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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帝國風雲錄》第2卷 亂世豪雄篇 第9章 逐鹿中原 第57節
七月下,徐州琅琊郡,開陽城。
中原戰場上的僵持狀態讓臧霸越來越不安,尤其是前幾天在即丘和陳登會面後,經陳登對當前局勢的一番分析和推測,臧霸更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如果不是他對大將軍的神勇抱著一股強烈的崇拜和信任,他恐怕當場就要表露出心中的惶恐了。
陳登接替關羽到了東海後,臧霸的青州軍已經退出了郯城,駐守於琅琊郡的開陽一線。憑借過去和臧霸的關系,陳登屢屢書信於臧霸,勸他乘勢重歸許昌朝廷,倒戈一擊,幫助聯軍擊敗河北。其時北疆軍勢如破竹,臧霸不時得到邯鄲送來的最新戰況,對陳登的勸說當然是不以為然了,但隨著北疆軍止步於鴻溝水一線,陷入曠日持久的僵持戰,臧霸的心態也漸漸發生了變化。這時陳登又一次邀請他到即丘一晤。陳登說,自從我到廣陵任職太守後,我們就一直沒有見過,難道宣高兄不想和老朋友聚聚,敘敘舊嗎?臧霸考慮良久,遂決定到即丘去一趟。
陳登出身徐州高門,學識淵博,智謀過人,但為人桀驁不馴,素有徐州狂夫之稱。因為這個性格的原因,他一直沒有得到舉孝廉的機會。陳登自感懷才不遇,鬱鬱不樂,行為更為狂放,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他二十五歲的時候陶謙來到徐州,他才得到了出頭的機會。陳登先是被舉孝廉,接著被任命為東陽縣長,不久又被陶謙任命為典農校尉。他在徐州實施了一系列的農耕水利措施,使得徐州的財賦在短短數年內便得到了較大恢復。陳登、臧霸都是陶謙非常看重的人,而臧霸對陳登很恭敬,對陳登的冷嘲熱諷也一笑置之從不在意,兩人的關系漸漸改善並成為朋友。在徐州高門中,和臧霸這種出身黃巾的武人交往密切的也只有陳登一個。
陳登見到臧霸後,把時局做了一番透徹的分析,最後他的定論是,只要袁紹堅持既定策略死守官渡,把戰事拖到今年冬天黃河封凍之後,北疆軍必敗無疑。臧霸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上個月,朝廷下旨,派廣陵人臧洪到青州任職刺史,並同期任命了三位太守,這樣青州六郡只有兩郡的太守還是自己的下屬,其它的郡縣都被河北控制了。如果北疆軍敗了,全面退守黃河北岸,那麽自己首當其衝成為聯軍攻擊的對象。自己是不是如陳登所說,應該早作預防,免得最後白辛苦一場,把自己和數萬兄弟的性命白白葬送了?但現在臧洪和三位太守都已上任了,自己就算想出爾反爾,把臧洪等人趕出徐州,也無暇分身。除非答應陳登臨陣倒戈,率軍從徐州戰場上退回青州,不過這樣一來,中原戰場上的管亥、吳敦和一萬多青州將士也就休想活著回來了。
想到這一年多來河北對青州不遺余力的幫助,想到大將軍李弘和左將軍張燕先後來到青州對自己寄予的厚望,想到曹操對徐州的屠殺和陶謙之死的仇恨,想到劉備對自己的排擠和壓製,臧霸的心裡陷入了激烈的鬥爭中。到底該如何選擇?
就在臧霸十分彷徨的時候,來自邯鄲的書信讓他敏銳地嗅到了一絲危機。邯鄲來書,如果徐州戰場上叛軍攻擊太猛,臧霸可以率軍棄守琅琊郡固守青州。邯鄲在徐州戰場上的攻防之策如此消極,是不是意味著中原戰局也正在走向失敗的深淵?
臧霸把自己關在書房內,日夜思索戰局,仔細權衡利弊。這個時候,自己稍有差池,可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孫觀、尹禮看到臧霸越來越憔悴,整天沉默寡言心事重重,

很不理解,但兩人不知道臧霸心裡在想什麽,也無從勸起。
這時,青州刺史臧洪和平原郡太守禰衡親自押運糧草趕到了開陽。
臧霸聞訊非常意外。難道河北聽到了什麽?臧霸忐忑不安地出城相迎。
臧洪在徐州的名氣很大,雖然他早年就隨前廣陵郡太守張超到中原討伐董卓去了,自此後一直也沒有回來,但臧家在徐州廣陵郡是高門大族,其人在酸棗會盟的時候又是主盟之人,大名早已傳遍天下。臧霸聞名已久,此時見到本人,見其相貌英武,儀表堂堂,更是心生景仰之意。
三人寒暄一番後,禰衡盯著臧霸的眼睛,笑著問道:“臧大人,我們兩個千裡迢迢趕到開陽,你是不是很驚訝?”
