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注意到她家的窗戶邊,正站著一個男人目光陰冷的盯著樓下的這一幕。
莊妍走到門口,掏出鑰匙對準門鎖,輕輕一擰,門便打開了。她恍惚道,“難道我走的時候忘記鎖門了?”
屋子裡漆黑一片,她轉過身關上門,去摸牆壁上的開關。突然有人將她一把拽住,將她的頭抵在牆壁上,一隻手還架在她的後頸。
她的嘴唇哆嗦著,心像跳到了嗓子眼,恐懼使她每根骨頭都發抖,莊妍極力的控制著想要尖叫的念頭,她知道遇到壞人,越拚命呼救越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她磕磕絆絆的問,“你,你是誰?我真的沒有錢,實在不行你看看這家裡有什麽值錢的,你都拿走吧。”
“只求你不要傷害我。”
男人拽著她的頭髮,往房間裡拖,借著月光,她隱約看清了這個人的輪廓。
“季,季涼川,是你嗎?你想要幹什麽?”
他不說話,接而一把將她推在床榻上,拿出不知從哪裡來的一副手鏈,一抹金屬的冰涼觸感襲上她的手。哐當一聲,扣在了她的手腕上。而鏈子的另一頭則被他栓在了床柱上。
他轉過身去打開了燈,然後就這樣筆直地站在床前,利落的短發下,一張臉似笑非笑地睨著她,“夜鶯小姐,我是不是對你太寬容了些”
莊妍驚慌失措地看著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季涼川冷笑一聲,“踩在我的底線上肆意妄為的感覺一定很不錯吧,又用了多少花言巧語把他騙到手的?”
莊妍一下子明白了,他指的一定是莫寒送自己回家的事。
她不惱,雙眼直視著他,突然咧開嘴笑了,“怎麽季先生?我做什麽與你有何關?難道說因為我沒能如了你的願,你在生氣?你在吃醋?”
季涼川感覺自己胸口裡的那團火砰的一聲炸裂,僅存的那一點點理智都沒了,人猛地衝上前來直接扇上她的臉。
“你也不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讓我吃醋你也配?”
他一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看他,眼底的陰冷帶著一股狠勁,“簽了合約,就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今天就讓我教教你,廉恥兩字,到底怎麽寫。”
莊妍的臉上火辣辣地疼,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打她,他把她留下,為了不就是折磨她,傷害她。她的嘴角滲出一抹鮮血,濃烈的血腥味溢進嘴裡,染紅了牙齒,她反倒露出慘淡的笑,“你有能耐現在就殺了我。賤命一條,換五百萬值當了。”
季涼川起身,伸手解開自己的皮帶,臉上露出一絲獰笑,“放心吧,你會如願的。”
他手裡的皮帶狠狠的抽在莊妍的身體上,她那如凝脂的皮膚上,瞬間就多了一條血痕。
莊妍強裝鎮定的表情瞬間就被打破,她像被丟在岸上的魚,嘴巴和眼睛都睜得大大的,但一時間又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不等她的嘴裡傳出慘叫聲,他手中的皮帶又呼嘯著向她揮舞過去。
憤怒,委屈,憎恨……種種情緒,在這一刻,就如同火山熔岩一般,在莊妍的心頭湧動著。
她從16歲那年,她所有的希望就像一隻五彩繽紛的肥皂泡,突然在眼前破滅。在鳳舞的生活如同牢獄,自己的靈魂已經凝結成一塊堅硬的石塊,慢慢地沉墜,她灰色的生活裡只剩下麻木,無助和絕望。
而當她滿心歡喜的以為贖得了自由,她竟又一次陷入無盡的苦痛當中。
不該的求他的,她早該知道一旦被他拖入了深淵,她再無掙脫的可能性。莊妍絕望的閉起了眼,季涼川你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吧。
沒過一會,痛徹心髓的疼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終是昏了。
一陣冰涼刺痛了她的神經,醒來,又看見他舉起了手。
莊妍硬是咬著牙,牙齦一片青色,逼著自己不發出半點聲音,不肯求饒,她也不知這是第幾次了,他們不都說生命是何等的脆弱,為何她的命這般堅硬,她怎麽還活著,怎麽還不死。
在這個狹窄逼仄的房間內,一個遍體鱗傷的女人已經奄奄一息。
她覺得自己做了好長好長的夢,夢裡是無盡的黑暗,她迷茫無助找不到方向,一直在原地打轉。
季涼川雙眸深沉地盯著她沒有表情的臉,猛地站起身,掏出手機一邊撥通了一串號碼,一邊向著門口走去。
“李然,把你的藥箱拎著,地址我發你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