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楊本來就跟他娘親,看到他娘躺在床上,哪裡還受得了,當即就跪在床邊上了,徐家媳婦也是打定了主意不能讓葉消化繼續禍害兒子了,再那些女人們七嘴八舌的助攻下,徐懷楊把事情弄清楚了。
“娘,這事兒小花肯定不知道,是她娘自作主張的。”徐懷楊一開始還想著為葉小花辯解。
“她不跟她娘說,那李氏怎麽會來找,以她現在的性子,沒有她的允許,李氏敢亂動她的東西嗎?”徐家媳婦說著還咳嗽了兩下,弄的徐懷楊因為擔心而頻頻皺眉。
“兒子,我不管你倆是怎回事,可她壓根就沒把你放在心上,你好心好意的給她寫對聯,那她卻叫李氏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撕了個粉碎。”
徐懷楊想著自己進門看到的那些紅紙,當時還納悶是啥呢,原來就是自己早上剛送過去的春聯啊,那上面的字每一筆都傾注了他的感情,卻被那麽糟蹋。
“懷楊,聽你娘的吧,那葉小花現在不知道攀上了啥高枝,眼睛都長在天上去呢,按理說,她心裡要真有你,這個時候還能不在你娘跟前伺候著?你看看,放下一碗藥,人就走了。”
說話的是杜甜甜她娘廖氏,杜家跟葉小花的梁子早就結下了,而且她又想著跟徐家結親,還不趁著這個機會使勁兒踩葉小花嗎?
其實在得知他親手所寫的對聯被撕毀後,徐懷楊就已經有點兒動搖了。
再加上廖氏這番話,已經信了大半了,他看著那隻還掛著藥汁的白瓷碗,一句話也不說。
徐家媳婦知道這樣還不足夠讓兒子死心,不過好在她已經想好了後招。
“行了,畢竟還是給送了藥過來,不能說人家沒管,這事兒就算了吧。”
徐家媳婦表現的一如既往的大度。
廖氏卻瞥著嘴,尖著嗓子道:“嫂子,您不說這藥我還想不起來一件事兒呢,我說了你們都不未必敢相信,那丫頭心多黑啊。”
“怎了,怎了?”好奇的女人們伸長了脖子問道。
廖氏就把醞釀已久的杜甜甜在秦家的事兒,張冠李戴,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反正這些人,一輩子也沒機會見到秦家的人,就算見到了也說不上話,所以還不是由著她隨便胡編亂造。
“鎮子上最有錢的那個秦家,跟我們家有點交情,之前他們家裡設宴,請了我家甜甜去,那會葉家那丫頭不是老纏著我們家甜甜嗎?”
眾人趕緊點頭,“然後呢?”
“然後被那丫頭知道了,就非讓我們家甜甜帶著她去,那麽大的場面,我們家甜甜自然是不願意帶的,可她跟我一樣心軟,架不住葉家丫頭軟磨硬泡,就帶著她去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我家甜甜一眼沒看到,她就衝撞了有錢人家的小姐,人家也就數落了她幾句,可那丫頭卻懷恨在心,也就是那麽巧,那位小姐被燙了,然後這丫頭就非說什麽土法子好用,差點沒害的人家小姐毀了容……”
眾人唏噓著的同時,把目光也轉移到了那個白瓷藥碗上。
“當時忙的也沒顧得上,她這藥是哪兒來的啊,該不會也是……”
“不行,嫂子,你快吐出來吧,人本來沒啥事兒,再吃了她的藥給毒個好歹的……”
徐家媳婦搖搖頭,“沒事兒,我想那丫頭不至於那麽恨我。”
“這可說不好,沒聽甜甜娘說嗎。她衝撞了人被罵了,還嫉恨人家,想要害人家毀容。”說話的女人一臉驚恐的說道。
廖氏繼續面不改色的撒謊,“可不怎地,不然我家小花為啥不跟她玩了,倆人本來就玩的好好的,這我還沒說完呢,她去秦家,就是為了勾引有錢的公子哥去了,甜甜跟我說,那丫頭攀上了個姓欒的公子,倆人做的那個事兒……我這個當娘的人都不好意思說。”
女人們自行腦補了一會兒,然後齊齊的露出了鄙視的眼神。
“我說她一個沒爹梅娘的小姑娘,怎有錢蓋那麽好的房子呢,真是不要臉。”
“現在就是笑貧不笑娼,誰叫人家皮相好呢。”
“好有個屁用,還不是讓人玩的,她才多大啊,那小玩意能容的下男人的東西不?”女人酸溜溜的說完,又討好的看向廖氏,“要我說,還是甜甜不只長的好,人品還好。”
“那是,我們家甜甜可是個好姑娘,當初要不是看著她可憐,唉……不說了,就當我們家拿真心喂了狗吧。”
“夠了……”徐懷楊的情緒累積到了極點,最後實在是承受不住的爆發了,“諸位嬸子大娘的,我娘沒事兒了,你們就先回了吧,讓她好好歇歇。”
他都這麽說了,那些女人們也不好再待下去,不過這個話題沒說完,她們不會散的,只不過是換個地方繼續八卦而已。
人終於走了,吵鬧的聲音也停止下來了,可徐懷楊的心卻亂了。
他知道廖氏的話不能信,杜家跟葉小花有過節,可是他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來,葉小花的確認識個欒公子……
徐懷楊他爹回來的時候,看到媳婦被氣成這樣,非要找李氏算帳不可,徐懷楊都沒攔住,還是徐家媳婦光著腳下床抱著他的腰沒讓去。
“媳婦,你松開,他們家欺人太甚,我非找李氏說道說道去。”徐江咽不下這口氣,自家媳婦那是多懂事的人啊,平時也不愛扯閑話,她雖然跟別人不親厚,可也沒人跟她有過節啊。
“算了,算了。”
徐江不乾,“不能就這麽算了……”
“你個大男人,就這麽找過去,人家該說你欺負孤兒寡母了,何況……”
“何況還送了藥……”
徐家媳婦的話還沒說完,就又吐了一口鮮血,這可把徐家爺倆嚇壞了,徐江也不吵吵著要去算帳了。
天黑了,他舍不得讓兒子走夜路,怕出了啥意外,可媳婦這樣也不行,他決定自己去鎮子上請郎中。
徐懷楊留在家裡照顧著他娘,可越是捉摸這事兒越不對,吐一口血是氣急攻心,那還能總氣總吐啊?
難不成……那藥真有啥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