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鴉道人說罷便轉動身旁法寶冷雲幡,他本是一隻烏鴉得道練得一身寒氣,配合法寶冷雲幡所施展的‘刀風見骨陣’端的厲害。頓時之間狂風大作,四周的怪石被厲風絞碎,三個人有些驚奇,這刀風見骨陣果然名不虛傳,讓者孫招來法寶斷橋千軌行,而陸怒則是呼來坐騎焰得飆,在烈烈風中陸怒連人帶坐騎都被烈焰所包圍,寒風並未能侵襲他們分毫。
相比之下馬露莎既沒有用法寶,也不曾有坐騎,只靠自身修為便頂住了陣陣刀風,不過四周昏天黑地,早已辨不清方向,他們不敢擅動,生怕深陷其中。
而寒鴉道人見三人並沒有被自己陣法傷到,倒是也不驚奇,畢竟三人都是玉山的弟子,要是連自己刀風見骨陣的第一波攻勢都抗不過去,那就奇怪了。本來蝶谷詔令不少三代弟子還有他們這些記名的弟子出山找玉山的麻煩,原因好像是蝶谷的人無緣無故死在他們手中了。
雖然要面對的是玄門正宗玉山,但是寒鴉道人一點也不怵,我身後的靠山蝶谷也不是什麽好欺負的,在拜入蝶谷的這段時間,雖然沒有本門前輩手把手地教,但手指間隨便漏出一些東西就讓寒鴉道人受用不盡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所以這一次討伐玉山的戰鬥中,他自告奮勇的打第一陣,除了讓玉山看看自己的厲害,也存著讓蝶谷中人高看自己一眼的心態。
不過雖然急於表現,但是寒鴉道人也不是傻瓜,殺害蝶谷門人的凶手肯定要死,玉山保不住他,但是如果自己殺了玉山的門人,恐怕下場會更慘一些吧。所以教訓一下是必然的,重創他們就別想了。
與此同時,在朝廷大軍的陣營前,一個詭異的大陣已經立了起來,正是蝶谷所秘傳的金光陣,因為魔雲海尚要在京城組織軍備,要晚個兩三天過來,所以金光陣雖然布下,卻沒有主持陣眼之人。
這一次蝶谷準備找玉山的晦氣,自然在陣容上不能認輸,四大弟子裡就來了魔雲海和童童兩個人,本來大師兄龍千鈞是想叫四師弟李二狗過來,但是轉念一想,四大弟子兩人兩妖,既然魔雲海已經在軍中,再派個人過去似乎不妥,自己要坐鎮蝶谷,那就只有童童可以過去了,而且相較於比較直率的李二狗,童童似乎更適合臨時當個統領之人。不過雖然他是這麽想,但是童童一到中軍大營就玩起了失蹤,不知道她又在算計什麽。
按照原計劃,夢中仙坐在金光陣中央,她並非是來主持陣法,而是靠陣法掩護實行夢入神機的法術,李二狗的弟子李志也來了,他主要是為夢中仙護法,至於其他蝶谷三代弟子,暫時是先在中軍大營做準備。
因為金光陣和夢入神機尚需時間準備,所以寒鴉道人自薦去前面擋上玉山門人一陣,一來探探對方虛實,二來給玉山小輩一個教訓。
在夢中仙身邊的還有一個小女孩,表面上看不過八、九歲大小,但是李志絲毫不敢有一絲的怠慢,這個人就是修為不在蝶谷二代之下的蘿莉島人康琳娜。
康琳娜看了看四周,夢中仙正在入定,周圍就只剩下李志這個說話對象了:“蝶谷不愧是玄門正宗,這金光大陣現在看來雖不見什麽異樣,我卻能感受到其中的危險。”
康琳娜的話絕不是無的放矢,金光陣內奪日月之精,藏天地之氣,中有二十一面寶鏡,用二十一根高杆,每一面懸在高杆頂上,一鏡上有一套。從表面上看就是,二十一根杆子掛二十一個鏡子,套了二十一個套子。
凡人來看不見什麽。可是康琳娜的修為眼光何等高明,陣勢尚未發動便已經感到了危險。 李志因為是月狼族,所以不能研修法術,但畢竟是蝶谷親傳弟子,聽有前輩誇耀蝶谷,自然是與有榮焉,馬上說道:“前輩盛讚了,蒙先人所賜,也是我等晚輩的榮幸。”
康琳娜一臉鄙視的看著李志:“哎呦,這麽有禮貌的月狼還真叫人不適應,拜托你拿出點凶狠勁好不好?”北方月狼滅族至今不過二十來年,康琳娜還曾經見過他們,這兩天看見了蝶谷版月狼族李志,相當的不適應,月狼族什麽時候和乖寶寶這個詞掛鉤了?面對康琳娜的調侃,李志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回到刀風見骨陣中
師姐弟三人完全被困住了,馬露莎身上帶傷不敢動彈,倒不是這個陣對她有什麽傷害,以她的修為,就是站的不動也不會傷到,但問題出現了,馬露莎本想像平時一般,靠著加速撞擊和雷法加持,用自己堅硬的身體撞開一條路,但是施法之後本來堅硬的身軀卻受傷了,馬露莎立刻明白了症結所在。
