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趟梅洛天庭，盡管呂小布沒能進入，卻不是全然沒有收獲，甚至收獲遠超之前的期待。

　首先，鶴熙覺得呂小布還有救，本著再搶救一波的想法，給了一次機會。

　呂小布當然會抓住這個機會。

　當然了，要說呂小布對鶴熙有沒有什麽想法，站在男性的角度來講，跟異性做朋友的話只有一個目標，就是在朋友前面再加個前綴，成為女朋友。

　說白了，呂小布還是饞鶴熙的身子。

　第二個收獲則比較隱性。

　呂小布了解到鶴熙以及梅洛天庭在職女天使對彥的態度。

　總得來說，鶴熙對彥很是公平公正，延續著考驗的流程，沒有新的障礙。

　彥已經通過鶴熙的兩次考驗，只是在發動戰爭並獲取足夠優秀的戰績這一方面未能通關。

　作為神聖凱莎的弟子，彥當然是繼承神聖凱莎的理念。

　只是有一點很奇怪，先是神聖凱莎一再強調彥只是一個過渡的天使統帥和暫代天使女王，也就是從來沒有想過讓彥真正地繼承自己的事業。

　相對而言，神聖凱莎明顯比較看好艾妮熙德。

　關鍵是，有關艾妮熙德的一切都是神聖知識寶庫運算而來，可能會如神聖知識寶庫運算的結果那般成長，也可能中間出現變動。

　畢竟，未來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性，不是一台計算機，哪怕是天體級別超級計算機能百分百確定的。

　隨著揮軍赤烏恆星系吃了敗仗，彥的絕大多數嫡系不是陣亡，便是逗留在赤烏恆星系幫助藍星人，身邊剩下的女天使並不多。

　用一些女天使的說法，彥用自己的魅力征召了幾百個年輕的新生代在職女天使，又將她們葬送或是流落在外，消耗了太多的威望，以至於明明是天使統帥卻只能流浪在外。

　不過話說回來，願意跟隨彥去赤烏恆星系的在職女天使，她們的確普遍比較年輕，歲數最小的是一百歲的繁星，年歲最大的則不超過一千兩百歲。

　以動輒能活個數萬、數十萬、數百萬甚至更多年壽命來作為，一兩千歲不是年輕又是什麽?

　以前神聖凱莎在位的時候，梅洛天庭沒有爭權奪利。

　現在呢?

　沒有見到神聖凱莎之前，呂小布或多或少會思考是不是鶴熙在排斥彥，用意是獲取梅洛天庭的領導權。

　現在呂小布已經知道神聖凱莎並沒有掉線，能夠完全排除鶴熙針對彥的可能性。

　呂小布更願意看成是鶴熙對彥有很深的期待，希望彥得到足夠的成長。

　事實似乎也是那樣?

　鶴熙很明白跟彥講過，比起艾妮熙德，她更希望彥來作為梅洛天庭的領導者。

　作為老牌的天使領袖之一，鶴熙完全沒有必要用詐術來框柱彥。

　要知道，鶴熙雖然退休了，可是在天使文明還有著很足的威望，同時追隨她隱居在520生命星球的女天使數量可是有好幾萬。

　520生命星球的女天使不光數量上比在梅洛天庭服役的在職天使多，有一個算一個還都歷經考驗，都是身經不止百戰的女天使。

　她們的基因型號或許有點落後了，卻不是不能趕緊地升級一下。

　基因型號跟上了時代，她們就是一批能做作為文明底蘊的存在。

　呂小布有理由相信，鶴熙已經安排520生命星球那些女天使的升級，只是無法猜測需要耗費多少時間。

　“噢，莫甘娜的宣言我看到了。”彥孤獨地在一顆滿布塵埃的小型天體之上，她用力場阻隔了吹來的沙塵，聲音有些清冷地說:“我在昆薩星。”

　是呂小布主動聯系彥。他也是相隔將近一個月，首次成功與彥取得聯系。

　之前彥已經說了一下，她不是親自在監視天渣集團的動向，就是身處亞空間之內，不管是哪種情況都不適合與外線進行聯系。

　主要是對外聯系必定出現波動，有可能被天渣集團察覺到。

　“昆薩星?”呂小布知道這顆星球，說道:“昆薩星在傳聞中不是被摧毀了嗎?”

