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實了璿璣果然是個“有用的人”之後,賊頭目對她的態度稍微好了一點,不再動不動就把她當麻袋一樣拎來拎去。
四個人一路往西行,璿璣絕大部分時候保持沉默,這三個賊人明顯對女人十分鄙視,很多事情根本懶得避著她。
沈氏的營救行動一直在持續,只是以比較克制的方式進行著,用那三個賊人的話說就是陰魂不散,但卻沒有正面衝突。
這三個男人連紀思遠都能打傷,一般沈氏高手,怕也奈何不了他們。璿璣雖然急於逃跑,但也不願別人做無謂犧牲。
她對大魔王的能力充滿信心,只要他能夠掌握住他們的行蹤,總會把她救出來的。
知道沈氏的人一直在附近,也讓璿璣安心不少,老老實實做個安分的人質,隻默默等待逃脫的時機。紀見慎從不打沒把握的仗,他這樣安排,必然有他的考慮在。
這一等就是半個月,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已經快到紀國邊境,再走一天就會進入嶽國地界。
從這三人言談猜測,他們應該是嶽國人,而且領頭的那個身份極高,“主上”這種稱呼可不是一般江湖人會用的,普通官員也不會讓下屬如此稱呼。
他們把自己擄回去做什麽呢?
璿璣聲稱自己是沈氏的當家,他們堅持不信。於是乾脆說自己隻負責替沈氏地算帳,他們反倒信了。那個賊頭目似乎有將她收歸己用的意思,如果不行。大概會拿她與沈氏談判獲取贖金等利益。不管哪種,現在她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我想向沈氏地人問問我弟弟的情況。”璿璣眼看馬上要離開紀國,要接觸到沈氏的人就難上加難了。
賊頭目斜瞥了她一眼道:“你都自身難保了,還管你弟弟做什麽?”
“我隻想知道他的情況,如果你不放心,由你出面替我與沈氏的人接觸也行。”璿璣受夠了每天憂慮擔心的日子。
那賊頭目臉色陰沉,就在璿璣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他總算開口道:“寫張紙留在此處。別搞什麽鬼花樣。”
璿璣開心不已,取過紙筆寫了一句話:小遠情況如何?
賊頭目看了不吭聲,將紙揉成一團往客棧窗外一扔,抓起璿璣就下樓結帳離開。
行了半日,中午吃飯時忽然有個小孩跑過來道:“有個哥哥要我把信交給這個姐姐!”
賊頭目冷笑一聲拿過小孩手上的信,小孩子轉身蹦蹦跳跳就跑開了。
拆開信瞥了一眼,上面只有一句話:已清醒,無大礙,休養中,勿念。
賊頭目隨手將信扔給璿璣。冷笑道:“那小子倒是命大。”
璿璣一看竟是趙正趙大哥地字跡,他既然說小遠沒事,那就一定是沒事了,虛懸多日的心總算放下來,不自覺真心笑了起來。
賊頭目看見她的笑容,心中一動,這個醜女笑起來倒不那麽醜陋不堪了。轉念一想,沈氏一路追蹤了他們十數天,卻硬是不采取行動,估計是對他們的實力有所忌憚。也有可能是在等什麽重要人物好發動總攻,自己三人武功雖高,但畢竟在紀國地盤上,加上他的身份如被發現。恐怕紀國傾全國之力也要把他截殺在境內。
這麽一想,賊頭目再不猶豫,吩咐兩名手下加快腳程,盡快向邊境趕去。
紀國京城,皇宮之中。
“張媽,你勸勸父皇,讓他快點去救璿璣吧,我撐得住。”紀思遠臉色蒼白如紙。無力地躺在寢宮床上。急得幾乎要哭出來。
從他清醒開始,幾乎每天都要催促幾次。他恨死了自己,不但沒有能力保護好璿璣,讓她落入敵手,
還因為一身重傷導致父皇不得不留在京城以內力替他續命療傷,延誤營救璿璣的時機。張媽輕輕擦去他額上的冷汗,勸道:“太子莫要說話,好生休養,你身體快些好起來,你父皇才好放心去救璿璣。張媽其實也十分焦急,太子所受的一掌傷及肺腑,經脈嚴重受創,京城裡只有皇上所練的內功與之同出一源,太上皇早在皇上登基後半月即離開京城去了契國,現在能救太子的就只有皇上,這又讓皇上如何忍心扔下獨子離京?
