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的聖女到達諾克鎮的公爵府時,是紅霞滿天的傍晚時分,此刻的多瑪剛睡醒的站在自己房間外的陽台上伸懶腰。
由於連續幾天的給羅恩夜晚治療,多瑪的生物鍾徹底的日夜顛倒了,現在的她白天睡覺,從傍晚時分開始就精神了。
好奇的遠望著公爵府大門處緩緩走進的白袍侍女們,看著她們在紅霞的天空下袍角翻飛的金色系帶,多瑪用手指空架了一個取景像框,從小小的取景框眯眼看過去,那些飛舞著金帶的容貌秀麗端莊的侍女們很是賞心悅目,讓人從心底生出一種純粹的愛慕感。
不愧為從各大家族中挑選出來的名門淑女們啊,個個都像貴族畫冊裡走出來的美人般典雅高貴。多瑪暗自怎舌的想。
神殿聖女的侍女,是各大家族中那些普通人類千金們最青睞向往的職務,每十年一次輪換,每十年有三十個名額,年滿16歲的貴族千金們即可參加選拔,被選拔上的貴族千金不僅表示了她擁有純潔高尚的靈魂,而且她的貴族禮儀絕對是毫無暇疵的,當這些貴族千金們退任後,往往就成為了貴族男人們追捧的正妻人選,幾乎每個貴族男人都以娶到做過聖女侍女的女人為榮。
冬迪給多瑪端上了豐盛的晚餐,然後隨多瑪一起站在陽台上看被侍女們攏在中間行走的白紗尖帽覆面的神殿聖女。
冬迪做了一個向真神祈禱的手勢,多瑪收回遠望的視線,轉身坐到了陽台上的餐椅上就餐,由於不是在餐廳中進餐,多瑪在吃了一塊肉排後找冬迪聊起了天。
“冬迪,你若是想去今天的晚餐宴上睹一睹神殿聖女的真容的話,我可以拜托漢克管家將你調入今晚的餐廳仆人名單裡。”雖然以多瑪的身份沒資格去參加有聖女出席的餐宴,但調個仆人還是可以拜托下從小看她長大的漢克管家的。
冬迪飛快的搖頭,“不用了,多瑪小姐,冬迪萬一出了一點差錯的話,會被嚴罰的,說不定還會被取消服侍多瑪小姐的資格。”
冬迪對做多瑪貼身女仆的工作是非常喜歡的,不僅待遇在諾克鎮來說是高薪了,而且多瑪也沒有貴族千金們常見的傲慢和小姐壞脾氣。
多瑪不以為然的說道:“不就是遞個盤子到桌上麽,你的餐廳禮儀訓練可是府裡一等級別的呀。”
“多瑪小姐,真的不用了,我在心底仰慕聖女,為她真心的祈禱就好了。”
多瑪見冬迪真的無意去見自己仰慕的對象,便聳肩繼續吃起了自己的晚餐。
多瑪今晚的晚餐因為聖女的到來提升了規格,她甚至都不能認全餐盤中的食物原料,看來比往日豐盛精美了許多呢,可惜她不是太愛這些過於強調外觀的並不十分美味的食物,在吃掉三分之一的份量後,多瑪就拿起餐巾抹了抹嘴,站起身的結束了自己的晚餐。
“多瑪小姐不再吃一些嗎?”冬迪覺得這些精美的食物倒掉大半實在可惜了,像用來裝飾軟貝的海藻,那可是用來自納茲海族的貢品抹香鯨的觸須,經由四名六級戰士花費了整天時間細細撕裂出來的。
“不好吃呢。”多瑪對自己的貼身女仆實話實說,“估計聖女的食量不大,所以盡弄了些好看不好吃的昂貴菜式。”
冬迪笑了起來,多瑪不解的看她,冬迪邊收拾起餐盤邊說道:“聖女的食量的確不大,她很少吃人類的食物的,這樣才可以保持她光系元素的純淨。”
多瑪對神殿聖女了解得不多,大概知道是那種有異常天賦的人類,
由每一任的聖女直接指定接任人。 “那她吃什麽?聖女又不是神,難道還能吃空氣飽肚嗎?”多瑪撇嘴,美食可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多瑪小姐,關於這個冬迪也不知道了,只知道聖女是很少吃人類食物的。”冬迪將收拾好的餐盤端在了手中,“多瑪小姐,我先將餐盤收出去了。”
多瑪點點頭,然後又像突然想起來什麽的叫住了冬迪,“母親在哪裡?”
