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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谷修士》第三百七十一章 悲哀又無奈的現實
  林家哥哥,你娶我家小姐可好?

  乍一聽這話,林越頓時感到了莫名其妙,自己看著和陶淇有夫妻相?

  看著陶夭略顯狼狽的模樣,除了臉上的抓痕,身上也有幾處撕破了,她突然跑來和自己說這個話絕不是無緣無故,於是林越便問道:“你這傷是怎麽回事啊?”

  陶夭說道:“譚家的老爺死了……”

  林越一時之間沒趕上陶夭的跳躍思維:“譚家?老爺死了?嗯,我好想聽說了,死的還挺奇怪,似乎還是他殺,這和你家小姐有關系麽?”

  陶夭猛然說道:“當然了……”

  原來這譚家老爺就是和陶淇訂婚的譚家公子的親爹,林越拜訪定南公爵府的那個早上,譚家公子剛剛故去,隔了一天的晚上,譚家老爺也莫名其妙的被殺了,這回陶淇的災星惡名算是徹底摘不下來了,以前還在流傳她克夫,現在城裡不少碎嘴的婆子開始說她會禍及家人了,她們整日裡無所事事,也就只能扯點這些東西。

  短短幾日這些話又被傳的滿城風雨,陶夭就是偶然在街上聽見有婆子亂說話,便上去和她們廝打起來,這才受了傷。

  心中有氣的陶夭無處發火,也無法擋住大家的嘴,如果說有什麽辦法能打這些傳話之人的耳光,那就只有把陶淇嫁出去,還要嫁得風風光光,讓這些人閉嘴。

  可是現在在元州適齡的青年士族,又不畏懼流言蜚語,關鍵是婚後能善待陶淇的想來想去,猛然間林越竄入陶夭的腦中。這絕對是一樁好姻緣,而且小姐身上的詛咒不是已經被林越破掉了麽,就算沒破掉,以林越的本領,有什麽能難倒他?

  林越不禁啞然失笑:“我說妹子,你還真是會想啊,你這麽想,你家小姐知道麽?”

  陶夭咬著嘴唇搖了搖頭,林越笑了,合著你連陶淇什麽意思都不清楚,就隨便和我們拉紅線麽?

  似乎是被林越看的不好意思,陶夭鼓起勇氣說道:“小姐怎麽想,不重要的,一點都不重要,也沒人會去關心,我知道您是個好人,我也知道成親是大事,但是在這裡真的沒有比您更合適的人了,你不是娶個媳婦回家,而是救了一條性命。”

  林越審視著陶夭,究竟是怎樣的現實能叫這個姑娘如此大的反應,陶夭拉起林越的手:“您跟我來,拜托了。”

  “嗯?去哪裡?”

  “跟我去見一個人。”說著陶夭就拉著林越往外跑。在一旁聽了半天的雷芳也是一臉的懵懂,於是也跟了上去。

  陶夭硬拽著林越出了總兵府,平日裡林越並不喜歡穿戴戎裝,畢竟以他的修為,能夠造成傷害的攻擊,區區凡鐵又豈能阻擋。所以大多時間都是便裝。兩人在元州走街串巷,而雷芳作為親衛,慢悠悠的跟在他們身後。

  離開了繁華的地帶,陶夭拉著林越來到了一處棚戶區,這裡的百姓大多窮困,低矮的瓦房,肮髒的街道,孩童們打著赤腳跑來跑去。雖說陶夭只是個下人的身份,但畢竟出身定南公爵府,怎麽會和這樣的地方有聯系呢。

  兩人停下腳步,陶夭指向一個蹲在地上,在木盆中搓洗衣服的婦人,看起來和一般街上的貧婦並無二致,應該還算年輕,卻也是半頭白發,歲月侵蝕了她的面容,摧殘了她的雙手,這樣的一個邋遢醃臢的女子,任誰在街上遇到,都不會多看上一眼。

  陶夭問道:“總兵大人,可知道她是何人?”不複剛才在總兵府中的模樣,也不再叫林家哥哥,

語氣中反倒是突出了一股無奈和蕭索。  林越當然不認識這個女人,只能從滿是汗水的乾枯面孔上依稀看出原來的嬌美容顏,知道陶夭這話裡有話,便順勢問道:“不知道,這是什麽人?”

