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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升職記》第201章:壞蛋成群
終日奔波隻為饑,方才一飽便思衣。
衣食兩般俱已足,又想嬌容美貌妻。
娶得美妻生愛子,恨無田地少根基。
良田萬頃馬成群,家裡無官被人欺。
七品八品猶嫌小,三品四品又嫌低。
當朝一品為宰相,又想君王作一時。
心滿意足為天子,又想長生不老期。
若要世人心田足,除是南柯一夢西。
這世上,人心不足,得隴望蜀,本是常情。
所不同者,有人控制得住,知道取舍。對著得不到的東西流流口水就算了。
有人控制不住,欲壑難填,一輩子汲汲營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范健和他那前妻都歸在此類。
范家原是漢人,范健十六歲時,娶了漢女安氏為妻。兩家都是富裕人家,也算門當戶對。
安氏自幼嬌養,貌美、會理財,是個管家的好手。
范家滿心歡喜,以為娶了個賢妻,哪知是個“閑氣”。
這安氏意狠心毒,頗有中夏金桂的風格——愛自己尊若菩薩,窺他人穢如糞土。
無論男人還是錢財,把得死緊。拿別人的就像拿自己的,自己的那份兒卻絕不允許別人動一星半點兒。
范健家中兄妹三人。弟弟小二生下來就是個癡呆兒。范父范母怕小兒子將來沒著落,給弄了個童養媳張氏在家裡,專門看著他。又言明家產有范小二夫婦三分之一。
安氏進門之後,仗著得丈夫寵愛,公婆放手讓她管家,第二個月就著手開展消滅小叔、妯娌行動,攪得范家雞犬不寧。
鬧來鬧去,范小二和張氏吃苦無數,差點兒死了。范健的父親一怒之下,命兒子寫了休書。安氏過門三個來月,便被休回娘家。
安家女兒被休,心裡不忿,四處放謠言,說范家家風不好,公婆刻毒,偏心小兒子,長子注定得不著家產。
范家遂將安氏所作所為一一公之於眾。
兩家一番刀來槍往,誰也沒得著便宜,安氏固然是乏人問津,范健亦成了老大難。跟他們相當的人家,誰願意沾這渾水?
范父愁得要命,對著自己的把兄弟馮四發牢騷。
馮四道:“可惜旗民不婚,旗女外嫁管得最嚴。要不我那幾個丫頭,你看上哪個,就把哪個許給大侄兒。”
范父一歎:“誰說不是?要是沒這個規矩,咱哥兒倆早成親家了。嗐!”
范家祖上以打鐵起家,技藝高深,富裕之後,將這門手藝放下了。
康熙三十五年,朝廷征集冶鐵技術,范父遂將祖傳秘方獻給朝廷,得了抬入漢軍正藍旗的賞賜,范健在淮安總督漕運部院衙門做了個從九品的小官。
此時范健十八歲,登范家門提親之人絡繹不絕。范父全部回絕,與馮四定了姻親,未婚妻就是馮家三女,宮中的紫芝。雖說等紫芝出宮還有將近十年,但范父說這是跟馮四的約定,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本來算是個好事。大齡宮女出宮,嫁人做繼室是較好的結局了,何況嫁到相熟的人家。待紫芝調到唐果身邊,更是錦上添花。她這樣身份的宮女,可比范健從九品的小官還管用。
不料事情有變。
康熙三十五年年末,范父過世。去年,安氏又橫插了一杠子。
安氏在家蹉跎好幾年,悍名遠播,沒嫁出去。她娘在世還好,能護著她,她娘一死,大嫂掌管後宅,她的日子就不大好過了。
她兄長安懷七扭八繞的跟內大臣明珠府上的管家安尚仁連了宗——人家是朝鮮族,

他是漢族,也不知怎連的。
憑借這層關系,安懷與直郡王門下的包衣奴才魏丙泰,拐彎抹角的勾搭上了。安懷幫著直郡王府經商,自家產業跟著佔便宜。他深知漕運的重要性,聽說自己的前妹夫混進漕運官員隊伍,起了心思,常在妹妹耳邊嘮叨。
聞聽前夫發跡,做了官,有新未婚妻,對比自己多年無人問名,安氏大悔。琢磨來琢磨去,想出個主意來。
范健被派駐李家灣。安氏便讓她哥在那裡租了個房子,每日等在范健上、下衙門的路上。開始時不說話,隻眼淚汪汪的看著范健,目光追隨著他從街頭到街尾,做出癡情難了的姿態。
范健起先不屑一顧。時間久了,優越感油然而生,憑空多了幾分自豪。慢慢對差點兒殺死弟弟的前妻化恨為憐。
安氏趁機進了一步,只要四周無人,必定投懷送抱,哭訴自己多麽後悔,對范健有多思念。
又時常熬湯送水兒的,給孤身在外的前夫送家庭溫暖。
一來二去,前夫妻變為狗男女,無媒苟合了。
安懷帶了魏丙泰適時出現,不提捉奸在床之類的字眼,隻一口一個“妹夫”叫著,又許下N多嫁妝,給妹妹爭取了個所謂的“平妻”。
平妻為律法和倫理所不容。上至達官貴人,下至普通百姓,沒誰有平妻,那就是一口頭安慰。說白了,仍舊是個妾。
安氏不過是以退為進,人家盯著的是正妻位子。
旗民不婚,管的主要是旗女外嫁。旗女除非出旗為民,否則決不能嫁不在旗的“民人”。
至於旗人娶漢女做妾,則是普遍現象。在低層旗人中,娶漢女為妻的現象一直存在,通常民不舉官不究。
無奈范健正妻位子上有人,還是皇帝寵妃跟前的人。
情知范家絕不會退婚,安氏打的是先進門者為大的主意。把范家掌握到手裡,馮氏還能翻出花來?到時候玩不死她!還得為我所用才行!
