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清晨,陽光透過翠綠的樹枝,又是新的一天。
走在通往學校的書前路上,韋斯奇一邊檢查今天有沒有帶漏書本,一邊想起了昨天放學與潘子樺的對話,他們昨天聊了很多,但他隻記得其中一句。
“你很喜歡籃球嗎?子樺問問題的樣子很有好學生的范。
“是啊!”對這個問題,斯奇好像有常備的台詞本,“我很早就有打了。”
子樺微微一笑,摸摸頭,“噢我也喜歡打籃球哈哈。”
斯奇好像見到親人一樣,緊緊地握了握子樺的手。
找到同伴,讓他感到很暖心,暫時拋開了落選的煩惱。
在交叉路口旁的百貨大樓,韋斯奇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哎,那不是許傑晨嘛?”斯奇趕緊跑上去。
斯奇一直想問傑晨有關選拔的事情,正好遇見他,就迫不及待地問了。“你們昨天說啥了?”
“沒什麽,就是交待一周練幾次這樣的事。”
斯奇知道許傑晨在市青年隊打球,他一直很向往這樣的機會,就總是聊相關的事。
路上,傑晨也跟他說了很多“秘密”。
“其實這些菜雞都是怎麽進去的?”離教室就剩幾級樓梯了,斯奇還在問青年隊入選的事。
“很複雜的,一票關系戶。”傑晨搖了搖頭,“下午球場見。”他轉身踏進10班的教室。
“好!”韋斯奇走進教室,興奮地朝第一排的女生叫嚷“早啊!”。
她頓了下,一臉懵。
平時斯奇比較害羞,很少跟女生主動打招呼,也沒有什麽套近乎的心思。
然後他邁著小步,搖頭晃腦,哼著歌,回到了自己專屬的最後一排。
這是斯奇上高中第一次跟普通班的同學約球,普通班的實力比較強,讓他感覺在學校打球終於有點挑戰了。
早讀,真的是世界上最無聊的事之一。
從小學到高中,韋斯奇早讀時都是做嘴型,從來不上心。
今天,他倒是利用好早讀時間,認真在思考一個問題:
為什麽班裡我打籃球最好,女生卻都是跟別人學籃球呢?
開學前幾天,韋斯奇唯一和班裡女生打籃球的機會是下午的大課間。
大課間籃球場不夠用,1班經常只能在場邊鍛煉,沒有籃筐,打籃球的同學就只能運球了。
不知是做給誰看,韋斯奇在比賽時很少用的運球操作倒是在大課間秀起來了:體前、胯下、背後……沒有選拔時的緊張,斯奇的動作非常流暢。
可令人尷尬的是,從來沒有女孩子理他。
她們總是跑到潘子樺身旁,請教子樺和他的朋友洪子冉,“嗨,你們怎麽運球的呀?”
為什麽這樣子?
我打得真比他們好,怎麽也有一個來問我吧……
帶著對這個問題的好奇,韋斯奇終於撐到了下午最後幾節課。
在重點班感覺很累啊,除了讀書還是讀書,斯奇不是那種輕描淡寫就能考高分的學霸,上課要全神貫注聽講,下課得認真做完功課,否則連跟上平均分都很難。
就這麽念書啊,盼了整整一個星期,盼星星,盼月亮,他終於要盼到周五的體育課了。
體育課前是班主任鄒小芳老師的數學課,她教書有個優點,基本準點下課,因此下課鈴聲還沒響呢,韋斯奇就蓄勢待發,把他的回力鞋帶系了又系。
當當當當……下課鈴響,
然而鄒老師好像還不想聽“謝謝老師”,不緊不慢地繼續尺規作圖,少有地拖堂了幾分鍾,這給斯奇不祥的預感。 講完最後一道習題後,鄒老師收起粉筆,徐徐說道:“體育老師今天生病了。”
才第二堂體育課啊!
您怎麽就病了呢?
我不能接受!
可惜老師沒有給斯奇嘮叨的機會,她指了指韋斯奇,“斯奇,上講台組織大家自習吧。”
從初中開始,韋斯奇就當班長,他沒啥特別的想法,就是喜歡帶著大家一起玩的感覺。
可是來了重點班,班長的主要任務就是抓學習,要在早讀、午休和自習課輪流上台值日。
他不習慣啊,憋了一個星期,好想帶頭造反。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以前這麽乾被處分過,爸媽要知道,不給自己打球就糟了。
斯奇回過神時,預備鈴已經響起,他隻得把紙筆拿上講台,有氣無力地管紀律。
“回座位啦……”
話說這個韋斯奇當班長啊,有管理的心,卻沒有那種能力。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了,斯奇才突然想起要大掃除,沒提醒負責拖地的同學,人家跑路了,他愣是不好意思叫同學幫他搞衛生, 又不好意思麻煩住宿要回家的勞動委員,沒辦法,只能自己上了,不然下周升旗時要挨批評。
斯奇眼巴巴看著說好一起打球的同學挨個到操場熱身,真是心急如焚呀!
“你不走嗎?”韋斯奇的耳邊傳來同桌章予寶的聲音,她就是班裡的勞動委員。
“想走啊,可我要等掃完地才能拖。”
“你有急事的話,我幫你拖吧。”
“好!”勞委說出了自己想聽的話,韋斯奇心裡竊喜,“謝謝!”
話音剛落,章予寶身邊的閨蜜吃吃一笑,馬上跟予寶道了別。
“這個不是早上我打招呼的那個女生嘛?”
望著她的背影,斯奇突然發現自己還沒怎麽接觸過她。
“”她好像叫木美朦?哎?是‘朦’,還是‘萌’?
之前沒注意看,短頭髮很可愛哎……
“小心!”予寶把水潑到斯奇腳上時,他才發現自己在原地呆了幾分鍾。
兩人的動作很麻利,三下五除二把地給拖好了。
“你是走書前路回家嘛?”予寶擦了擦手。
“對,”終於能走了,斯奇的心已經飛到了球場,“不過今天我打球,先不回家。”
“好吧,”予寶一副若有所失的樣子,“那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謝謝啦。”斯奇高興地和予寶道別,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又錯過了什麽。
他把拖把扔到一邊以為能瀟灑脫身,卻沒想到把自己鞋帶打得濕松,於是匆忙再次綁緊,便大步流星趕往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