　“只是生態被摧毀，並沒有被打碎。”彥看著遠方，那裡有著一大片早就廢棄的城市，一邊邁步，一邊問道:“你還有什麽需要告訴我的嗎?”

　原名涼冰，現在的莫甘娜。她因為研究虛空理論過於著迷，與自己的同胞姐姐凱莎發生分歧。

　神聖凱莎一再勸阻涼冰不要向已知宇宙各文明散布虛空理論的恐怖，並且需要停下對虛空理論的研究。

　不知道因為什麽而對虛空理論著迷的涼冰，她一點都沒有將自己姐姐的話聽進去，甚至還因為凱莎的勸阻而起了逆反心理。

　要說原本對虛空理論的研究只是卡爾帶動之下產生的興趣，後來涼冰繼續研究虛空理論只是想要證明神聖凱莎錯了，她能夠對那麽至少一次。

　隨著研究的深入，涼冰發現了虛空理論的一些秘密，用自己的方法想要告訴神聖凱莎，不能忽視虛空理論。

　正全心全意打造正義秩序的神聖凱莎，她實際上對虛空理論也有研究，只是研究到哪一步只有她自己清楚。

　後來的事情很狗血。

　神聖凱莎禁止了涼冰對虛空理論的研究，並驅除了梅洛天庭的超神學院，同時警告他們別滿宇宙散布虛空理論這個學說。

　涼冰從那個時候開始有自己的計劃，她以各種名義外出遊玩，收攏和收服覺得有潛力的種族，將從虛空理論獲得的成果用在某些種族上面。

　發現禁止未能取得應有效果的神聖凱莎，她選擇囚禁涼冰。

　用涼冰的話來說，她被自己的親姐姐關進了瓶子裡面，覺得凱莎既然用這種慘無人道的手段對付自己，那麽就別怪她乾一些激烈的事情。

　早被涼冰收歸麾下的昆薩魔人進攻梅洛天庭。

　因為有涼冰給予的資料，昆薩魔人很輕易就攻到了梅洛天庭的核心位置，驚動神聖凱莎與鶴熙。

　她們再去迎戰之前找到涼冰，一番談話來下的意思就是，只要涼冰能放棄研究虛空理論，大家還能做好姐妹、好閨蜜。

　結果是涼冰騙了好閨蜜得意離開監牢，又從背後捅了神聖凱莎一劍。

　正式宣告改換名號叫莫甘娜的涼冰，她帶著攻擊中殘存的昆薩魔人回到昆薩星。

　有一點很奇怪的是，建立惡魔文明的莫甘娜，她在離開梅洛天庭之後不再研究虛空理論，改為專門攻克時間和空間學說。

　在這之前，還是涼冰時期，她與卡爾在共同研究虛空理論的同時，還合作研究時間與空間學說，共同研究出了一款名叫時空薔薇的基因型號。

　距離至今約一萬四千年前，第一場天使與惡魔的戰爭爆發。

　背景是梅洛天庭耗費足足四千年的時間，一再尋找之下總算發現莫甘娜的蹤跡，尋找到了昆薩星的所在位置。

　那一場戰爭的烈度很高，大批的女天使戰死，昆薩魔人從將近三千萬減少到百來萬。

　處於劣勢的莫甘娜根本不想認輸。

　獲得優勢的神聖凱莎不再猶豫，下令對昆薩星執行天刃審判。

　不止一發烈焰轟炸和天刃審判從天際砸向昆薩星，很直接地摧毀了昆薩星的生態環境，同時已經不足百萬的昆薩魔人，只有兩千余來得及隨同莫甘娜登上惡魔一號進行撤離。

　在天使文明中並不是第一次摧毀一顆生命星球，男天使與女天使的分出勝負後，神聖凱莎執政之下的女天使還是第一次這麽乾。

　像流星雨那般密集的烈焰轟炸落向了昆薩星，海洋卷起了數百米的巨狼，海水席卷向大陸，將所過之處的一切擊倒並卷走。

　南北兩極落下了天刃審判，星球的磁場遭到了破壞，大氣層在不久之後瓦解，海水一再被恆星溫度所蒸發。

　沒有了水資源的昆薩星，再也看不到連成一片的大海，同時也沒有三三兩兩散布的湖泊。

　它慢慢走向了死亡，成為現如今滿布黃土的星球。

　盡管已經過去一萬四千多年，在這顆星球上依然還能看到一些洪水消退之後的痕跡，述說這裡曾經也有過強盛一時的文明。

　彥越來越近，看到了處處的殘垣斷壁，依稀能夠從那些廢墟裡找到昆薩星的繁榮痕跡。

　歷經星球演變，再加上一萬四千多年的惡劣環境，還能存留下廢墟?

