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胃出血住進了醫院?那間醫院?”
“哼,收起你那惡心人的憐憫吧,季哥哥不需要你關系,你若是還有點人性,你現在就收拾東西滾”
莊妍抱著她的小腿,淚眼婆娑地哀求著她,“即便你讓我走,也要給我兩天收拾的時間,求求你告訴我他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江蘇鈺鄙夷的踢著她,嘴裡怒罵,“滾開啊,別拽著我,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還嫌傷他不夠還要去挖苦他嗎?”
莊妍被她一踹,一個重心不穩摔在了地上,她不死心又想要去抓住江蘇鈺的高跟鞋,江蘇鈺抬起腳迅速的從她手裡掙脫,走到了門口扭著頭惡狠狠的指著她,“就給你兩天時間,收拾好行李給我滾出華容港。”
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已經是近凌晨兩點。莊妍匆匆的洗漱了下,癱到床上動也不想動,雙眼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然後緩緩地坐起身。拿出鑰匙將一旁的床頭櫃打開,取出裡面的一本厚厚的日記本。
她一直有個記錄的習慣,把自己的心情書寫成文字,然後藏起來,誰也看不到。她長時間失眠,每當睡不著時她就拿出來,一頁一頁的翻看。
看著上面,從喜悅演變成字裡行間透著的壓抑,原先上揚的嘴角忽然抿起一汪苦澀,無以名狀的酸楚,開始在心底蔓延。
隔天一早,一樓的休息室,莊妍在門口徘徊了許久,才等到老板娘美滋滋地拎著一堆購物袋回來,袋子裡裝的全是姘頭給她買的新衣裳。她這人看得開,她從不相信男女之間會有真感情,只要肯給她花錢,滿足她的一切要求,就算對方是個糟老頭她也不在乎。
老板娘心情不錯,對待莊妍的態度也溫和了許多,一邊掏出鑰匙開了鎖,一邊詢問她,“怎麽,找我有事?”
莊妍跟在她屁股後面進了門,杵到一旁吞了口唾沫,索性挑明來意,“鳳姐,這麽多年了我欠你也該還清了吧,能不能放我走?”
張玉鳳將購物袋往床上一仍,叼起了煙卷,斜著眼睛睨她,“呵,想不到你還不死心?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寫著賣身契三個大字,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你還想跟我討價?”
莊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鳳姐,你知道我是無辜的,這麽多年我也為你掙了不少錢,你就可憐可憐我,放我走吧”
“要走也不是不行,你吃我的住我的,老娘又把你打造成了我鳳舞的頭牌,你知道你這一走我要損失多少麽”
“你想要多少錢?”
“五百萬,買你的自由”張玉鳳噙著笑,意味深長。
五百萬,她要去哪弄五百萬?張玉鳳開出的價明擺著不給她活路,她為鳳舞工作八年了,除了吃住和領班定期給她買的服飾,張玉鳳沒給過她一分錢。
張玉鳳看出了她的難堪,反倒譏笑道,“別這麽絕望,說不定哪個傻大款能為你一擲千金呢……”
再見到季涼川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遄延科技公司召開新品發布會,推廣公司新研發的一體智能集成灶,隨著led顯示屏上播起的開場CG,一身黑色正裝的男人風度翩翩地走上舞台,儀表端莊、英姿勃發,拿起助理遞過來的話筒,聲音洪亮沉穩有力,舞台上的閃光燈對準與他,華容港大街小巷的大屏幕前都是這個男人的身影。
忙的焦頭爛額,一直到了晚上,才閑下來喝了口水,季涼川靠在辦公室的椅背上閉目休息。晚上還有一個局,
他本是不想去,可這生意場上,很多時候身不由己。 晚上一行人去了鳳舞,幾位財大氣粗的大老板是鳳舞的常客,硬拉著季涼川說這裡的妞賽貂蟬,讓他享受享受。一行人在三樓開了間包廂,領班親自帶了幾瓶珍藏的好酒過來,後面還跟著幾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過來,進了包廂自覺排成一溜,一個個都是低胸超短裙, 眨著大眼睛或無辜或搔首弄姿地望著老板們。
這群人經常來消費,領班非常了解他們的習慣甚至知道他們的口味,放眼掃了一圈,十分自然地指揮著風格各異的女伴去服侍這群男人。
“等等”一個頭髮稀疏的中年男人打斷了她。
“怎麽了李總?”謝琦蘭疑惑的看向他。
男人摸了摸下巴上濃密的胡茬,“換個口味吧,總這些有點膩的慌。”
謝琦蘭會心一笑,“好的,請稍等。”等著幾個女人出了包廂,沒過一會她又領回來一批女性,只不過和剛才的卻有不同,這回清一色的換上了黑色的製服。如果不是女人們嫵媚勾魂的眼神,看上去倒真像英姿颯爽的女警。
“再換”
謝琦蘭又領來新一批的女伴,各個穿著白色的露臍上衣,藍色條紋百褶裙,搭配著黑色的吊~帶襪,臉上不施粉黛,白白淨淨的,一股學生的清純氣息撲面而來。
男人眼前一亮,一直沉悶的臉終於露出了笑容,“好,就要她們了”
季涼川冷著臉並不說話,跪在他膝下的小姑娘也不敢輕舉妄動,小姑娘抬頭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一眼。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另一個方向,小姑娘好奇的側頭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不遠處的夜鶯黑色的底褲掛在腳踝,被男人抱在懷裡,朝門口走去,她似乎感受到了季涼川的視線回過頭匆匆瞥了一眼,又接著裝模做樣的摟住男人的脖頸,具體說了些什麽季涼川沒聽清,不過看著那位土大款的惡心姿態,他已經猜到她有多放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