  陶夭說道:“十年之前的元州第一美人,易雪冰然。”

  “嗯?”林越一愣:“第一……美人?”

  陶夭點了點頭,慢慢的講述起了當年的事情,十年之前,元州有一戶富商,名叫易雪子彧,生有二子一女,皆為英才,尤其是女兒易雪冰然堪稱元州第一的美女,也是元州少有的才女。當時年紀尚幼的陶淇對她很是崇拜。

  而易雪冰然的優秀自然引得全城青年才俊的追求,只是她雖然出身商賈之家,卻心氣很高,對一般紈絝豈能放在眼中。

  而當時在元州最具身份的無非就是兩人,一個是定南公爵府的大公子陶澤,另一位是助順侯府的大公子,陶澤允文允武還算不錯,只可惜他心屬自己的丫鬟,對易雪冰然敬而遠之,而後更是常年戍邊,余下之事倒也不必相提。

  而助順侯府的大公子提出納其為妾,畢竟易雪冰然名氣再大也不是勳貴士族出身,按律是不能做世家的正妻的,可是易雪冰然又豈是屈居為妾的人,所以回絕掉了這門親事,易雪子彧也是心疼女兒,所以也就駁了助順侯府的面子。

  沒想到助順侯府暗下毒計,構陷易雪家重罪,並讓桑林伯作證將罪名坐實,一時間易雪家全家下了大牢,短短幾日便被人搶走萬貫家財,家人也獲罪貶斥為奴,易雪子彧死在了流放的路上,兩個兒子也不知所蹤,易雪冰然和她的母親都被充入官妓。

  而她的初夜也被助順侯府的大公子奪走,她也想反抗,但是一個弱女子又豈能抵抗一遍又一遍的暴力,她也想過自殺,但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姐,每到最後關頭都失去了自殺的勇氣。

  更令她絕望的是,失去了元州第一美人的光環,成為了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的官妓,那些曾經將她高高捧起的世家子弟們撕下了偽善的面目,對待她比一般更甚,就這樣折磨了她六、七年,由於常年被非人的虐待,她的身體早就垮了,最後被桑林伯用十八領銀子贖出來做了婆娘。

  真的是很可笑的結局,桑林伯是一個貴族封號,按級別比林越的安陵君還要高上一點,但這一代的桑林伯當真是一窮二白,猶如當年濱州的陳叔明,不同的是陳叔明尚且知道自立自強,自己養活自己,而這位桑林伯卻只會偷雞摸狗,賭錢訛詐,仗著自己勳貴的身份欺負一些小買賣人,真正的富商巨賈他是不敢得罪的,也是怕被人家暗中做掉,畢竟這年頭少一個頂著勳貴頭銜的潑皮無賴,也不會有人在意。

  十年前助順侯府發力,其他幾家勳貴趁火打劫,一同陷害了家業頗大卻沒什麽後台的易雪家,而桑林伯拿了好處做了偽證,真正的把易雪家推向了深淵。

  現如今他也不知道從哪裡訛詐銀子,把易雪冰然贖出來,帶回家裡做奴婢,他可不認為這個曾經的元州第一美人算是自己的婆娘,自己好歹是伯爵銜,肯定不能娶一個奴籍的官妓。

  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年非人的待遇,易雪冰然的身體奇差,接連懷了三個孩子,一個流產了,一個兒子先天體弱夭折了,只剩下一個女兒已經三歲了。