臧霸保持著臉上的笑容,波瀾不驚,一副從容自如的樣子。他很熟悉禰衡了,此人的驕狂他已經領教一年多了,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外加一副恭敬的表情。無論他怎麽狂噴,你都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絕不說一個字。時間久了,他屢屢自找無趣,狂放之氣也就自然收斂很多了。禰衡在青州待得也很憋屈,一個高順,一個臧霸,兩個都是沉穩少言的人,常常禰衡說得唾沫星子四濺,嗓子都啞了,也聽不到兩人回一個字。吳雄初始還和他對著乾,結果每次都被他罵得狗血噴頭,後來吳雄學精了,看到禰衡就跑得遠遠的,惹不起還躲不起嘛。不過討厭歸討厭,幾個人對禰衡的才華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禰衡不但精通經文,所作辭賦更是一絕,處理政務也是屢有高招,青州能在很短時間內順利實施新田製和新賦稅制,很大程度上要得益於他的諸多推行之策。
“我們擔心陳元龍要離間你和河北的關系,所以匆匆跑來看你。”禰衡毫不避諱,直接說出了來意。
臧霸心裡一驚,但臉上的笑容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們和元龍都很熟悉。”臧洪在一旁笑道,“他和正平一樣,自小就是一副臭脾氣,但才智實在太過出眾。你和他在徐州的時候相處的不錯。而你之所以和他相處的很好,就是因為你這個敦實的性格。元龍對你知之甚詳,他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利用你的性格說反你。”
臧霸再吃一驚,霍然醒悟,背心處不禁掠過一絲涼意。臧霸臉上沒有變化,但眼神有變化,一直盯著他的禰衡馬上就發現了。“他找過你了?”
臧霸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你和他見面了?”禰衡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怪不得我看你氣色不對。兩個多月沒交戰了,你應該養好了才對,怎麽這樣憔悴,原來是中了元龍的離間計。”
“僥幸。”臧洪伸手拍拍臧霸,安慰道,“幸好我們來得快,否則你再見他幾次面,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臧霸的笑容漸漸消失,臉色變得很難看。
“告訴你一件事。”臧洪湊近臧霸,小聲說道,“長公主已經北上大漠征調胡騎。到時左衛將軍鮮於輔、漠北都護燕無畏、遼東都護余鵬和胡族諸王將率大約十萬鐵騎南下中原。”
臧霸濃眉緊皺,駭然心驚,“胡騎?殿下要率胡騎南下?”
“是不是很瘋狂?”禰衡舉起馬鞭,遙指北方,得意洋洋地笑道,“當今天下,若論膽識和魄力,誰人可比我們的長公主殿下?”
“這怎麽可能?怎麽能讓胡人到中原參戰?”臧霸熱血上湧,一股怒氣直衝腦門,“怎麽能讓胡人屠殺我大漢子民?”
臧洪苦笑,“這是天子和朝廷的旨意,說白了就是長公主的決定,聽說晉陽的大臣們異口同聲表示反對,但長公主毫不讓步,乾脆親自到大漠去了。”
“胡人怎麽了?那些胡人現在也是我大漢的子民,你這腦子怎麽就轉不過彎?”禰衡用手中的馬鞭拍拍臧霸的手臂,“大將軍當年率二十萬大軍殺進大漠,為什麽?難道就是為了搶回幾百萬頭牲畜?大漠現在是大漢的大漠,是大漢的疆域,那片疆域上所有的東西,包括那些胡人,都是我大漢的財產,我們為什麽不能拿來用?”
臧霸“哼”了一聲,心中極為不滿,“怎能讓胡人南下?”
“本朝自光武皇帝中興後,先有南匈奴稱臣為藩,後有羌族諸種、烏丸諸部陸續歸屬,為了戍守邊塞,本朝也曾屢屢征調胡騎征伐四方。此時正值社稷危亡之刻,朝廷下旨征調胡騎南下平叛也還是可以理解的。”臧洪雖然自己也有抵製情緒,但面對臧霸的不滿,他不得不為朝廷的決定辯解幾句。
“那是以胡製胡,是戍邊之策,並不是平叛之策。黃巾起事的時候,朝廷何曾征調胡騎南下平叛?”臧霸怒聲說道,“雖然此舉可以決定中原大戰的勝負,但我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你可以想通了之後再接受,實在想不通你就上奏彈劾長公主,我支持你。”禰衡用力一揮手,“我們之所以告訴你這件事,是要堅定你的信心。中原大戰,我們贏定了。”
“此事和徐州戰場無關,你暫時不要想了,先把徐州戰場上的事解決了。”臧洪勸道,“這件事本來我們也無權知道,但大將軍考慮到徐州戰場的安危,所以才特意密告我們,並請我們趕到開陽轉告於你。請臧大人務必理解大將軍的這番苦心。”
臧霸低頭想了一會兒,長長歎了一口氣,“元龍告訴我,袁紹已經下定決定要在官渡戰場堅守到冬天來臨。那時黃河封凍,糧草運輸困難,而河北財賦也瀕臨告竭,我們即使有十萬鐵騎又能怎樣?難道讓胡人舍棄戰馬,攻城拔寨?”
