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抱月眼神一撇,同樣也看清了來人。
一男一女,正是那赤炎將軍君瀾與其女君千夜。
王萬雲哈哈大笑:“赤炎將軍,你來得正好。你身為武聖,在此處實力也不會受壓製,正好助我等對付那人。”
君瀾眉頭一皺,沉聲問道:“那一位上師是犯了何事,竟令諸多上師一起圍攻?”
王萬雲冷冷一笑:“他哪裡算得上是上師,他修習禁道,與妖為伍,我宗門聯盟絕容不下他。”
君瀾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向前走去。
君千夜攔住了他。
“怎麽?”
君千夜咬了咬牙:“父親,那是陳上師,你認不出來了?”
君瀾搖了搖頭:“那又如何?既然為宗門聯盟所不容,也便是我君瀾的敵人。”
王萬雲嘿嘿一笑:“君武聖果然明事理,能領四大將軍府之一,確實名副其實。”
君千夜緊繃著臉,不為所動。
“父親,這與你教給我的不一樣。”
她站在父親面前,一字一頓地說道:“陳上師於我有恩,我亦欲要拜入上師門下,父親豈能如此?”
君瀾眉間緊蹙:“千夜,這是大局,容不得你頑皮。”
他腳下一蹬,人已經到了空中。
“陳上師,雖然先前有些微薄交情,但是你傷及宗門聯盟的大局,我君瀾只能得罪了。”
陳抱月微微一笑:“君將軍不必在意,出手便是,對於武聖的手段,我也有些好奇呢。”
底下的君千夜也飛起半空,喝道:“父親!”
王萬雲十分不快,一隻元氣大手拍去,嘴裡說著:“我宗門聯盟之事,豈容你小小武者搗亂。”
君千夜不閃不避,手中赤紅長槍直往前刺去,“熾炎十三擊”出手,直刺來襲的元氣大手。
然而這元氣大手終究沒有能靠近君千夜。
恍惚之間,半空之中仿佛出現了一道滔天烈焰,將那元氣大手焚盡。
君瀾兩隻冷眼死盯著地上的王萬雲,冷然道:“我君瀾願意為宗門聯盟效力,不代表你便可以插手我的家事。”
道道烈焰,以君瀾的身軀為中心,向著四方流瀉。
王萬雲臉色一僵,強笑道:“君武聖言重了,王某曉得的。”
雖然平時他們宗門聯盟的修行者並不將這些武聖當作一回事,但現在卻不一樣。
在這無妄原深處,哪怕是他這樣的真煞境中期修行者,也絕不敢跟一位武聖甩臉。
更何況,現在的他受傷有點重,並不是全盛的狀態。
“曉得就好。”
王萬雲有些尷尬,心裡也有些不安,便又問道:“那三位武聖呢,君武聖既然到了,他們應該也不遠了吧?”
在他想來,武聖雖然在這無妄原上有巨大優勢,但是以君瀾一人,恐怕還是對付不了那陳抱月。
若是四大將軍齊至,集合四大武聖之力,那便十拿九穩了。
“上師放心,他們三位也正在趕來,片刻間便可至。”
“那便好,有勞君武聖先出一份力,留住此人。”
君瀾踏虛空而上,臉上露出嘲諷笑意,手中長槍向前一刺,滔天烈焰興起。
一名修行者被貫穿胸膛,跌落塵埃。
“君瀾你——”
事發突然,眾多修行者們哪裡想得到,這君瀾竟然膽敢向宗門聯盟的修行者出手。
本在君瀾身側的幾名修行者嚇了一跳,連忙禦使法器遁行遠離。
可惜,既然已經讓一名武聖近了身,他們又哪裡還能逃得掉。
君瀾手中的長槍連連出擊,又是三名修行者喪命槍下。
眾多修行者的腦海之中都嗡嗡作響,他們實在是想不明白。
這君瀾身為無妄城四大將軍之一,為何竟對宗門聯盟的修行者出手。
哪怕是君瀾的女兒君千夜,也一時愣住了。
她雖然不願讓父親對陳抱月出手,但是卻想不到父親竟然直接對宗門聯盟的修行者出手了。
還直接滅殺了四人。
這四人可是實打實的真煞境修行者。
這代表著,君瀾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滅殺了宗門聯盟的四名真煞境修行者,等待著赤炎將軍府的,將會是宗門聯盟的雷霆報復。
整個赤炎將軍府,都將會化為飛灰。
“君瀾,你這是至自己與整個無妄城於死地!”
剩下的宗門聯盟修行者裡,有人厲聲喝道。
金光飛起,王萬雲突然遁行而去。
緊隨其後,所有剩余的修行者都遁行逃竄而去。
一日之間,在這無妄原上竟然隕落了十多名真煞境修行者,這實在是嚇到他們了。
除了當年人妖兩族相爭,實在是沒有聽說過有如此多真煞境修行者隕落的。
陳抱月如何,君瀾如何,他們已經不想去關注了。
他們隻想趕緊逃回宗門之中。
陳抱月與那君瀾,到時候自然會有聯盟之中的後期大修行者出手。
至於抵擋大潮,他們更加是想都不想了。
可惜,今日注定會是一個令他們驚恐莫名的日子。
遁行數十裡,他們發現前面是浪潮一般的塑魂。
塑魂之多, 一眼望不到邊際。
其中,不單有蘊元境實力的塑魂,甚至還有不少真煞境實力的塑魂。
若是平時,他們未必懼怕,但是這個時候,他們卻不願意節外生枝了。
於是,他們果斷地換了一個方向逃竄。
然而,結果是一樣的。
每一個方向,都是望不到邊際的塑魂,如同無邊的海洋之潮,洶湧而來。
他們不是沒有見識過大潮,但是這樣只是圍困一個地方的,卻真是從未見過。
以前的大潮,不是都往著無妄城而去的嗎?
這些修行者被緩緩逼迫了回來。
而更令他們心頭驚顫的,卻是塑魂海洋之中,又有三人極速飛來。
有不少曾在無妄城中鎮守過的修行者,一下子便認出了來人。
這三人,正是除了君瀾之外,無妄城中的另外三名武聖。
看這個陣勢,這三名武聖同樣是來者不善。
三名武聖從三個方向而來,與先前的君瀾一起,將這些宗門聯盟的修行者圍在中間。
陳抱月卻又置身於這些宗門聯盟修行者的最中央,不過這個時候,那些修行者卻沒有心思去理會他了。
眼見事態的發展有些詭異,陳抱月也暫時懶得與這些修行者相爭,靜靜地待在中間,饒有意味的觀看。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自己可能剛好碰到了了不得的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