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是在哪裡?物證在哪裡?”璿璣覺得跟這種弱智鬥法真的好沒意思。
一直待在趙家姨母身邊的三名爪牙總算等到機會,柳嬤嬤幾步上前,聲淚俱下指著璿璣道:“今日早上老奴到銀樓去支領例錢,這女人攔在樓前,說夫人是個不要臉的,一把年紀還想著佔王府的便宜,老身欲要分辨,她便指使銀樓侍衛毒打老身三人,老奴受辱不要緊,請王爺為夫人討回公道啊!”
趙家姨母臉色鐵青,一副恨不得生吃了璿璣一樣的表情。
璿璣看她們顛倒黑白也不生氣,問道:“你說我罵夫人什麽來著?”
柳嬤嬤聲情並茂的回道:“你罵夫人不要臉面,一把年紀還想著佔王府的便宜!”
璿璣閑閑道:“這話是你罵的吧,看你說得多流利啊,說一遍不夠還要說兩遍才過癮。”
柳嬤嬤氣急:“明明是你讓我說的,小賤人,你當著王爺的面還要抵賴!”
璿璣一笑:“銀樓裡看見你們三位表演的不少,隨便找幾個來問問就知道誰是誰非,哦!小王爺當時也在,要不讓小王爺也來對質?”
柳嬤嬤聽到璿璣提及趙思遠,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銀樓都是你的人,肯定偏袒,說的話哪裡能作準?”
趙見慎插話道:“遠兒隨張先生出去了。”
璿璣看看趙家姨母一行的得意神色,心道原來如此,笑笑道:“你們三人也是一夥的,說話又如何能盡信?既然你說我指使人毒打你們三人,你們傷在何處?”
柳嬤嬤三人除了衣服髒了些,確實身上並無傷痕,一下怔在那裡不知如何作答。兩個小丫鬟眼珠一轉,走前來跪倒眼淚汪汪道:“奴家雖是卑賤女子,也知道禮義廉恥,如何能赤身露體展示傷痕?請王爺明鑒!”
事情說到這個份上就很沒意思了,璿璣冷笑道:“你們是女子,便找個僻靜房間,請張媽來看看便是,如果你們身上並無毆打所致的傷痕,那就是誣告。”
趙家姨母一系從來仗勢欺人,睜眼說瞎話,換做別的王府下屬,王爺多半看在母妃的面上息事寧人,冤枉了也就冤枉了,那有可能敢出來要求驗傷?偏偏遇上的是璿璣,璿璣從來不是個軟柿子,加上趙見慎明擺著偏幫,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定是討不了好處。
三個人求救地看向主人,趙家姨母能有什麽法子,愣在原地悔恨萬分。悔的是明知趙見慎對璿璣的偏愛寵信卻一時耐不住下人攛掇跑來吵鬧,不但那兩百兩銀子沒著落,還自討沒趣,恨的是趙見慎看著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竟然一點點臉面都不給,連隨口說句話搭個台階讓她好下台都不願意,怕是真想借這個機會將她們母女攆走吧。
趙家姨母越想越怕,顧不得地上那三人了,跺跺腳哭喊道:“老婆子命苦啊!”說著轉身推門就跑了。
留下地上三個不知所措的女人,不知如何是好,總算小丫鬟年輕反應快些,跟著大呼一聲:“夫人小心!”從地上裝模作樣爬起來追了出去,其余兩人也醒悟過來,紛紛仿效,奪門而出。
趙見慎揮退洪公公,對璿璣道:“難怪遠兒不是你的對手,果然伶牙俐齒。”
“是她們太弱了,搬弄是非也這麽不專業。”璿璣本來還想撩撥趙家姨母與趙見慎PK一下,結果這個沒用的女人只知道衝著她來,而且連告個狀都這麽烏龍收場,平白演了一出鬧劇給趙見慎看。
“下回我給你找個……專業一點的對手。
”趙見慎笑得不懷好意。 璿璣警惕道:“你想怎樣?”
趙見慎笑而不答,轉換話題:“身子全好了嗎?”
“還好!”
“那準備一下,明日隨我離京巡視一下沈氏產業。”
離京是好,可是如果隨趙見慎離京,那不就等於之後很長一段日子要朝夕相對?璿璣連忙推辭道:“年底了銀樓事情多,我還是留在京城比較好。”
“你睡了三天也沒見銀樓出什麽問題,可見有你沒你並無大礙。“
“可是萬一我不在,你姨母又去為難銀樓的管事,那可怎麽辦?”璿璣垂死掙扎。
“銀樓明日起開始年終盤點,任何與銀樓無關人等不得入內,你可以放心。”
“我讓小王爺幫我買的東西……”
“你很怕和我一起出門?”趙見慎打斷璿璣道。
“那個那個,男女有別,我與你一同外出多有不便……”璿璣試著講理。
趙見慎冷笑道:“現在才擔心是不是太晚了?快快回去準備,明晨出發。”一錘定音,抗議無效。
璿璣氣呼呼地轉身就跑,也不管什麽行禮不行禮的了。
洪公公正候在門外, 看璿璣出來,小心地替她披上披風,靜靜地跟在她身後,一直將璿璣送到聽松居,正要轉身離去,卻被璿璣一把拉住,拖到小樓中。
“可兒、可兒,有沒有消腫化瘀的藥膏,拿一些來。”璿璣邊走邊叫,一手將洪公公按到花廳中的椅子上。
可兒以為是璿璣受傷,抱著藥箱飛奔出來,看璿璣好好地站在廳中,才松了口氣。
“洪旺,對不起,今天連累你被打了,先上點藥,好早些消腫。”璿璣一臉歉疚道,接過可兒遞來的藥膏送到洪公公面前。
洪公公大驚,璿璣怎麽說也是府上數得出來的幾個大總管之一,在外院除了王爺父子和張喬予,就數她身份最高,不但對他和顏悅色還要向他道歉關照他上藥,這可如何承受得起?當下連道不敢。
璿璣奇怪道:“你臉上很疼吧,都腫了半邊了,先上藥再說!我警告你啊,你不上好藥我是不會讓你走的!”說到後來語氣竟有些要挾意味了。
洪公公無法,隻好就著可兒遞上的銅鏡,乖乖在臉上塗藥。
璿璣這裡的東西,是趙見慎特地關照過的,隨便一樣都是一等一的佳品,藥塗到臉上不過一陣,紅腫就消了一半,也不那麽疼了,洪公公感激萬分,一再道謝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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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一段快將結束,後面準備分離和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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