正是因為自己的加速才讓自己受傷,就像一隊長槍兵去攻擊騎兵,必然是騎兵厲害,但若是長槍兵擺好陣勢,槍頭衝外讓騎兵迎頭撞上,那殺傷力就不可比了。刀風見骨陣的風刃傷不了馬露莎,但是馬露莎加速之後反倒是被自己的衝擊力所傷,這限制了她的實力。
另外一邊陸怒和坐騎焰得飆雖然周身釋放火焰,但是刀風見骨陣裡的風是毫無方向的,甚至會來一陣正反旋風,陸怒無法借風力縱火,反倒因為風沒有固定方向,以至於火焰白白燃燒還沒有效果,況且他只是靠著火焰讓人無法接近,身體強度比師姐馬露莎差遠了,風也不是什麽怕燒的東西。雖然火焰改變了他周身溫度,讓風刃的威力削減不少,但也已經讓他和坐騎受了些傷。
和其他兩人相比,讓者孫應該是最受打擊的一個,他完全依靠自己的法寶一輛精鋼戰車——斷橋千軌行。雖然這輛戰車抵擋了風刃的進攻,可是寒鴉道人的風自帶寒氣,馬露莎身體堅硬,陸怒周身火焰倒也不懼,可讓者孫被活活凍在金屬戰車裡這就要命了。斷橋千軌行雖然能釋放十步之內觸者皆死的五道紅光,用來打仗自是砍瓜切菜,可在這裡卻沒有絲毫用處。
無奈之下他只能收回法寶,靠自己的修為硬抗,因為他本身也是風靈體,或許還能在這刀風見骨陣內應對一二,躲在斷橋千軌行裡,無異於躺進了一個帶輪子的大棺材。
師姐弟三人知道憑他們暫時不能奈何刀風見骨陣和寒鴉道人,所以當下就做了決定,不管另外兩人自己先逃。這倒不是因為他們無情,早在對敵之初他們就做好了商量,一旦出現類似情況,立刻逃命不要想著救人,多少故事告訴我們,本可逃命之人非要去救同伴,結果大家一起完蛋。也有故事中說,有人拚命製造機會,然後說‘你先走,我擋著’結果另一人非要‘不行,要走大家一起走’。在玉山門人看來。這不叫重感情,這叫添亂。
玉山可不會做這樣的事,他們丟下同門逃走的前提是,知道同門也會如此做,只要在約定好的時間地點匯合就好了,這樣幸存的幾率可能更大。
話說遠了,再看師姐弟三人狼狽的逃出了刀風見骨陣,當然也有寒鴉道人放水的結果,身後傳來了寒鴉道人嘎嘎嘎刺耳的笑聲,師姐弟三人心中很憋屈。知道這一回要和蝶谷三代的精英們交手,除了一些小期待之外,三人並沒有什麽懼怕心理,玉山門下不弱於人,生死看淡不服就戰才對。
可是沒想到第一局交手,玉山還沒派正式弟子過來,就已經把三人遛了個夠,自己連個記名弟子的旁門左道陣法都破不了,丟人都丟回玉山了。於是回到天方城和牧劍影一合計,沒辦法,自己不能破陣,就只能叫人幫忙了,而商量之後發現朱小九和夜行舟或許可以。
……
“所以這就是你們叫我們來的理由?”時間回到現在,朱小九聽完事情經過眉頭一挑問道。
朱小九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夜行舟又說:“你們叫夜師弟來倒也有理由,但為何也給我發了求救符咒?”
馬露莎說道:“因為那寒鴉道人並非人族,手段又高強,我擔心夜師弟壓不住……”
朱小九哪裡還不明白:“胡鬧,你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她的法寶古瓷降妖碗乃是妖族克星,能發出一道白光,直接削弱妖族三成實力。
朱小九憤而起身又說:“我的法寶隻對付那些作惡的妖類,怎麽能對玄門同宗動手?況且要不是因為你們害了蝶谷凌師叔的性命,哪裡會有今日之禍?人家沒在陣裡暗算你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你們還敢打這主意!?算我今天沒來這裡,以後你們打打殺殺與我無關!”說這便要向外走去,提籃丐蘿朱小九嫉惡如仇,殺妖除惡的事情乾過不少,但是她只針對妖邪而不是妖族,三教本是一家,有衝突不去化解,反倒是想著暗算人家,朱小九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呆。
這時夜行舟說話了:“師姐,請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