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王府有吃有喝,除了每天要對著那個陰晴不定的凌小王爺有些讓人討厭外,其余時間,葉小花的日子過的還是很自在的。
在下人眼裡,葉小花就是神一樣的人物,幹啥啥行,做啥啥好吃。
“你確定堂哥真的吃了那個小白臉做的餃子?”凌瀟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貼身丫鬟春梅鄭重的點了點頭,“我剛去廚房給您拿燕窩的時候聽到的,廚子們都說那個餃子又好看又好吃,還誇那個小白臉厲害呢。”
“還有嗎?”凌瀟瀟自小錦衣玉食,山珍海味都吃膩了,可是能夠讓一向不愛吃餃子的堂哥都愛上的餃子,她也想試試了。
“沒……沒了!”春梅低著頭道。
凌瀟瀟放下裝著燕窩的碗,頓時覺得碗裡的東西沒了滋味,“那你去讓她再去做一份啊,就說本郡主也想嘗嘗,那是瞧的起他。”
“是!”春梅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不敢耽擱,快去快回。
可帶回來的消息,卻有些一言難盡。
原因是那個小白臉竟然拒絕了,她是凌瀟瀟的貼身丫鬟,狐假虎威,一開始也沒給葉小花好臉色,可誰知葉小花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她又擔心沒有東西拿回去,惹的主子生氣,隻得降低了身段好生跟他說,奈何這個臭小子軟硬不吃。
“你說什麽?她……她竟然跟我要錢?”凌瀟瀟激動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帶翻了手邊的杯盞,裡頭的燕窩撒了出來,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春梅在葉小花那裡吃了憋,心裡不痛快,試問王府裡,哪個不給她三分薄面,今天卻被個小白臉給冷待了,所以也就添油加醋了起來,“郡主,那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您讓他做吃食,那是瞧的起他,可他卻不知好歹,說什麽他不是王府的廚子,沒拿您的工錢,要想吃她做的東西,您就得給他錢。”
“我……我給她個頭啊!”凌瀟瀟,自小驕縱,還沒被人這麽落過面子呢,“他真這麽說的?”
春梅神色微變,最後還是點了頭,“就是這麽說的,郡主,他就是給臉不要臉,不識抬舉。”
“沒錯,他以為他能給堂哥看病就了不起了,還敢跟我要銀子,看我不去跟堂哥告狀去。”
春梅的確有些添油加醋了,不過葉小花不想給她做是真的,正如她所說,她的確沒那個義務,何況這位小郡主太把自己當回事,她當時正忙著想製作玻璃的事兒,也就沒給她這個面子。
要想吃她做的好吃的,就得給錢的話,也是她說的,可是在她看來,這也沒什麽啊,天經地義的。
可凌瀟瀟那裡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從自己的院子一路哭喊到了凌慕辰的院子。
凌慕辰對這個堂妹也是十分的頭疼,家裡的人都寵著她,平時他給點臉色,她都又哭又惱的,這次遇到了葉小花那丫頭,也算是碰到了釘子。
“堂哥,你的人也太過分了,你倒是管不管啊?”
管?
凌慕辰搖頭,“我管不了。”
凌瀟瀟沒想到凌慕辰會拒絕,錯愕的停住了哭泣,看著他,“你管不了?”
“對啊,”凌慕辰緩聲道,畢竟他在這些人眼裡還是個病人,“我就是管不了啊,因為他不是我的人,我的命還捏在她的手裡呢。”
“堂哥,你是認真的嗎?你真的讓他給你瞧病,她看著還沒我大呢,就算生下來就學醫,統共才有幾年啊?”
其實凌瀟瀟任性歸任性,心倒是不壞,至少還是關心凌慕辰這個堂哥的,只是這個脾氣……是真的需要改改。
“你之前趕走了那麽多的白胡子郎中,祖母已經很生氣了,她過些天就回來了,讓她瞧見你不相信那些醫術高明的,卻放了這麽個乳臭未乾的家夥在身邊,她會生氣的。”
凌瀟瀟搬出了老王妃來,意思再明顯不過。
可凌慕辰卻不吃她這一套,“祖母那裡,我自會交代,行了,我累了,你沒事還是不要去找她的麻煩了,要是真想吃,那就是有求於人,既然是有求於人,那給些銀子,再正常不過了。”
凌瀟瀟沒想到凌慕辰居然幫著一個外人,又急又氣,惱怒的道:“不吃了,我以後都不吃餃子了,我也討厭餃子。”
凌慕辰看著氣鼓鼓的摔門而去的小丫頭,竟然笑了起來,這下子可有好戲看了。
兩個小丫頭,都不好對付,也不知道誰能贏。
不過他有預感,自家這個堂妹,會輸的很慘。
葉小花是真的忙,下午就去了作坊,人手還不夠,但是聽陳管事的說,已經盡量再找了。
雖然沒人燒製過玻璃,但是也不能找什麽都不會的,還是得找一些在窯廠乾過的,他們對火候什麽的有掌控。
葉小花也沒想到, 就因為一頓餃子,她跟凌瀟瀟就把梁子給結下了。
她是真的忙,雖然她知道製作玻璃的原理,但是畢竟沒有親手做過,還是覺得心裡沒底,弄了這麽大的陣仗,若是製不出玻璃來。
損失不說,小命怕是也沒了。
所以對於刁蠻小郡主一時興起的要求,她也沒放在心上。
而且她趕去作坊也有別的目的,這裡是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七叔七嬸剛來,需要置辦的東西還多著呢,說不準就碰上他了呢。
七叔七嬸這麽多天沒見到自己,怕是也該擔心了。
王府的人她知道是甩不掉的,所以就不能主動的去找七叔七嬸,免得節外生枝。
如果能碰上當然是好的,碰不上的話,就只能另尋時機了。
而凌瀟瀟那裡,卻生氣的打砸了不少屋子裡頭的東西,上好的瓷器摔起來一點都不心疼,直到滿屋子的擺件都成了碎片才停手。
“氣死我了,那個死小白臉仗著堂哥給他撐腰,竟然不把我放在眼裡,最可氣的就是堂哥了,”凌瀟瀟掐著腰道:“他竟然幫著個外人。”
“郡主,奴婢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春梅小聲的說道。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您不覺得這事兒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