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到時候你做的飯,我一定吃。”謝依楠笑道:“我相信玉蘭的手藝肯定是有進步的。”
宋玉蘭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從前廚藝不精,是因為家中嬌慣,加上她時常偷懶的緣故,後來慢慢的跟著學做飯,這手藝也是有所提升。
現在雖說有段時日沒有嘗到宋玉蘭的手藝,但猜想著,應該是不錯的。
“還是二嫂好,願意相信我。”宋玉蘭衝宋樂山扮了個鬼臉:“可不像有些人,明面上是我的親哥,說的話卻全是外人的話,當真聽不下去!”
見宋樂山不說話,宋玉蘭是越發的得意,也將謝依楠的胳膊摟的越發緊了。
二哥最畏懼的人是她二嫂,往後有了二嫂在,那她就再也不必怕宋樂山在一旁挖苦嘲笑她啦。
看宋玉蘭那副得意的模樣,謝依楠是笑了笑,連趕車的宋樂山,也是勾唇一笑。
為了讓馬車行駛的更加平穩一些,宋樂山將這馬車趕得極慢,隻緩緩的走著,也因為這個的緣故,馬車行的極慢,到了縣城的時候,已經是天擦黑了。
天已經晚了,也惦記著讓謝依楠早些休息,便不打算再往鋪子裡頭,而是直接到了家裡頭,簡單收拾一番,做了晚飯來吃。
醋溜土豆絲,蓮藕炒藕片,涼拌了一個芹菜豆乾,以及熬得糯糯的紅棗大米粥,主食是燙麵餅。
家常小菜,且盡數出自宋玉蘭的手藝。
滋味雖稱不得美味無比,算不得驚豔,但吃起來卻是入口舒適,能吃的住,燙麵餅更是烙的外焦裡嫩,十分的美味。
總之,一頓飯做的也是十分不錯。
吃完飯後,收拾一番各自歇下。
因為趕路的緣故,都有些疲累,很快便都進入了夢鄉。
此時的夜已經漸深,月兒也已經掛上了柳梢,許多忙碌了一整日的尋常人家,這會子也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到是街上那些酒肆飯莊,茶館戲園子的,還亮著燭火,恍若白晝。
絲竹管樂之聲,宛轉悠揚的歌聲,仍舊不絕於耳。
華辰逸這會子便在一處舊樓之中,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水。
女兒紅,二十年的,雖比不上京城家中的美酒,但勝在滋味濃醇,是平日裡喝不到的酒,此時喝著,也是不差。
最要緊的是,心情好。
他不過稍稍授意那個縣令,那個縣令便能將事情做得如此之好,借盤查來往貨物之名,將宋樂山的東西給扣在了縣衙裡頭,且將東西的東西盡數破壞了一番。
宋樂山從杭州千辛萬苦帶回去的東西,成了一堆的廢物,想必他心中應該十分惱怒吧。
別說他現在應該想不明白此事究竟是何人所為,即便是真的知道,也是無妨。
事情是那個縣令做的,宋樂山即便鬧了起來,也只能去尋了那個縣令的麻煩,斷然是尋不到他這個大理寺少卿身上的。
且看這幾日宋樂山那邊一直很安靜,並沒有半分要去討個所謂公道的模樣,想來要麽是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要麽便是知道了其中的關鍵,卻只能吃個啞巴虧。
華辰逸十分希望宋樂山是因為後者才這般安靜。
如此一來,他心中也能舒坦許多。
畢竟與宋樂山交手這麽久以來,次次都是他吃虧,各種明虧,暗虧,可謂是數不清,這次能讓宋樂山吃這麽一個悶虧,也算是小小的解了一把氣。
華辰逸一想到這裡,便覺得渾身暢快,這手中的酒喝起來也是越發的有滋味了。
“大……”身旁的侍衛走上前:“公子。”
“什麽事?”華辰逸此時心情大好,對於底下人打擾了他喝酒之事,也不甚在意。
“京城那邊有消息傳了過來。”侍衛道。
“什麽消息?”華辰逸將杯中的酒一口喝盡,嗤笑道:“難不成又是那個老匹夫在說道本公子我成天不務正業,到處遊山玩水,不能擔任大理寺少卿這個職位?”
“自以為自己多讀了幾本書,多斷了幾樁的案,又癡長了幾歲便成日對我頤指氣使?也不瞧瞧自己德行,寒門出身,無半分的根基可言,還想和我們華家抗衡,簡直是做夢!”
華辰逸提及那個成天指責說道,甚至上奏當今聖上,屢屢說他不是的大理寺卿,這氣便不打一處來。
這一通的發火,驚得那侍衛眼皮都跳了一跳,生怕華辰逸一個不高興,拿了他們撒氣,急忙開口道:“公子,並非是大理寺的消息,而是您先前交代屬下們辦的那樁事,有眉目了。”
“哦?”華辰逸拿著酒杯的手,在空中一僵。
眉梢微揚,眼皮低垂,華辰逸臉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寒意:“說。”
“底下人拿了那宋樂山的畫像四處暗中打聽,機緣之下,有人說這個宋樂山,與平西王年輕之時有幾分相似……”
平西王?
華辰逸手中的杯子,落在了地上。
平西王,是先帝的胞弟,當今聖上的親叔叔。
自小文武雙全,驍勇善戰,屢上戰場,人稱常勝將軍,可以說是戰功赫赫。
也是因為他,西陲邊境的部落蠻族才不敢再騷擾邊境,俯首稱臣,成就了邊境安定,國之繁榮。
可以說,這平西王,一度是比先帝還要得民望之人。
只是自邊境安定之後,這平西王便解甲歸田,攜了家中妻兒到京城郊區的莊子去住,連京城內的平西王府都甚少回來,可以說是最不在意功名利祿,榮華富貴之人。
也因此,平西王可謂是在外得民心,在京城內又頗受王公權貴們的敬仰,是備受尊重之人。
據說,在當今聖上登基之時,就是因為平西王暗中支持,也確保了當今聖上這皇位穩坐,而當今聖上因此,對平西王越發尊重,每年都要厚賞,更是親自到平西王府郊外的宅子中做客。
就連平日裡,中秋,除夕等宮中夜宴之時,當今聖上也為平西王留座,無論平西王是否能來,可見其在當今聖上心中的分量,也足以顯見這平西王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