課。肯定給心源最高的課時費。”李萬山拋了一個任務給孫詩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