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帶著蘭朵,飛得很急,呼呼勁風就像刀子一樣刮在兩人的臉上,蘭朵的頭髮也被吹亂了,若不是她也有些修為,只怕已經受不了這速度了。
這是張玄少數幾次沒有體諒自己身邊的女性,不知為何聽到姬夢玉求救之時,心中忽然急了起來,那女人都會求救,真的是面臨絕境了吧。
山河渺渺,眨眼就是飛過了三重大山,再過不久,就就要飛到這十萬大山的邊緣了。
然而張玄心急,無暇他物,完全沒有注意到懷中的蘭朵忽然身形微動,眸子失去了光彩,變成一對蛇瞳。
她伸手一指左邊的崇山峻嶺,開口說道:“阿玄哥,往那邊。”
張玄不疑有他,調轉方向,確實不知道自己已經開始偏轉了路線,當真是雪上加霜。
......
臥龍嶺,焦勇城。
盤坐於院子內的姬夢玉睜開了雙眼,美目中帶著揮不去的疲憊,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失落。
又沒有回應,也不知道是這屍陣連命契的感應都可以隔絕,還是因為自己虛弱到不能傳信了。
總之,她用命契與張玄聯系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究竟送到了沒有也不知道。
“轟”
一聲轟鳴,門口處那屍獸又來打門了,冷老狗和祝紅梅都在恢復傷勢,唯獨這屍獸得了冷老狗的指示,每日前來干擾。
它也不力求殺敵,僅有一個目的就是破去天上的赤煙屍氣,讓姬夢玉消耗進一步消耗,是一個明晃晃的陽謀。
姬夢玉目中冷光一閃,透著殺意,但卻依舊是盤腿坐在院子中沒有動作。
只見四目道長以及任婷婷三人快步上前,各自擲出一枚古樸的令符,靈力湧動,令符搖身一變,變成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虛影,衝著那屍獸飛撲而去,幾番輪戰,地動山搖終於是江河屍獸打退。
“呼呼呼~,怎麽今天竟然還有一次?”
四目道長喘著粗氣,方才戰鬥四人累的不行,體內的靈力幾乎枯竭,任婷婷三人已經沒有心思再去回答他了。
姬夢玉眼底閃過憂色,前三日都是每天一次的進攻,消耗眾人的靈力和精神,今天竟然會有兩次,只怕是那冷老狗和祝紅梅療傷好了大半,心急了。
不好的訊號如陰雲一般壓在眾人的心上,姬夢玉抬頭看了自己那搖搖欲墜的屍氣薄幕一眼,眸中閃過一絲堅定,還有一天,希望你來的及時。
她緊閉上雙目,不在言語,一聲悶哼氣勢又是漲了一節,身上原本淡薄的屍氣再次湧現補充薄幕,姬夢玉又一次的燃燒了精血,只不過她這模樣,就像是殘燭余暉,強燃星火一般,也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
十萬大山之中,張玄還在帶著蘭朵在天上飛行,在蘭朵的指路下張玄不僅沒有飛出十萬大山,似乎還飛得更加偏僻了。
張玄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他開口問道:‘阿朵,要到了嗎?’
張玄沒有看向蘭朵,而是一邊看著前邊一邊問,沒有看到蘭朵嘴角的那一抹詭笑,她嬌聲道:“阿玄哥,就在前面的那山谷裡飛下去就到了。”
張玄不疑有他,加快了速度,向著那山坡飛去。
飛離地面不數十米高的時候,忽然張玄寒毛豎起,察覺到了危險,下一刻心臟之處竟然傳來針刺一般感覺,張玄猛然意識到:“這個蘭朵有問題。”
他迅速一推,但是已經晚了,那蘭朵懷中出現一條拇指大小的碧色小蛇,一口咬在了他的心口,那蘭朵更是伸手一摸,將他腰間裝著金翠毒蠶的銀籠取了去。
頃刻的變動,讓兩人落到了地上,張玄心中百般驚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他抬頭一看,竟然發現蘭朵身邊,多了一個高瘦的身影,目光冰冷,滿是得意的看著他,口中說道:“沒想到吧,你家阿妹會對你動手。”
張玄一看蘭朵,見她雙目變成了蛇瞳,目光渙散,身形呆滯,站在一旁,一副中了蠱的模樣。
他當機立斷裝作被方才那蛇咬了中毒的模樣,然後冷聲問道:“你對阿朵下了蠱?你是誰?”
來人赤裸上身,精瘦的身軀上滿是青色的紋身,蛇形為多,好像數條活生生的毒蛇盤結在身上,妖異卻又分外引人注目。
他長得很是好看,修長的身材刀削的臉頰,兩耳掛著蛇形耳墜,竟有一種邪異的帥氣,不過這家夥最為詭異的竟然是生著一對黃澄澄的蛇瞳,氣質冰冷,好像一條潛藏在草垛中的毒蛇。
“我們前些天不是剛剛見過嗎?你那一道劍光可是厲害的緊呐,小道士。”
他取過蘭朵手上的銀籠,劃破手心,將自己的鮮血滴了上去,然後在上面刻畫了好幾個巫紋,紅光一閃似乎將這銀籠封印了起來。
他笑著說道:“沒想到龍姆大祭司這麽看重你,竟然還給你這金翠毒蠶護身,不過可惜了,這下子你的依仗出不來了。”
“你是蛇巫?”
“如假包換,小道士說說吧,你在盤王洞得了什麽,可有盤王的傳承?若是不說這小丫頭可就沒命了。”
張玄目色一凜,厲聲問道:“你是何時下的蠱?”
他心急救人沒想到這蛇巫竟然半路害他, 耽擱他救人的時間,心中已經是怒火中燒,更不要說他視為妹妹的蘭朵竟然還落入了蛇巫手裡,那更是生氣了。
不過生氣並無益處,當下之急是先將這人給救回來,然後加急去救姬夢玉。
蛇巫拿了金翠毒蠶後,又以為張玄中了蛇毒,所以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認為張玄已經是任他拿捏,於是自信的一笑說道:“哈哈哈,當然是你們堵住我的那個晚上。”
說到這事,他便自說自話道:“本來還想跟著你們三個混進盤王洞,沒想到花姹大祭司這麽心細,察覺到一點不對勁竟然會尋根糾底,我隻好主動暴露,然後再給一些後輩小禮物了。”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蛇巫不是一般的狡猾,只怕不只是張玄身邊的蘭朵被下了蠱,就連蛇古都和花柔的一些同族都被下了蠱,為的就是謀劃這盤王傳承。
“還不說嗎?那我隻好給你搜搜魂了......也對,反正像你這樣的天才可是一身傲骨,問不出來,還是我自己動手吧。”
蛇巫說著,蛇信子一樣的舌頭伸了出來,一舔上唇,眸中殺意迸發,氣勢已經衝著張玄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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