范健根本沒想退婚,“平妻”就是騙騙安家兄妹。他這幾年在外,家裡的產業無人打理,收入減少。他還想兼得安氏的嫁妝和馮氏的人脈呢。
戀奸情熱,加上安氏有意張揚,在公眾場合倆人經常出雙入對。他倆的事情在李家灣人盡皆知,早就傳回京城。
紫芝他爹馮四卻是聞而不問。
馮四極其重男輕女。
兒子是自家的,自然要面面俱到。女兒是給別人家養的,養活了是造化,養不活是她的命。出嫁從夫天經地義,女兒既然許給人家了,怎麽著都行,隨人家處置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兒麽!
那一日唐果在李家灣街巷中所遇,正是范健和安氏。紫芝當時隨侍在後,聽得一清二楚。回到京城,紫芝請交好的太監幫忙打聽。那太監與魏丙泰的跟班小栓是同鄉,出宮去倆人碰面喝酒時,小栓把安氏和范健的事當笑話說給他聽過。當即一五一十對紫芝講了。
紫芝對范健厭棄又鄙視。她深知父親秉性,然終究存了個萬一的心思,送信回家請求父親退婚。意料之內,等來的是父親一封訓斥的書信,讓她多讀女戒、女則,安守女子本分。
退婚?沒門!不死就得嫁!
唐果要打發她提前出宮嫁人,紫芝束手無策。幾天來愁得快發瘋,卻要努力保持儀態,日子過得實在是痛苦。
今日唐果一問,無異於讓她絕處逢生,隻盼唐果垂憐,讓她做一輩子宮女。
唐果另有不同看法。
“紫芝,為了那樣一個東西,一輩子守活寡,你太虧了!想個法子退婚才好。”
紫芝眼圈再次紅了,吸了幾口氣,方壓下眼淚:“主子,若是奴婢退婚,奴婢的爹定會將奴婢的妹妹補給人家,不管年齡差多少,得等多少年。那可就不是做妻了,十有八九是做妾。若是范家退婚,奴婢的爹大概會把奴婢逐出馮家,不再認奴婢。”
啊?
唐果發呆半天。
世上有這樣的父親?
腦袋被那啥踢壞了……
“那樣的爹不要也罷!”靈芝怒道,“做晚輩的說這個,真是不合適。可這當老人的,也……你還指望他什麽呀?”
紫芝歎道:“倘若只有個爹爹,那個家奴婢一點兒也不想回。奴婢兩個弟弟尚未娶妻,奴婢的爹當眼珠子似地愛護著;兩個姐姐嫁了人,都不必奴婢掛心。只有個小妹妹放不下。奴婢的娘臨去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奴婢照顧小妹,說是別人指不上。奴婢應了,她才咽氣。這些年,妹妹在家過的日子苦得很,五、六歲就開始給全家人做飯、洗衣。近兩年托主子的福,奴婢拿回家的錢和物多了,她才好過點兒。今年十月,奴婢的大弟會娶進媳婦來,還不知怎樣呢。”
“你妹妹幾歲啊?”唐果問道。
“回主子的話,今年十一歲了。”
“還有兩年就要小選進宮了……我記得小選的年齡限制不是很嚴。明年吧,紫芝記得明年讓你妹妹參選,到時候提醒我一聲。然後咱們再做道理,定要退了你那婚事不可。”
紫芝大喜,跪倒叩頭:“多謝主子大恩。”
“算了,我最不喜歡你們在我跟前跪來跪去的。必要的禮節之外,這些還是省了吧。靈芝帶著紫芝下去理下妝。”找個沒人的地方哭哭好點兒,硬憋著多難受!
靈芝兩人走後,抱了二虎在人家身上蹭來蹭去,唐果使勁發掘深層腦細胞。
魏丙泰?這個名兒怎這麽熟呢?在哪兒聽過?
“魏丙泰……誰和我說的呢?”
……
孫九!
我想起來了,魏丙泰不就是當年陷害崔安姐姐的那個壞蛋嘛!
物以類聚,壞蛋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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