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這宋樂順和郭氏的臉頓時紅一陣白一陣的,隻拿著碗遮住泛紅的臉。
二兒子和小女兒都開了口,曹氏也不好再針對什麽,隻撇嘴道:“瞧你倆嘴饞的,就知道吃。”
“人長一張口,就是用來吃的。”宋成有對曹氏這一直不停的找茬挑食也是有點不滿,對郭氏剛才煽風點火更是不高興:“都別說了,好好吃飯,要是光惦記著說,這飯就別吃了。”
說罷,凌厲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尤其是在曹氏以及郭氏的身上,停留的時間最長。
宋成有平時性子溫和,極少發火,但家人卻是知道他一但發起火來,那便是生了大氣的。
譬如現在。
因此眾人不敢再說話,就連曹氏也是心裡咯噔一下,隻低頭吃飯去了,再不敢說什麽不中聽的話。
郭氏更不必說,頭埋得低低的,臉吃餄烙面都不敢呲溜著吃,生怕聲響過大了,又讓宋成有生氣了。
宋樂山松了口氣,尤其是看到謝依楠好像並沒有不高興的模樣,也接著吃麵條。
別說,這種雜面的餄烙面吃著真不錯,尤其這小紅辣椒,是真的噴噴香,百吃不厭呢。
謝依楠的手藝可真好。
那他以後,真的是有口福了呢。
宋樂山想著就呵呵的笑了起來。
“在想什麽?”宋樂山幫著謝依楠從水缸裡舀了水出來,倒入木盆中,一邊問謝依楠:“從吃飯的時候,我就看你好像一直都魂不守舍的。”
“沒麽,只是在想剛才飯桌上的事。”謝依楠笑了笑,用那乾掉的絲瓜絡將碗給擦洗乾淨。
絲瓜絡就相當於是什天然的洗碗布,去汙去油效果極好,將碗給擦得是乾乾淨淨。
“娘她……”
說起這個事情,宋樂山的神色頓時有些尷尬:“你別放在心上,待會兒我和娘去說說,大嫂那邊,你不用理會,我待會兒就和大哥說一說。”
讓他好好管一下自己媳婦,沒事別為難他的媳婦。
“這些倒是其次,我也沒太多想,就是玉蘭那邊……”謝依楠臉上笑容更濃:“我到是沒想到,她會張口替我說話。”
原來在意的是這件事情。
宋樂山見謝依楠提及宋玉蘭,呵呵直笑:“我這個妹妹也是自小被爹娘給寵的,什麽人都不怕,有啥話就說啥話,平日裡我去打獵的時候,回來總是給她帶些小玩意兒,關系還不錯。”
“等秋天再去打獵時,回來給她再帶點好東西。”
以嘉獎今天她替她二嫂說話。
“嗯。”謝依楠笑著點了頭。
洗完碗,收拾完灶房,宋家的其他人都歇晌去了。
夏天天長,天又熱,晚上總是睡不踏實,晌午又沒什麽事兒做,躺在涼席上美美的睡上一覺是一件再合適不過的事情了。
宋樂山和謝依楠也回了屋。
宋樂山特地從外頭打了兩盆水放在屋子裡頭。
盛暑天熱,富貴人家用冰降暑,尋常農家也只能想點簡單的方法來降溫,譬如屋子裡多放一些水,好讓水分蒸發時,能帶走一點熱量。
歇晌之後,待日頭西沉時,便是下地做活,晚上回來吃了晚飯,洗涮睡覺。
接下來的幾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十分的規矩。
又是一天的晌午,歇晌之時。
當宋樂山好水,往屋子裡頭放時,卻看見謝依楠並沒有躺床上休息,而是在屋子裡頭翻箱倒櫃的,
找東西。 “在找什麽,我幫你找。”宋樂山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水盆,把沾到水的手擱在衣裳上擦了擦。
“找到了。”謝依楠松了口氣,將那個有些破的箱子合上。
那個箱子,就是她所謂的陪嫁。
把謝依楠換了彩禮來,銀錢好不容易入袋的叔嬸自然是不舍得給半點陪嫁的。
可曹氏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主兒, 破口大罵不說,還放了狠話,沒有陪嫁就退親,擔了罵名也無所謂。
如此,叔嬸有些後怕,也擔心失了這麽好一個往後能沾光的親家,也就點了頭,給謝依楠準備了陪嫁。
可說是陪嫁,也就是給了口破箱子,往裡添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什麽破罐子破碗,謝依楠從前的舊衣裳,破床被什麽的,說是個垃圾箱也不為過。
不過倒是因為這口箱子的存在,讓原主得了方便,將原來自己省吃儉用,瞞著叔叔嬸嬸偷偷藏下來的打絡子用的線,一並帶了來。
現在有了這些東西,謝依楠想好好的用一用。
將那些各色的線拿到窗前的桌子上頭,謝依楠便著手開始忙活起來。
“在做什麽?”宋樂山湊了過去瞧。
謝依楠的兩隻手的手指上,都纏繞著打絡子的線,指頭快速的轉動,那線更是在指尖飛舞,片刻便形成了十分精致的花朵般的形狀。
“這是什麽?”宋樂山好奇的問,片刻摸著鼻子笑了笑:“好像從進門,我就一直在問什麽什麽的。”
“這算是手鏈吧。”謝依楠笑著解釋,一邊在自己的手腕上比了比:“怎麽樣,戴上去好看嗎?”
謝依楠皮膚白皙,而這所謂手鏈的顏色,也是十分鮮嫩的桃紅色,越發顯得這紅明媚,而她的手腕也顯得更加白皙,纖細,加上那精致的花朵圖案,就好像是一朵朵的桃花在她的手腕上綻放了一般,十分的好看。
只是,相比較這手鏈而言,謝依楠臉上的盈盈笑意,更好看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