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鷹飛近那斷碑山,陳抱月這才發現籠罩著斷碑山的大霧竟是一座巨大無比的護山大陣。
張正業目光幽怨地看著自己的師父,越是在外面行走,他就愈加發現,自己家的抱月門真的是遜到家了。
當時為什麽就那麽想不開被騙進了這什麽抱月門呢。
蘇僧抬頭看了一眼,倒是沒有表現出任何驚異。
這個異獸宗的山門雖然比他們蘇家寒山要強得多,但是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值得驚歎的。
正雲一抬手,一隻幾寸大的小白鴿從他的異獸袋中飛了出來,往那大陣飛去。
不久之後,那大陣一陣波動,裂開了一道裂縫,正雲驅使金翅鷹從裂縫間飛了進去。
飛入大陣之後,迎面而來的是兩名同樣騎乘著金翅鷹的修行者。
那兩名修行者看起來年齡比蘇僧大上一些,看著進來的正雲,臉色有一些不自然,叫道:“是……正雲師叔?”
他們的目光落到陳抱月等三人身上,臉上露出了探究之色。
正雲臉一板,背起雙手,點頭道:“嗯,這是我結交的幾位道友,這幾日輪到你們值守?”
那兩人臉色有些不自然地向正雲行禮。
正雲也懶得理會他們,擺了擺手,就驅使著金翅鷹飛向了自己一脈的山峰。
陳抱月輕輕一笑,問道:“正雲道友,這金翅鷹,莫非你們宗門之內人手一隻?”
正雲嘿嘿一笑:“不錯,這金翅鷹算是宗門培育的眾多妖獸之中最成熟的一種了,不論是用來當腳力,還是作為爭鬥的主力,都非常不錯。”
陳抱月有些不好意思:“那麽,在哪裡可以買到呢?”
說真的,看到他們的這金翅鷹,陳抱月確實是有些眼紅了。
要是有一頭這樣的金翅鷹,自己平時趕路或者帶著徒弟們趕路,都方便多了。
特別是張正業這個家夥,修為太低,連禦器飛行都做不到。
正雲一愣,說道:“要說外售的寵獸,倒是真的有,不過道友你不懂得我們宗門的禦獸手段,哪怕買來那些寵獸的話,也頂多做個腳程而已,意義不大。”
正雲看了陳抱月一眼,說道:“我是真把道友當朋友了才會告訴道友這些的,若是讓宗門的其他長老知道,說不得又要嚼舌根了。”
陳抱月點了點頭,這正雲倒是實誠。
不過他所需也不過就是一個腳力而已,並不希冀買來的寵獸還能幫他戰鬥。
不過反正要在這異獸宗呆上一段時間的,這事也不用急。
一路飛去,這斷碑山雖然遠看像是一座斷裂的石碑,但是頂部高低不平,佔地極廣,有數不清的山峰與山谷。
正雲在異獸宗佔據的山峰名為藏葛峰,並不算大,但是讓他一脈安身卻綽綽有余。
他落入藏葛峰,卻發現整個山峰靜悄悄的,自己一脈的弟子竟然一個都不見。
他眉頭一皺,靈識鋪展開來,在山峰圈出的培獸園裡發現了負責喂養幼獸的童子。
片刻之後,他來到了培獸園旁,對這童子問道:“他們人呢,怎麽一個也不見?”
童子一驚,見是正雲,這才定下神來,緊跟著臉上又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說道:“峰主,劉師兄他們……他們全都被那殘戈峰抓起來了。”
“什麽?”正雲兩眼一瞪,勃然大怒,“他殘戈峰怎敢如此,你與我好生說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童子強忍眼淚,
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說來。 原來,因為那叛徒出自正雲這一峰,平日裡這一峰的幾名弟子很是受其他各峰弟子們的嘲諷。
先前正雲在時還好一些,等到正雲出山數月不歸之後,那些他峰弟子便更加變本加厲起來了。
他們暗中都偷偷傳言那正雲外出抓不到叛徒,所以沒有臉面回來了。
更有甚者,還惡毒地猜測,可能那人叛離宗門是得了正雲的授意,旨在暗中吞沒那人謊稱盜走的東西。
不然,以正雲師叔的實力,怎麽可能親自出山都抓不著那叛徒?
聽到如此惡毒的傳言,藏葛峰的弟子哪裡還忍得住,便出聲理論。
都是年輕人,說話說不通的時候,當然便會用上更加有效的辦法。
可惜,藏葛峰的實力在各峰之中本來就不算優勝,更兼峰裡修為最高的兩位師兄也離山未歸,剩下的弟子根本就不夠打的。
與他們發生衝突的殘戈峰弟子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就將這幾個弟子私自困在自己的山峰裡,好出一口惡氣。
不過都是同宗門的弟子,他們也不敢做得太出格,困了十來天之後,將之放回。
誰知道就在前幾天,出外的兩位師兄劉大和劉二回來了。
聽聞了此事,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帶著被欺負了的那幾名師弟,再次找上門去。
而負責喂養異獸的童子,因為還沒有正式入門,身上沒有什麽修為,他們也就沒有帶上。
誰知道這一去,又是幾天不見回返, 所以童子猜測,他們應該是和先前一樣,又被人抓起來困住了。
張正業暗暗咂舌,想不到這大宗門裡面是非這般多,一時間也不由得有些糾結。
他心中暗暗思量,要是正雲前輩求著自己叛師來加入異獸宗,自己到底要不要答應呢。
唉,好難決定。
陳抱月則有些錯愕,他看著正雲,試探著問道:“那劉大劉二莫非便是和我這徒弟有些誤會的那兩位?”
正雲點了點頭,臉上怒氣仍未消。
他對著陳抱月說道:“真是不好意思,道友遠來做客,卻讓道友遇上了這種事。”
他伸手招來那童子,吩咐道:“你給這幾位道友備茶,我去去就來。”
陳抱月卻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既然來都來了,我就隨道友一道去看看吧。”
他正想將兩位徒弟安排在這裡,張正業卻已經趕忙貼了過來。
他腆著臉說道:“師父,我也跟你們一起去,我也想去見識一下異獸宗各位師兄們的手段。”
這個賴皮家夥。
陳抱月於是看著正雲,有些不好意思。
他大致可以猜到正雲那幾位弟子的處境不太妙,這種丟臉的事未必願意讓自己這些外人看到。
正雲卻沒有往這邊想,他反而有些喜意,點了點頭,再次喚出了那金翅鷹。
他雖然怒氣衝衝,但是也知道那殘戈峰的峰主修為不比自己差,若是他犯渾不講理,自己倒不好收場。
帶上修為高深的陳道友,關鍵時候幫忙站個場,好像要穩當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