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臘梅花當真是香的很。”
晚上,躺在宋樂山臂彎中的謝依楠,抽了抽鼻子,道:“這到處都能聞到這絲絲的甜香味了。”
“臘梅花花香開的久,我把一些花瓣放在了幔帳上頭,如此你也能日日都聞到這花香了。”
宋樂山笑道:“既是你喜歡花草,我在縣城之時,看到許多冬日裡盛開的花,一一給你尋了來,放在家中,你也好時常觀賞,可好?”
對於往後屋中院裡會有許多花草的事情,謝依楠是十分樂意的,但聽到宋樂山說到回縣城之事,便想到他們兩個不過只能短暫相聚幾日,便又要分開很長一段時日,便覺得心中不太舒坦。
分開的時日越長,她對於分別之事便越發的不喜,甚至有了些許的畏懼,尤其這個時候,歷經了被人擄走之事,她便更希望宋樂山能夠陪在她的身邊。
心中頓時有些酸溜溜的,謝依楠並無說話,只是伸手將身邊的宋樂山緊緊的抱住。
“怎麽了?”宋樂山見懷中的人遲遲都不說話,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可是不喜歡那些花草。”
“那倒不是。”謝依楠回過神來,伏在宋樂山的胸口處,勾唇笑了起來:“若是有許多花草,我自然是十分喜歡的。”
不過,更喜歡陪著她的,是他,而不是那些花草。
“那就好。”宋樂山笑了起來,愛憐的撫了撫謝依楠額前的碎發。
謝依楠則是柔柔笑了一笑,接著抽了抽鼻子,隨後擰起了眉頭:“你可是方才打翻了油燈裡頭的油?”
“沒有啊。”宋樂山笑了起來:“怎麽會這麽說?”
“我聞著似乎有些燈油的味道。”謝依楠又抽了抽鼻子,使勁的去嗅了嗅後,又道:“似乎又沒有這個味道了。”
“還真是奇怪,究竟是哪裡來的味道?”
“興許是因為那邊的石凳上頭燃著的燈的緣故吧。”宋樂山答道。
謝依楠怕黑,因此在那邊的石凳上都徹夜燃著一盞的油燈,以防止謝依楠晚上突然醒來之後看不到任何的光亮而害怕。
“大概吧。”謝依楠看了看那盞燃著的燈,再使勁的嗅了一嗅。
空氣中好像只有臘梅花的香味了。
“可能就是那盞燈的緣故吧。”謝依楠重新躺了下來。
“嗯,快睡覺吧。”宋樂山將謝依楠圈進臂彎之中。
“好。”謝依楠蜷縮在宋樂山的身旁,閉上了眼睛。
一夜好眠,再醒來時,是日上三竿。
謝依楠起身,旁邊不見了宋樂山。
看著一旁放著的還冒著熱氣,供她洗漱的溫水,還有那邊小火爐上頭冒著熱氣的藥罐子,隱約能聽到外頭有人說話的聲音。
估摸著,是家裡來人了,宋樂山正在那邊陪著說話。
穿好了衣服,大略洗漱了一下,謝依楠來到門口,瞧見了宋樂山正在那與宋樂順說話。
“山子,這個口,我張得也著實是不好意思,只是家中現如今這副光景,倒是叫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宋樂順搓了搓手,滿臉的不安。
“大哥你說這話著實是太見外了,你我原本就是兄弟,自小是大哥一直照顧我的,現如今我日子過得寬裕,自然也得幫上大哥一把。”
宋樂山道:“更別說是平兒上學堂要交束脩之事,我身為平兒的二叔,這個忙更該幫的。”
“這些銀子,大哥先拿著,給平兒交了上學堂的束脩。”
說著,便將那幾枚銀子塞進了宋樂順的手中。
“這銀子,怕是太多了,使不得這麽多,一半就成。”宋樂順掂量著銀子的分量,
隻拿了其中一半,將其余的給宋樂山退了回來。“這私塾是一個姓韓的先生開的,從前是個童生,也算是個有學問的人,他早些年喪妻,一直也不曾續娶,開這私塾也不怎麽圖賺銀錢,因而一年不過也只要上二兩銀錢的束脩而已。”
“只是這手裡頭的錢緊著把二伯和四叔的還了一下,這手中著實沒了銀錢,便想著先從你這裡借上一些來,等明年後半年我手頭緩過來了,便將銀錢還了你。”宋樂順道。
“都讓大哥不必如此見外,大哥還這般見外。”
宋樂山將那銀錢不由分說的塞進了宋樂順的手中:“這也不過是十幾兩的銀子而已,大哥你只收下,給平兒交上束脩,再置辦些筆墨紙硯的,也算是我這個做二叔的給孩子開蒙讀書的賀禮了吧。”
“剩下的銀子, 大哥自己留著就是,眼瞧著就是年下,要置辦一些年貨,過年也得去大嫂上走上一遭,這處處都是花銀錢的地方,大哥手裡頭不能沒些銀子傍身。”
“不瞞大哥說,我這段時日在縣城裡頭,也是賺了一些銀錢的,手頭也算寬裕的,且我時常不在家,家中爹娘都得讓大哥辛苦照顧,這也是我應當出的一份力。”
“這錢,大哥務必得收下,更別提借的事情,否則的話,我倒是要惱了。”
宋樂山態度堅決,幾乎不給宋樂順任何可以反駁的余地。
宋樂順想了好一會兒,這才點了頭:“那成吧,這錢我也就收下來了,我也替平兒謝謝他二叔。”
“大哥,除了這銀錢,這個你也收下。”宋樂山又將另外一個東西塞到宋樂順的手中。
“什麽東西?”宋樂順詫異的瞧著那個疊的方方正正的東西,打開了仔細瞧了一瞧。
是一張銀票,五十兩的銀票。
“這是……”宋樂順有些不解。
“上次大哥被人陷害之時,楠兒曾出了五十兩的銀子幫大哥,事後大哥與大嫂便一直攢錢還這個銀子,這五十兩的銀子,大哥就拿回去,讓大嫂抽空給了楠兒,便算是還清了先前所欠的銀子吧。”
宋樂山解釋道。
“這不成,這是我們欠的銀子,自然得我們還了弟妹就是,你給我銀子讓我還弟妹算怎麽回事?這不成了你們家左邊手裡的錢,遞到右邊手裡了麽?這可不成,你快拿回去,拿回去。”
宋樂順說什麽也不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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