幸而探子發回地消息,劫走璿璣的三名神秘高手似乎暫時無意傷害她,但願太子與璿璣都能平安無事,否則無論哪一個出事,恐怕都是皇上難以承受的終生大恨。
床上的紀思遠恨恨道:“如果璿璣有個萬一……”
“璿璣不會有萬一!”殿門一開,身穿龍袍的紀見慎大步走了進來。
為免走漏消息讓敵手看出端倪,紀國太子受傷消息被嚴密封鎖,養傷的寢殿范圍內所有太監宮女侍衛均不得靠近,只有張媽與紀思遠的幾名貼身近侍在伺候。
紀見慎進來一揮手免了眾人行禮,走到紀思遠床邊沉聲道:“你想救璿璣,就快快把傷養好,衝動只會壞事。”
說罷也不等兒子多說,示意張媽將他扶起,運氣替他調理內息,治療經脈損傷。
張媽將紀思遠扶坐好,退到一旁,偷偷擦去眼角的淚珠。
當日璿璣和紀思遠遇襲,兩名暗衛一死一重傷,重傷的那個暗衛咬牙隱忍,目睹了回心崖上發生的所有事,在三名賊人離開後勉力發出求救焰火,總算讓沈氏地人及時趕到救下二人。
重傷地暗衛兩天后清醒過來。向眾人複述所見情形,在場所有人隻覺得後怕不已,只差一線。紀見慎一生中最重要的兩人就要雙雙慘死。
紀見慎憑借超乎常人的忍耐力,才勉強保持冷靜。
與張喬予細細分析過後,幾乎馬上就推斷出賊首是當日雲川曾經見過地神秘黑衣富商,他們會對璿璣和紀思遠下手,應該是這名賊首猜到了璿璣為當日沈劍的愛妾雲歌,於是臨時起意。這三名賊人似是敵國頗有身份之人,幸好不知紀思遠是紀國太子,否則後果更不堪設想。
也正因如此。所以紀見慎並未動用紀國的官方力量,以免讓對方發現沈氏的真正背景,進而為璿璣帶來更大危機。
另外,鑒於三賊武功極高,沈氏殺手團並無把握可以要將璿璣從三人身邊安全救出,既然璿璣暫時沒有生命之憂,紀見慎衡量一番後艱難地作出決定自己先留守京城替兒子療傷,穩定局勢,由趙正帶人跟蹤了解情況,謀定而後動。
趙正排遣暗衛跟蹤四人進入嶽國境內。發現他們與嶽國駐守在邊境的軍隊接觸後,即失去蹤跡,於是隻好傳訊沈氏在嶽國內的密探加緊查探,數日後,收到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擄走璿璣的人極可能是嶽國皇帝嶽逆!
上過兩個皇帝“香車”地,想必天下就她一個了吧!
璿璣看著面前洗去易容裝扮換上華服地英偉男子,心裡偷偷鄙視一下:好好的皇帝不當,跑到別人國家去作奸犯科,殺人綁架。不但人壞透了,長得也遠不如她家大魔王好看。哼!
這樣地想法明顯是偏心了,璿璣此時是完全忽略掉紀見慎在寧國乾過的“好事”遠比嶽逆更加離譜百倍不止。
嶽逆皺眉看著她,這個女人知道他是嶽國皇帝,不過吃了一驚。之後又恢復到原來那副“我懶得理你”的姿態,真是膽大得可以!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皇帝同行是怎樣嬌慣璿璣的,估計就完全不會對璿璣的行為感到奇怪了。
同樣是坐皇帝的車,在紀見慎車上,璿璣享受地是貴賓級待遇,有時甚至是紀見慎親自伺候她。
可到了嶽逆車上,她被當垃圾一樣扔在一角,嶽逆偶然掃過來的目光冰寒刺骨。別說茶水點心招待。連個像樣的位置都沒有。
是不是美女,受到的待遇竟然差距這麽大!璿璣心裡概歎。
不過待角落就待角落吧。寧願這狗皇帝不要注意她,徹底忽略她,否則就慘了。
才進入嶽國邊境,就有軍隊前來迎接,賊頭目進軍營裡梳洗一番,出來就成了人模狗樣賊皇帝。看著幾名軍官伏地行禮口稱萬歲,璿璣確實被嚇了一跳,同時也後怕不已。
幸好當日在茶亭裡跟小遠隻說了些不著邊際的閑話, 也沒叫小遠的全名,否則讓這狗皇帝知道小遠的身份,那真是糟了個大糕。
“醜女,朕前些時候提的事情,你的答案是什麽?”嶽逆的聲音忽然響起。
璿璣歎口氣道:“用我可以向沈氏換萬兩黃金,你拿我去換錢不是更好。”
前幾天嶽逆曾說讓璿璣開出條件,轉為替他做事,璿璣當時憂心紀思遠地安危,根本無心理會。
“朕不差這幾個臭錢。”嶽逆皺眉道。
這話說得有些酸溜溜的味道,嶽國連年征戰,損耗巨大,只有當政君臣心裡清楚,國庫已經逐漸空虛。
當今天下七國爭霸,各國都大肆招賢納才,紀國素以商業見長,沈氏更是其中翹楚,這個醜女能夠得到沈劍重視,且他也親眼見識過她如何無聲無息暗中相助沈劍取下雲川鐵礦采購權,如此才能,已經比所謂萬兩黃金要更吸引。
“以朕的身份,可以開出比沈氏更好的條件!”
璿璣心裡翻個白眼,隨便找個理由道:“我弟弟還在沈氏。“利益所驅,父母尚可棄,何況兄弟。”嶽逆不屑道。
“那是你,我不乾這樣地事。”璿璣撇過臉不理他。
簡直不知所謂!嶽逆手一伸揪住璿璣的衣領將她扯到面前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歸順朕或者死,你自己選!”說罷一手將璿璣扔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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