　不得不說，至少在建築工程方面，昆薩魔人還是極度靠譜的。

　要換做藍星經歷那樣的事情，不用一萬四千年那麽久，星球表面該是找不到存在過的明顯痕跡了。

　走進城市廢墟的彥內心並沒有太多的感受，她來昆薩星有自己的判斷，有七成的把握認為莫甘娜會將決鬥地點選在昆薩星。

　呂小布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說道:“我成了烈陽文明的在職神了。”

　“嗯?”彥似乎不知道這個消息，訝異道:“你與蕾娜結合了?”

　每一個文明都有屬於她的自有文化。

　烈陽文明要說有多麽包容可能未必，但是能夠獲得其余文明的神來效力，基本上也是接受而不是拒絕。

　彥會那麽問，不是認為呂小布被烈陽文明收編，主要是她知道蕾娜對呂小布的念想，同時也清楚呂小布對藍星的歸屬感。

　呂小布在考慮是簡短地講一講，還是詳細地將事情的過程，包括自己內心的想法講述出來。

　最終，呂小布還是選擇選擇詳細講一講。

　彥全程只是在聽，一邊漫步在城市的殘垣斷壁之中。

　“是蕾娜會做出來的事情。”彥停在了一個看上去保存相對完整的競技場正前方，看著競技場高台上只剩下半截的莫甘娜雕像，說道:“烈陽文明選了一個好時機。”

　呂小布的漫長敘說只是換來了彥的兩句評價。他有點松了口氣的同時，內心出現了一種小失望。

　不過，很快那種小失望就被刻意壓製下去了。

　彥授命去藍星時，神聖凱莎讓她關注呂小布。

　神聖凱莎是什麽意思，彥哪有不明白的地方?

　在那一段時間的相處中，彥只是覺得呂小布有趣，更多的是在評估呂小布的潛力，成神之後又會是處在已知宇宙的什麽層次。

　事實上，彥有找男神的想法，但並沒有那麽急迫，她更多的心思是用在傳播正義秩序上面。

　後來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彥需要繼承神聖凱莎的意志，更沒有談情說愛的想法。

　現在，天使文明正在遭遇挑戰，彥自身的情況也是有點糟糕，精力應該放在守衛文明上面，並致力於恢復曾經的榮光。

　一段還沒有真正開始的感情，也許沒有開始就是最好的結果?

　等待危機解除之後，彥或許會去回想自己經歷過什麽，再重新將出現感情的憧憬撿起來。

　“我也算是對已知宇宙有貢獻了。”呂小布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犧牲了自己的感情，成功地阻止了兩個偉大文明爆發戰爭。”

　彥犀利地問道:“你不喜歡蕾娜?”

　“坦白而言，女神啊，誰不喜歡?”呂小布不是那麽正經地說:“我就是一個土著文明的幸運小子，被女神看上了不該感到榮幸嗎?哪裡輪得到我去挑三揀四。”

　彥很平淡地問:“那我呢?”

　呂小布一時間有些噎住。

　用男性的角度來說，除非是癡情種子，不然絕大多數男性遇到女性對自己有好感，吃相好看一些都會選擇無奈地屈從吧?

　呂小布能察覺到彥沒有將心思放在個體感情上面，也能從彥的角度去進行理解。

　在藍星沒有尋找到出路之前，除了幾個沒心沒肺的人，能承擔起該有的責任為前提，誰將心思放在情情愛愛方面了?

　以呂小布的角度來進行解讀，他看出彥與杜薔薇做出了相同的選擇，一樣是以文明的生死存亡為首要，其余都能暫時放開。

　“讓時間來解決吧。”呂小布換了個話題，說道:“你覺得華燁是先回應莫甘娜的邀戰，還是會先去奪取天宮號?”

　彥說道:“除非華燁死在奪取天宮號的戰役上，不然兩件事情並沒有衝突。”

　他倆並不知道鶴熙沒打算防禦天宮號，要的就是華燁重新擁有天宮號，再去散落在宇宙各處的天渣發出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