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羅掌櫃見白秋月這般積極,便衝樓下喚了一句:“春蘭,你過來一下。”
片刻之後,一個身著藍色衣衫,頭髮梳的油亮的,婦人打扮模樣,瞧著十分乾淨利索的婦人走了過來:“掌櫃的。”
“這是宋夫人的表妹,白秋月,打今兒個起就在咱們鋪子裡頭做活,便讓她跟著你吧,讓她做些跑腿打下手的活,你期間也瞧一瞧,若是能的話,看看能不能教教她繡花什麽的。”
羅掌櫃吩咐道:“這人交給你帶,往後吃穿用,該如何乾活的,你也都用心教上一教,我看著小姑娘人是挺伶俐的。”
春蘭聽羅掌櫃交代的事無巨細,立刻明白了此事的重要性,急忙笑道:“我曉得了,掌櫃的。”
一邊看著白秋月,伸手拉了她過來:“這便是秋月吧,的確是如掌櫃的所說,是個伶俐的,往後在這鋪子裡頭,什麽不知道的,不明白的,缺什麽的,盡管和我說就成。”
“我知道了,春蘭姐,往後就麻煩你了。”白秋月伶俐的應答了一句。
見白秋月的確是個會說話的,春蘭也是十分高興,隻衝羅掌櫃道:“那我就先帶秋月先去瞧瞧住的地方,安置一下。”
“那你去忙吧。”羅掌櫃點了頭。
“那姐姐,我先去忙了,往後若是有空,我便去瞧你。”白秋月捏了捏謝依楠的手,有些依依不舍的。
“去吧,索性離的近,過兩天我便再來瞧你就是。”
謝依楠笑道:“這往後自己開始乾活賺銀錢了,凡事得操了心,用心些做。”
“我記下了。”白秋月點點頭:“那我先去了。”
說罷之後,是看了又看的,又衝謝依楠揮了揮手,又衝謝依楠道了謝,這才跟著春蘭去了。
“秋月在這裡,宋夫人放心了就是。”羅掌櫃笑道。
“在羅掌櫃這裡,我自然是放心的,往後得多麻煩羅掌櫃多加照顧了,若是秋月有哪裡做的不妥的,羅掌櫃也不必顧及其他,好好教導就是。”謝依楠道。
“這是一定……”
羅掌櫃話說了一半,有小夥計走了過來:“掌櫃的,錢莊的孫掌櫃來了,在樓下等您。”
“讓他稍等片刻。”羅掌櫃應答一聲,衝謝依楠滿是歉意:“宋夫人,我先前與孫掌櫃約好了商談一些事情,只怕要失陪了。”
“無妨,羅掌櫃去忙就是,秋月的事情安頓好,我也隻用去挑選一些布料就是,待會兒我去樓下看看就好,羅掌櫃先去忙吧。”
謝依楠笑道。
羅掌櫃站了起來,衝謝依楠拱了拱手:“那宋夫人請便。”
隨後交代旁邊的夥計:“你去領宋夫人去挑選一些她要的布料。”
“是。”夥計應下,待羅掌櫃離開,走到謝依楠的跟前:“宋夫人,您這會兒去選,還是我將料子給您拿上來,您慢慢看?”
布莊每日生意繁忙,自己所需要的,也不過就是尋常的布料做些幔帳,紗簾什麽的,這些布料均在樓下,拿上拿下的,著實過於麻煩,且顯得她有多大派似的。
羅掌櫃對她客氣,她卻不能以此過於托大。
謝依楠站起身來:“我去樓下看看就行,選些做幔帳和紗簾的料子,勞煩小哥幫我引下路,也幫我推薦一下哪些時興料子合適。”
見謝依楠是個說話和氣,沒什麽架子的人,夥計松一口氣之時,對這謝依楠也是頗為有好感,急忙躬身道:“既是如此的話,那夫人隨我來就是,您瞧瞧這邊的料子可還合眼。”
“好。”謝依楠跟著夥計,到樓下那邊擺著布料樣子的架子那去了。
主要挑選一些質地柔軟,顏色素雅,垂度又好的料子。
謝依楠這邊挑著,同時布莊的生意卻也是門庭若市,客人絡繹不絕。
一個粉衣姑娘,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客人,您是買些什麽,是做衣裳,還是挑料子?”已有伶俐的夥計迎了上去。
“我要做身衣裳,要當下最時興的樣式,要好一些的料子。”曹香巧道。
“好嘞。”夥計將幾幅圖樣拿了出來,給曹香巧看:“這些都是今年最時興的衣裳樣子,都是從府城過來的,您穿上必定好看,您看看可還喜歡?”
曹香巧一聽說是從府城那邊來的圖樣,頓時興致勃勃:“不愧是程家布莊,都是從府城來的,那必定是好看的。”
“那是自然。”夥計賠笑道:“我們程家布莊和府城的玲瓏閣是一個東家, 玲瓏閣裡頭的好圖樣,除了給貴人們的,都往這裡送的。”
曹香巧聞言越發高興,覺得自己來這裡,著實是來對了。
這回必定能選一個好看的衣裳圖樣出來,做身頂好看的衣裳,把那個謝依楠給比下去。
曹香巧是滿心歡喜的去看手中那幾個圖樣,可看來看去的,卻覺得哪個圖樣也沒有那天見到謝依楠時的穿著好看。
“可還有更好看的圖樣?”曹香巧有些失落的放下手中的圖樣子,問道。
“哎喲,姑娘,這整個縣城裡頭,只怕沒有旁的鋪子有比這個更好看的圖樣了。”夥計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曹香巧。
瞧著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身上穿的也不過是去年的款,竟然還瞧不上他們鋪子裡頭的東西,著實稀罕。
“肯定有的,我見人穿過。”曹香巧聽夥計這麽說,也是有些不大滿意:“別狗眼看人低覺得我掏不起錢啊,你就將最好的圖樣都拿出來,讓我瞧一瞧。”
“姑娘,小的可不敢誑你,這的確是頂好的圖樣了,再沒有比這個好的了。”夥計賠了一臉的笑,道。
“不可能!”曹香巧當下有些不滿:“一定是你們這些個夥計,見我穿的普通,怕我給不了錢,便想著誆騙我,我要尋你們掌櫃的。”
“姑娘,小的真沒有說半分假話。”
碰到這麽難纏的客人,夥計也有些急的擦了擦腦門上頭的汗,依舊是滿臉賠笑:“這進門的都是客,都是到我們這裡花錢來的,姑娘既是要做身衣裳,我們這裡又是布莊,哪裡有不給姑娘看圖樣,不賺這份錢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