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莊妍很自然的履行起傭人的職責,打掃衛生倒垃圾。她住一樓,季涼川住二樓,已經九點鍾了,卻遲遲沒見他下來。
莊妍拿著抹布走上了二樓,裝作不經意的向著他房間看去,房門大開,房間裡空無一人。
他這是已經走了嗎?想來這個時間點,他應該已經去公司工作了。
收回視線,莊妍低下頭繼續忙著手裡的活。等到打掃完畢,她拎著一大袋垃圾想要扔出去,剛打開別墅的大門,面前是兩個穿著黑皮衣的男人,兩張同樣面無表情的臉。其中一位是阿輝,給她送銀行卡的那個男人,她還認得。
和第一次見面那般,板著臉,嚴峻的棱角光是往那一站就達到了威懾力。
莊妍心中一沉,小心翼翼的從他面前走過,卻被一隻粗壯的手臂攔了下來。“回去。”阿輝說道。
“那這個……”莊妍指了指手上的垃圾袋。
“放下”回答她的還是冷冰冰的兩個字。
莊妍隻好將垃圾放在門口,然後怏怏的往屋裡走,她似乎能理解季涼川這麽做的用意,他在莊家時同樣沒有自由。
她怔怔的望著門口的方向,深深的歎息。
南街的咖啡廳裡,江蘇鈺側過身在一旁的包裡拿出化妝鏡,打量了片刻,又往嘴唇上塗了一層輕薄的唇釉。
一個小時前,季涼川給江蘇鈺打了一通電話,約她在這裡見面,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向自己邀約,江蘇鈺不敢耽擱。從床上爬起,用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化了個妝,等到了之後見季涼川還沒來,抓緊時間給妝容做個修補。
整理好了之後,江蘇鈺握著歐式的咖啡杯喜不自禁的望著門口的方向。
不多時,季涼川從法拉利上下來,出色的男人,走到哪裡都像自帶背光,尤其是他緊鎖的眉角,看起來更是氣勢凌人。
在熱情洋溢的服務員帶領下,他來到靠在窗邊的座位前,“季哥哥”江蘇鈺只要見到他,臉上永遠都是掛著甜甜的笑。
“等很久了吧,公司處理點事,來的遲了。”
江蘇鈺搖搖頭,“沒有,我也是剛到的呢”
“您好,請問現在需要點單嗎?”恭候在一旁的服務員看向二人,心裡不由得讚歎,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你來吧”季涼川將點餐單遞給江蘇鈺。
很快服務員將他們點好的餐一一端上桌,“您好,您的菜和酒水已上齊,請慢用。”
季涼川靜默著,遲遲不動,深沉的眸子直直的注視著江蘇鈺。
江蘇鈺疑惑的問,“季哥哥怎麽了?你這樣看我,好像我臉上長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她拿出小鏡子照了照,臉上什麽都沒有啊,難道是今天的妝容太醜了?
季涼川沉吟了片刻,幽幽的開口,“張瑤已經被我開除了。”
江蘇鈺拿著叉子的手微微一頓,然後她故作驚訝的問,“張瑤?那不是你們公司銷售部的總監嗎,她工作出了什麽問題嗎?”
江蘇鈺想了想接著說道,“雖然我不常去公司,也只是和她打過兩回碰面,但她給我的第一印象不太好,那個女人有點心高氣傲,開了就開了吧,這樣的人留不住心的。”
季涼川的唇,淡淡一抿,“你不想知道張瑤求我再給她一次機會的時候,都向我交代了什麽嗎?”他把玩著湯匙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的敲擊。
江蘇鈺聞言心裡一顫,在他那雙黝黑瞳孔的壓迫下,讓她顯得有些緊張,
意識到暴風雨將要來臨的危險,更讓她惶恐的是,他接下來說的那句話,“你知道的,沒有我查不到的事,除非我不想。” 這件事的源頭,還要從江蘇鈺上次在遄延和莊妍碰面說起,當時她氣急敗壞想要打莊妍的巴掌,卻恰巧被公司的人撞見,江蘇鈺不得不作罷。
從公司出來後,她不甘心越想越惱火,正當她想盡辦法對付莊妍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張瑤這個女人。起初因為江蘇鈺想要和季哥哥公司的人打好關系,私下裡她請過張瑤吃飯,三言兩語間她已經看出了張瑤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也正因為如此,江蘇鈺腦子裡產生了個惡毒的計劃。
以二十萬買通張瑤,在她手裡獲取了兩份客戶的資料,隨後指使張瑤給莊妍安排個假差事, 將她騙到會所裡。那位徐總,恰恰也是個卑鄙小人,接到江蘇鈺電話的時候,聽明了她的計劃,二話沒說便答應了。這也難怪,美女主動送上門辦了事之後還能拿到一筆不菲的數,試問哪個人能不動心。
命徐總拍下照片後,江蘇鈺拷貝了一份傳給張瑤,計劃的最後一步就是讓張瑤弄個陌生的號碼,將照片傳到公司裡的郵箱。
這樣一來,所有的員工都會看到莊妍的不雅照,包括季哥哥。照片傳播後,所有人都會排斥她,一人一口吐沫星都能將她淹死,假設她厚著臉皮賴在公司不走,在季哥哥看到了那些照片之後,他會作何感想。
不忍放手用盡一切挽留的女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做了那樣肮髒的事,他只會心灰意冷,將她趕出公司甚至是殺了她。而幕後的江蘇鈺,隻費了一點金錢,就如她所願的除掉了這塊絆腳石。
事情也正是向她預料的那般,張瑤打來電話,不雅照傳出後,公司裡再也沒有見到過莊妍。
江蘇鈺不成想,剛喜上眉梢,季哥哥便找到了她,她還傻乎乎的以為季哥哥是來跟自己約會的,結果他是來質問自己的,都怪張瑤那個賤女人出賣了自己,她就不應該相信那個見錢眼開的女人。
事已至此,江蘇鈺怎麽還裝傻充愣,她如果不坦白,季哥哥一定會認為她是個心機女,對她的那一點好感也會蕩然一空。
“對不起季哥哥。”江蘇鈺低下頭道歉,“都怪我一時衝動,我知道我做錯了事,對不起……我真的太愛你了,才會暈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