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聽宋樂山提及吃煎餅的事,這肚子裡頭的饞蟲似乎都被勾了出來,隻讓她忍不住咽了兩下口水,將那杯中的茶水一口氣給喝了個乾淨。
“你這麽一說,我這肚子到是覺得餓了。”謝依楠放下茶杯拉著宋樂山便要往外走:“那咱們快些去鋪子裡頭吧。”
快些去吃煎餅。
“好。”送了揉了揉謝依楠的額頭,將那屋子的門關上,落了鎖,又一同穿過院子,走出了大門。
剛踏出大門的門檻,便見一輛十分華麗的馬車停在了門口。
不等謝依楠與宋樂山二人猜想來者何人,便瞧見了從馬車上緩步下來的程雲昊。
哦?
這是這段時日沒有去會賓樓吃飯,所以程雲昊已經按捺不住,所以自己先跑來了?
宋樂山眯了眯眼睛。
而謝依楠,在看了程雲昊一眼之後,下意識的看了宋樂山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那上揚嘴角上掛著的淺笑,大有諱莫如深之感。
所以,你們夫婦二人,應該是早已料到他會來了?
程雲昊微微垂了垂眼皮,拱手道:“宋掌櫃,宋夫人。”
“程公子。”宋樂山還了一禮:“今日到是十分碰巧,在這裡遇到了程公子。”
“倒也不是湊巧,是我今日特地來,拜訪宋掌櫃。”程雲昊笑道:“想來問一問宋掌櫃與宋夫人,今日是否有空閑,到會賓樓坐一坐?”
“今日是二月二,會賓樓所做的綠豆煎餅十分出名,味道也是極好,更是備下了水晶蝦餃等吃食,不知宋夫人可有意向?”
水晶蝦餃,是謝依楠十分愛吃的食物,而那綠豆煎餅,程雲昊既是這般的誇耀美味,謝依楠也是很想嘗上一嘗了。
程雲昊所說的吃食,令謝依楠都十分的心動。
只是這請吃飯,顯然並沒有那麽的簡單,這程雲昊是想試探一番,還是攤了牌,都還未可知。
再來,謝依楠與宋樂山都猜測程雲昊應該也是重生之人,想來重生這次,也是要躲避前世的種種禍端的。
上一世之時,宋樂山與程家並無什麽交集,所以對於程雲昊對他這般在意,甚至不惜試探之事,也是頗為訝異。
現下在不知道程雲昊究竟打著什麽主意的情況下,自然許多事情不敢輕舉妄動。
謝依楠是穿越而來的人,對於這個朝代的爭鬥,乃至宋樂山兩世經歷的許多事情都不大了解,此時更是不大好判斷現下該如何應對。
便瞧了宋樂山一眼,看他是如何打算。
而宋樂山,不動聲色之間,將謝依楠的手攥在了手中,衝她寵溺一笑。
那笑容裡,滿滿都是讓他安心,不必多想的意思。
很顯然,宋樂山是有自己的注意的。
既是他有主意與打算,謝依楠自然也就不多加干涉,隻垂了垂眼皮。
“程公子客氣了,我與內人正要去鋪子裡面用飯,可巧程公子便來了,如此盛情邀請,我與內人自然是卻之不恭了。”宋樂山和聲道。
這話,顯然就是答應了。
程雲昊微微松了口氣:“宋掌櫃這般賞臉,到是我的福氣了。”
“程公子這般客氣,也足以讓我受寵若驚。”宋樂山微微一笑。
這話,顯然話裡有話。
你程雲昊乃是世家未來家主,地位何其尊貴,連當今皇上都要給上三分的顏面,與普通朝臣相見之時,都可以不行禮問好,現下你卻對我一個小小的生意人這般客氣討好,若說其中沒有什麽的話,只怕是任何人都不會信的。
程雲昊聞言笑了起來。
並非是客套的笑,而是實打實的,發自內心的笑。
末了才道:“宋掌櫃對於我來請宋掌櫃去會賓樓用飯,也在意料之中不是麽?”
這你我都心知肚明之事,便不必這般的刨根問底,問個究竟了。
這個程雲昊,果然不是簡單之人。
宋樂山再次笑了起來:“既然程公子都這麽說了,那這頓飯,我們是必須得去吃的。”
“只是……”
“宋掌櫃若是因為顧慮先前在鋪子裡頭之時交代底下人要在鋪子裡頭用飯之事的話,那倒是不必在意,我著人到鋪子裡頭通傳了一聲就是。”程雲昊道。
顯然,對方是早有準備,而且方才也已經去過鋪子了。
去過鋪子之後發覺他不在鋪子裡,所有又特地來家中找尋。
“那看來,程公子的這頓飯,我們到是必須要去吃了。”宋樂山微微揚眉:“既是如此,那便請吧。”
“請二位上馬車吧。”程雲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程公子不必這般客氣,這裡離會賓樓也不太遠,我們慢慢走了過去就是。”宋樂山答道。
“宋掌櫃。”程雲昊笑了一笑:“過年之時,我去了趟京城,在京城之時,聽聞了一樁事。”
“我聽說,大理寺少卿華辰逸,正派了人在京城拿了宋掌櫃你的畫像,打探你究竟是哪家的後代。 ”
“且我從前聽說,先前這華辰逸在追查幾個窮凶極惡的歹徒之時,竟是不顧宋夫人的性命,因此宋掌櫃十分惱怒,起了口角。”
“所以我猜想,華辰逸這般舉動,應該是對宋掌櫃你懷恨在心,想要打聽清楚你的身份,再行打算。”
“且說來湊巧,先前這華辰逸因為有一位姓陸的生意人失蹤,懷疑我與那樁案子有關,也實打實的審問了我一番,不過因為沒有證據,也就不了了之。”
“只是這華辰逸是睚眥必報之人,雖然當時並沒有能奈我何,想來卻也不肯放過我的,一定會時常的盯著我才對。”
“而宋掌櫃從前既是與他起過口舌之爭,那華辰逸自然也會視宋掌櫃為眼中釘,更會時時派人來盯著的。”
“既然如此的話,宋掌櫃以為,若是華辰逸看到他十分厭惡的兩個人,關系十分密切的話,會作何感想呢?”
程雲昊的話,讓宋樂山眼眸微沉。
對於華辰逸會去調查他的身份,他當初到是也猜得到。
畢竟一介平民,尋常獵戶,敢和大理寺少卿叫板的,是斷然不存在的,而他之所以敢這般,只能說明他的身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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