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人一夥正準備前往浮雲客棧,忽然之間一股強大的威壓襲來,第七人看向鎮外,這絕對是高手,雖然比起自己還是大大不如,但在這個小鎮上出現已經頗為意外了。
是對方刻意挑釁引誘?還是為了讓蕭奇麟另行離開?
第七人對諸南說道:“那邊似乎有所異動,我們前去查看,你繼續追查,若是查到先不要動手知道嗎。”
諸南說道:“是,弟子領命。”
第七人帶著呼延迦還有陸隔向一方追去,而諸南則是繼續搜尋浮雲客棧等人的下落。
遠在鎮外的林越掃平了氣息,方才一瞬間他將自己的真氣釋放形成威壓,希望第七人能夠沿著氣息找到他們,既不要發現柏家姐弟的行蹤,也不要禍害鎮子。
竇恆和易風翔也分別過來,林越問道:“蕭大哥藏好了嗎?”
易風翔說道:“放心,藏得嚴嚴實實。”
林越又問道:“那符咒都布置了?”竇恆點點頭。
林越松了口氣:“看來只要等他們過來就好了。”方才定下的計策,無論如何要與第七人做過一場,否則便難以確保柏家姐弟安全離開。
……
姚小樂和柏科分別架著兩輛馬車,千山雪榕為了照顧柏麗,同她和小姨坐在一起,而另一輛馬車上坐的是凌湘和姚小喜,凌湘總覺得放心不下,想用慧眼在進行觀測,在一旁的姚小喜勸道:“湘姐,你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再勉強了。”此時的凌湘臉色都已經變了,看來剛才第七人給她的衝擊著實不小。
前邊馬車裡,千山雪榕探出腦袋:“停一下,停一下。”姚小樂拉緊韁繩。
後邊的馬車也放慢速度趕了上來,柏科問道:“怎麽停車了。”
千山雪榕說道:“不能再這麽跑了,柏麗姐姐會撐不住的。”從鎮子裡一出來,兩輛馬車便一路狂奔,現下已經跑出了十余裡,這一路上自然是顛簸非常,盡管柏麗也是修為不俗的高手,可懷孕之後與一般婦人一樣經不起如此折騰。
姚小樂說:“這裡還是有些危險,再向前走走吧。”
千山雪榕說道:“那走慢點吧,不要在全力奔跑了。”
姚小樂點點頭,隨即下了馬車在前面牽著走,雖說慢了不少,也總比原地停下來強。
相較之下在吳節鎮外的氛圍就顯得十分緊張了,林越、竇恆、易風翔的對面正是號稱‘不死’的第七人,他的身後是兩名弟子,一個是已經見過的陸隔,他早已身受重傷,一隻胳膊也不能再用,戰力折損了大半不足為懼,只是要小心他的震魄鍾。
陸隔也小聲告訴第七人:“師父,就是他們。”
雖然已經確定了林越等人的身份,第七人仍是問道:“你們是哪家的門下,竟然敢當我的去路。”
林越第一次審視這個號稱與邢素齊名的殺神第七人,他渾身都透露著危險的氣息。雖然整個身體都被已經發黃、發黑的亞麻布包裹,但是那雙已經腐爛卻又銳利的眼睛依舊讓人膽寒。
林越先一步說道:“我乃京城都察院特派員,是來執行公務帶證人回京的,你又是為何阻擋我們?”林越買了一個小聰明,他沒有直接挑明第七人的身份,畢竟兩個人一個官差一個賊,見面自然要打,說明白了就是逼大家動手。
第七人冷笑道:“為了什麽?自然是為了好處了,小鬼,你們走吧,我可以不追究你們殺死我的徒弟,不過,要把肥羊留下。
”他口中的肥羊自然是指蕭奇麟,林越也是知道的。 林越苦笑著搖了搖頭:“那就是談不攏了……”一刹那間竇恆揚起手印,第七人一夥所在暴起了揚塵,整個地面塌陷了下去,而第七人他們三個也早早的躍起,在江湖中歷經了生死,怎會看不出這個小小把戲。
第七人一條手臂燃燒起來,這是火靈仙術!火龍臂!隨著第七人揮舞的拳頭火舌向蝶谷三人衝擊而去,三人也分散逃開,陸隔再次準備拿出震魄鍾,負責盯他的竇恆早早便有發現,再次將悟道符篆拋出,五道光芒前後延遲的射向陸隔,這邊是五光一擲。陸隔曉得這招的厲害立刻回身躲閃,不能專心操控法寶。
而第七人的另一個弟子呼延迦似乎是雷靈體,一道道閃電打向易風翔,易風翔雖然有所突破,但是依舊用疾風獅子破還擊。
林越飛快躲閃開了第七人的火龍臂,正要拉開距離使用驚濤掌,就在這時第七人另一隻胳膊竟然幻化為水鞭卷起了林越的腳踝,抓著他在半空中揮動,林越散發一道水刃切斷了第七人的束縛。林越心中大為驚訝,本以為世上只有自己五靈俱全,這些年為了保守這個秘密自己可是一直偽裝成只會用水靈仙術,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可以冰火雙修!