“為什麽不行?”禰衡毫不在意地笑道,“胡人死得越多,北疆就越安全,北疆越安全,我們就沒有後顧之憂,平定天下的步伐才能更快。這一點難道你都想不到?你以為朝廷征調胡騎千裡迢迢南下,當真安了什麽好心嗎?”
臧霸和臧洪若有所思地望著禰衡。
“所以我說你笨啊,這麽簡單的事都想不到。”禰衡非常猖狂地舉起馬鞭敲了敲臧霸的戰盔,“陳元龍自以為聰明,耍弄你,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將計就計,耍他一次。到時你乘兵不備一口吃掉他,然後再一泄而下直殺徐州,定會把他氣得吐血而亡,哈哈……”
“將計就計?”
“對。你主動聯系陳登,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陳登眼見計謀得逞,必定會威逼利誘。你乘機敲詐他一下,能敲詐多少錢財就敲詐多少,然後你假裝被他說服,向袁紹、劉備遞上請罪表,表示願意為內應,率軍退回青州,和陳登一起聯手攻打冀州。”
“攻打冀州?”臧霸眼前一亮,“把陳登騙到青州,然後……”
“然後就是大將軍的事了。”禰衡笑道,“大將軍可以利用這件事做出各種誘敵姿態。總之,你只要利用徐州戰場把袁紹騙得團團亂轉,以為自己勝券在握願意揮軍決戰就是大功一件了。”禰衡口若懸河,說到興奮處,舉起馬鞭又要敲打臧霸。臧霸火了,一把奪過禰衡的馬鞭,衝著他冷笑道,“你要是再打我的腦袋一下,我打斷你的腿。”禰衡嚇了一跳,忙不迭的連連後退:“咦,今天脾氣改了,會發火了。”
“好了,好了……”臧洪一把拉住臧霸,“我們回城細談,這次定要讓陳元龍一病不起,然後乘機把他拉到河北來。”
“元龍的病一直沒有好,時不時就胸悶不能呼吸,我們三個人一起騙他,可能真會把他氣死。”臧霸擔憂地說道。
“他不會死的。”禰衡笑道,“我記得有一年華陀大師到徐州來的時候,給他看過病,還留下了幾個藥方。他後來到處吹噓,說華陀大師說了,他至少可以活到八十歲。”禰衡想到陳登馬上就要中計吃癟,心裡好不快活,笑得嘴都咧開了。
“騙人有這麽好玩嗎?”臧霸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你知道什麽?”禰衡衝著他不屑地揮揮手,“過去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說不過我,每次都被我駁得啞口無言,於是他就想辦法耍我,讓我出足了醜。”
“是嗎?”
“是的。”臧洪指著一臉恨色的禰衡大笑道,“有一年,不其侯伏完伏大人的兒子娶親,青、徐、兗三州的士子雲集東武。那時大家都年輕,在一起揮斥方遒,指點江山,很是愜意。喝酒難免要賭酒,賭酒就要賭注,元龍語出驚人,說誰賭輸了,就要在大堂上赤身**,擊鼓而歌。結果……”
“你不說話會死啊?”禰衡瞪著忍俊不禁的臧洪,惡狠狠地罵道。
“後來呢?後來禰大人上了元龍的當,赤身擊鼓而歌?”臧霸好奇地問道。
“當然了……哈哈……當時……當時大堂上有很多女眷,看到正平赤身**抱著小鼓在那裡仰首高歌,嚇得一哄而散,場面非常好玩,哈哈……”臧洪面紅耳赤,抱著肚子狂笑不止,眼淚都出來了。
臧霸難以置信地看著禰衡,終於忍不住狂笑起來,他擔心禰衡乘機發飆,抱著腦袋飛奔而去,“哈哈……禰大人還有這麽丟臉的事,哈哈……”
“子源……”禰衡怒吼一聲,拔劍而出,“我要殺了你……”
臧洪緊隨臧霸之後,抱頭鼠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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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下,小沛。
曹純奉命趕到沛縣後,本意是要沿泗水河北上攻擊任城,但因為他帶的是騎兵,而徐州是按步卒的數量給他供應糧草,結果導致大軍糧草嚴重不足,不得不滯留在城外的營地裡。
不久,他接到了曹操的密信。曹操讓他務必保存實力,即使迫不得已不得不北上攻擊兗州,也要盡可能虛與委蛇,不要和北疆軍展開正面接觸。這份密信來得正是時候,其後許昌雖然一再催促他北上攻擊,但曹純都用很無辜的口氣予以回覆。糧草,你要給我五千騎卒的糧草我才有力氣打仗啊。
其時官渡戰場打得熱火朝天,而曹純和虎豹騎的將士們卻只能躺在河堤上曬曬太陽,給戰馬洗洗澡,百無聊賴。
這時任峻匆匆而來。任峻和曹操是親戚,每每參予重大決策。他在官渡戰場極為緊張的時候突然到了小沛,讓曹純非常吃驚。等任峻把曹操的計策詳細解說一遍後,曹純目瞪口呆,他就是有十顆腦袋也想象不到中原大戰竟會演變成今天這個局面。
“你讓許褚帶上三千虎豹騎立即返回官渡。”任峻說道,“丞相大人能不能從官渡戰場上逃出來,就看這三千鐵騎了。”
“那我們怎麽辦?”曹純疑惑地問道,“我們只有兩千人了。難道你想用兩千人佔據徐州?”