  陶夭慢慢的和林越講述著,而從街邊的矮屋內一瘸一拐的走出一個中年男人,身上倒還乾淨,就是看著太慵懶了。

  陶夭隨後解釋道,他就是桑林伯,年輕時候偷雞摸狗叫主人家養的狼狗追逐,從橋上面跌下來摔折了腿,為這個狗主人還賠了他一大筆銀子,誰叫狗主人是平民呢。

  現如今桑林伯動輒對易雪冰然就是拳腳相加,而本來應該視其為仇人的易雪冰然,卻無可奈何的給她乾活,為他生兒育女。

  解釋完一切,林越驟緊眉頭,本以為世間等級制度危害頗大,沒想到竟然為禍如此之深,想那拜聖女教幾乎一些之間擁眾五十萬,除了拜聖女教造神的成功,恐怕更是因為像這樣的不公實在是太多了。

  陶夭低頭說到:“林家哥哥,我請求你娶小姐是沒有經過小姐的首肯,但是我知道,現在這個世道,讓女人能夠選擇答案實在太少了,即便不像易雪小姐那樣,對於小姐來說,一個失去名譽的勳貴,也就等於自絕於天下。”

  林越終於明白陶夭的用意,有些時候女人的想法真的不重要,因為沒人在乎她們如何去想,尤其是大家族的女兒,被盤算更多的是能產生什麽利益,不管陶淇是否願意,只要林越能善待她,對她來說就是幸事,這是個既悲哀又無奈的現實。

  當初她的大嫂周芷蓉得不到大哥陶澤的心,雖沒有惡語相對,卻是一拋數年的不聞不問的冷暴力,陶夭平時裡看起來憨憨的,但心中明透,老太君若在陶淇尚有自由,老太君若去,那她的命運就不好說了。不能乾坐等死要早做謀劃。

  林越想了想說道:“今晚我會去定南公爵府拜訪,至於其他的,我會和陶淇面談。”倒不是他真的想娶陶淇,而是想到了另一個辦法,引陶淇拜入蝶谷。

  正在想著迎面走來兩個穿戴長風衣鬥笠遮面的人,二人和林越錯身而過,林越在他們身上感到了不一般的氣息,很熟悉,也很厲害。

  陶夭聽見林越這話十分高興,連忙急急點頭。

  這時候卻看見那個缺了一條腿的桑林伯正在搶奪易雪冰然的銀錢,這是易雪冰然為人洗衣賺來的, 桑林伯常常拿去喝酒賭錢,易雪冰然哀求道:“這是給貞兒買藥的錢……”桑林伯哪管這個,用拐杖敲打著易雪冰然。

  林越問道:“這種事常有?”

  陶夭點頭道:“是的,自從她被買回來之後,基本上是天天挨打的,以前小姐還能幫襯一二,這兩年因為……小姐連府門都出不了,所以也就無力相助了。”

  林越若有所思,雷芳卻看不下去了:“豈有此理!”這個出身江湖的姑娘頗有江湖俠義之風,林越卻擋住了正要上前的她:“你速回總兵府,叫蘇順帶一隊兵過來。”

  雷芳一愣:“啊?”

  林越笑道:“這種禽獸不如的人,教訓一頓很容易,就是殺了他也不難,可是之後呢?尾巴總要處理乾淨的。”雷芳並不明白,但還是急忙跑了回去。

  桑林伯還欲毆打易雪冰然,林越暗自一翻手掌,無形的掌力讓他摔了個狗吃屎,他艱難的爬起來,四周沒人靠近自己,怎麽自己無緣無故摔了?

  ……

  離開棚戶區,兩個鬥笠遮面的人開口,男聲先說道:“姐,是林越,他怎麽在這裡?”

  女聲說道:“之前聽說他和太師魔雲海門下的柴勝男一起抵抗拜聖女教。”

  男聲沉吟道:“這就不好辦了,本以為元州沒有高手,沒想到他在這裡,單打獨鬥咱們未必是他的對手,今晚的行動還進行嗎?”

  女聲略加思索:“進行,咱們速戰速決,我去定南公爵府,你去殺這個桑林伯,事成之後咱們連夜離開,免得被林越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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