第七人則是不同,他現在慢慢升上半空懸停,從他腳下旋轉地枯葉殘枝不難看出,他是再利用風靈仙術形成小旋風將自己托起,他竟然是三靈兼修!?他怎麽做到的?
與林越的驚訝不同,從林越幾人出手的那一刻起,第七人便決定了要殺死所有人,對於敵人來說,第七人的做法通常只有殺死他們這一條路,而林越已經表明自己會插手這件事,會阻擋他們殺蕭奇麟,那林越他們就是敵人。
……
慢慢的從官道進了山林,四下裡沒有人煙,只有鳥鳴水流聲,姚小樂慢慢的拉著馬車前進遠遠地看見一點火光在路邊,走近一看只是一個人坐在火堆邊烤著食物,是一個年輕的姑娘,年紀看著不大,約有十來歲,長得十分白淨可人,一身桃粉色的衣裳煞是可愛,所帶的行李也不多,一個包袱和一個長條包裹。
姚小樂立刻警覺起來,這兵荒馬亂的時節,一個長相標致的年輕女子,在這荒山野地中烤火,怎麽看都覺得詭異。
柏科追上來,他也看見了火光,再一看不遠處的女孩子,他問道:“小樂,你看呢?”
姚小樂說道:“咱們還是直接繞過去吧,這深山老林之中出現的一個女孩實在是有點反常。”
柏科說道:“可是咱們都跑了這麽久了,大家都十分疲憊,現在這麽晚咱們也趕不到下一個城鎮了,就算趕到了,城門也關了,既然要露宿野外,這裡倒也不錯,至於那個女孩,你忘了有湘姐在啊。”凌家的慧眼可以看穿這個女孩,何必為這方面擔心,姚小樂本來想求穩妥,但是再一想也是,只要有心窺探,世上沒什麽事情是可以瞞住凌家人的。
而這時候柏科的肚子叫了起來,給了他們一個留下的理由,光顧著揪心了,晚上也沒有好好吃東西,一路顛簸自己早就餓了,在這裡適當的休息一下吧。
兩人牽著馬車走向少女,少女抬起頭打招呼:“晚上好!”她的聲音很好聽,笑容也很美。
姚小樂和柏科如沐春風一般,不禁有些臉頰發紅,人家一個女孩子都不怕,還主動和自己打招呼,自己還怕什麽。
柏科說道:“你好,我們是趕路的人, 路過這裡想歇歇腳,打擾了。”
少女說道:“大路寬闊本來就是大家的,我也不過是停下來吃點東西,算不上打擾,請隨意。”
兩人謝過少女將車上的女眷請下來,姚小樂暗中暗示凌湘查一查這個少女。其他女子在車上早就疲憊,能下來稍作休息也是好的,看見了生火的少女,紛紛和她打著招呼。
凌湘用慧眼確認了一下,對姚小樂說道:“這是個普通女孩,是去元州投親的。”
姚小樂有些懷疑:“真的?你看那個包袱,看長度、聽聲音應該是把長劍,普通女孩停留在這裡就很可疑了,還身懷利刃,她真的只是去投親?”
凌湘說道:“我的慧眼只看到了這些,應該不會錯吧,現在世道很亂,帶件武器防身也有可能,你看她像會武功的人麽?”
姚小樂看了看少女,一點高手的氣息都沒有,舉手投足之間都顯示她是一個普通女孩。
沒一會兒柏麗與她已經姐妹相稱了,柏麗問道:“慕妹妹,你姓什麽?”少女方才告訴她自己叫慕,仰慕的慕。只有一個字,這是姓還是名?
少女慕笑道:“我沒有姓,只有名字,就叫做慕。”沒有姓?難道是奴隸出身?不應該啊,她身上沒有女奴的刻花,再說奴隸何時能如此自由的去投親了。
這個少女還真是處處透著神秘,可是據凌湘所觀測,真的只是一個普通女孩,家中因為戰亂失散,前往元州投親,凌家的慧眼應該不會看錯啊。
但還是感覺哪裡不對啊,姚小樂心中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