“仲權已經秘密返回譙縣老家召集人馬了。估計還能臨時湊個兩千人。”
“那也只有四千人。”曹純驚呼道,“伯達兄,你不會讓我帶著四千人攻打徐州吧?”
“還有一路人馬。”任峻笑著搖搖頭,“伯寧已奉命日夜兼程南下揚州廬江郡會合劉勳去了。”
“劉勳,劉子台?”
“劉勳先是背叛袁紹,後來又背叛袁術,誰還敢收留他?這次袁紹一再命令他率軍北上中原,但他就是不去。他敢去嗎?去了就是死。”任峻冷笑道,“去年我們攻打揚州的時候,劉勳最先投降。正是因為他的投降,才導致李業、橋蕤、張勳等人死在了蘄城,所以他現在連揚州都待不下去了,只能如喪家之犬一般,躲到安風、安豐一帶苟延殘喘。”
“丞相大人說了,劉勳當初投降我們,是相信我們,我們不能就這樣把他拋棄了。另外,他還有一萬多人,聽說他最近又在大別山一帶收編了不少黃巾軍殘部,所以我們現在更不能拋棄他了。如果劉勳願意北上和我們會合,我們攻打徐州的軍隊是不是足夠了?”
曹鈍點點頭,“劉勳走投無路了,除了北上和我們一起攻打徐州,他還有活路嗎?”
任峻笑笑,伸手拍拍曹純的肩膀,“你看,我們現在是不是到彭城去?”
“現在就去嗎?”曹純遲疑道,“你剛才不是說,要等到許攸反間計成功,官渡展開決戰,我們才能動手嗎?”
“我們糧草不足,只能先到彭城去。”任峻神秘地一笑,“你說,我們到了彭城,簡雍會不會歡迎我們?”
曹純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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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下,豫州穎川,許昌。
許攸叛逃的事讓許昌上下陷入了恐慌,畢竟許攸掌握了聯軍幾乎所有的機密,這對聯軍的士氣打擊太大了。雖然袁紹在給劉表、沮授的書信中一再解釋,但也無法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聯軍不得不因此改變既定策略,轉而積極尋求決戰了。此時此刻,聯軍即使要繼續實施拖延之策,也要在最近一段時間內展開反擊,以便牽製北疆軍的主力,彌補因許攸叛逃而產生的諸多問題,為聯軍重新調整部署爭取時間。
沮授的情緒一度很低沉,也許是同病相憐的原因,他對許攸的叛逃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對大戰的熱情也一下子消失了,常常一個人坐在地圖旁發呆。劉表為此經常安慰他。雖然拖延不戰也是一個辦法,但大戰拖延太久,變數太大,誰知道我們會出現什麽意外?這次袁紹想殺曹操,不就是意外嗎?這種意外可能導致聯軍瞬間崩潰,所以還是積極尋機求決戰較為妥當啊。
“這個反間計有很多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沮授有一次對劉表說道,“這到底是袁紹的反間計,還是曹操的反間計,又或者是聯軍的反間計?袁紹誅殺了許攸的九族,許攸還有可能繼續為袁紹實施反間計嗎?如果這是曹操的反間計,曹操想幹什麽?如果這是聯軍的反間計,那麽許攸在大戰結束後,何去何從?”
劉表神情凝重,眼內閃過一絲驚慌。沮授一直盯著劉表,他注意到了劉表眼神的變化,心有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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