今晚的餐宴雅各也是沒有資格參加的,整個公爵府,除了西斯公爵,就只有羅恩公爵有資格和聖女同席進餐了。
“應該是在羅恩公爵的房間裡,阿裡法師和卓德法師今天似乎再無法堅持為羅恩公爵治療了,在你休息的時候,一直是雅各夫人在為羅恩公爵治療。”
多瑪一聽就急了,以母親的精神力恢復速度,她怎麽可能堅持超過四小時的連續魔法釋放!
“冬迪,你怎麽不早點說!”多瑪快速的向房間外走去,她休息了至少六個小時了,超負荷的精神力耗損對母親來說是以燃燒生命力為代價的!
冬迪一邊快步跟上多瑪一邊解釋的說道:“是雅各夫人想讓您多休息一下,她不想您太過辛苦,多瑪小姐,這幾天,您的臉看上去都瘦了一圏了。”
“肉掉點了能長回來,母親的生命少掉了還能補回來嗎!怎麽算帳的呢。”多瑪停下腳步,嚴厲又認真的對冬迪說道:“以後這種事情,不要聽母親的吩咐,冬迪,你知道母親在我心中的地位的。”
多瑪的母親雅各總是內疚自己的身份帶累了天才女兒的前途,所以她總是盡可能的用她無私的愛的方式來用心愛護女兒。
冬迪對少見嚴厲的多瑪默默的點了點頭。
急得冒了一身汗的多瑪飛奔進羅恩的房間後,卻奇怪的見到母親雅各坐在房間的一角正在冥想,仔細看了看母親的臉色,又感應了下母親的精神力恢復速度,似乎不像是耗損過度精神力的感覺。
暗松了一口氣,多瑪向羅恩的床上望去,沒人?哪去了?難道那個聖女一到公爵府就為羅恩治療了?
正在疑惑間,卻眼尾掃到有人從沐浴間出來。
是羅恩和他的仆人默奇。
羅恩少見的沒有穿一身法師袍,而是換上了一身的貴族正裝,製作精良的純黑製服套讓他看上去像極了一位充滿神秘高貴氣質的俊美無雙的銀發王子,當然,領教過他的無情冷血的多瑪是不會覺得他像王子的。
他的仆人默奇為他遞上了金色的家族徽章和一雙銀面的軟絲手套。
多瑪驚奇的看定身姿挺拔的羅恩,“你的傷?沒事了?”
羅恩表情冷漠的將家族徽章別上了左胸口,然後用修長的手指順了下小翻領的黑絨光面後對多瑪說道:“換上家族禮服後和我一起去餐廳。”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丟出來,多瑪下意識的說道:“我吃過了。”
羅恩走了幾步,極有壓迫氣場的站定到多瑪身前,多瑪不由自主的退了一小步,鼻尖嗅到一股異味,沉鬱的木香味裡隱約有一絲腐肉味的飄起,微皺眉,多瑪說道:“你的傷沒好?那你還去餐廳做什麽?”說著多瑪指了指羅恩的床,“躺回去吧,我給你治療。”多瑪一臉的職業醫師表情。
自從向父親西斯撇清和羅恩之間的關系後,多瑪對羅恩就是一種很隨性的公辦態度,恢復了與羅恩初見時的那種淡然的有距離的相處。
羅恩的冰冷灰眸在多瑪說出這句話後,散了幾分冷意,他正欲說話,卻被一個女聲打斷。
“羅恩公爵,餐宴快開始了,請不要讓漢娜聖女久等。”
多瑪這時才發現房間裡的一角還站著一位白袍的聖女侍女,她的身後是垂地的白絨窗簾,不出聲的她,真像窗簾上用金線繡出的貴族仕女。
多瑪一進房間後就將注意力放在了找母親上,然後就是被起床了的羅恩吸引了注意力,所以一時之間到沒發現站在角落的其他人。
侍女的出聲顯然讓羅恩感到了不悅,但多瑪比他更快的對侍女的出聲做出了反應,“傷都沒好的人,幹嘛要硬撐著去餐廳吃飯?”
事實上,多瑪還很想說怎麽不給羅恩先治療了再吃飯呢,怎麽說她和母親近日來都在拚命維持住羅恩的詛咒不漫延,現在傷沒好的情況下卻需要先去應酬晚餐的莫名事情,讓多瑪實在有點不能理解。
一頓晚餐時間下來,多瑪敢打賭羅恩的傷勢會嚴重一倍不止,一直壓製住的詛咒一旦停止壓製,反噬的詛咒瘋狂可想而知,就算聖女能人到病除的徹底解決掉羅恩的詛咒,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的感覺。
一個醫者,既然答應了為病患治療,那幹嘛不盡快治療,反而像要故意加重病患傷勢的態度呢?她以為提前一天趕到諾克鎮的聖女是為了羅恩的嚴重傷勢而來,但這樣看來,似乎是有別的什麽貓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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