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九叔的世界開始 ()”
張玄微微一愣,竟然還有孩子,著實有些意外。
“咚咚咚”
張玄敲響了房門,裡面有人問道:“誰啊?”
張玄道:“老朋友來了。”
“吱”
房門很快就開了,開門的是個女子,一身緊俏的紅衣,身材很好,腰間放著幾柄小刀,她扎著辮子,模樣好看,卻是有些清冷。
女人開門,第一眼便是看見了張玄,警惕神色稍緩,松了口氣一般,她道:“張先生,你終於回來了。”
開門的是陳玉樓手下的紅姑娘,兩年過去,因為臨行前得了張玄的幾顆丹藥,卻是沒有死於瘟疫,如今依舊安好。
她是個江湖兒女,本就重情義,更是因為張玄的丹藥救命,覺得張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越發的尊敬。
“好久不見紅姑娘,你家掌櫃的可還好?”
張玄笑著問好了一句,紅姑娘連忙反應過來,她道:“先生請進,暫居酒樓招待不周。”
紅姑娘將張玄迎進了門,房門內早就是站著一人,身材高大,身形略瘦,身穿一件湛藍色破舊的道袍,雙目卻是有神。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鷓鴣哨當面。
“鷓鴣哨兄弟,好久不見。”
“鷓鴣哨見過恩公。”
鷓鴣哨抬手想要抱拳行禮,但是這手一抬,張玄目色卻是一凝,露出驚訝神色。
“你這手臂?”
張玄目光落在了鷓鴣哨的右臂上面,右臂還在,但是卻筋肉萎縮,烏黑一片,布滿了傷痕,看起來倒像是枯手居多。
他的右手微微顫動,勉強合攏抱拳,顯然是徹底飛了。
鷓鴣哨面露苦笑,他道:“鷓鴣哨自討苦吃,悔不該不聽先生之言。”
“哇哇哇”
鷓鴣哨話音剛剛落下,身後的床上忽然傳來了小孩子的哭聲,響亮帶著幾分冷冽。
鷓鴣哨連忙湊到床邊,單手抱起孩子,低聲哄著,紅姑娘也是靠了過去,小聲哄騙,一陣的手忙腳亂。
許久之後,兩人才將這個娃子哄得安靜了下來,起身對著張玄抱歉道:“張先生見笑了,孩子肚子餓了。”
張玄遙遙頭示意不在意,然後道:“鷓鴣哨兄弟,不如收拾一番,回到我那裡去,好歹尋個有經驗的女傭幫你們照顧幾日。”
鷓鴣哨與紅姑娘顯然都是新手,又是行走江湖的人,也沒個照顧好孩子的經驗,手忙腳亂的倒是孩子遭了罪。
孩子烏黑的眼睛直直往望著張玄,也不說話。
鷓鴣哨和紅姑娘有些意動,遲疑道:“鷓鴣哨怕驚擾了先生。”
張玄笑道:“到了我的地界,還有什麽擾不擾的、”
有了張玄這意有說指的話,鷓鴣哨這才點頭道:“叨擾先生了。”
兩人收拾了東西,紅姑娘抱著孩子,鷓鴣哨手拿行禮,然後背上背了個白布包裹的東西,跟著張玄出了酒樓。
“鷓鴣哨先生,紅小姐請用茶。”
任家當中,那個兩三歲大的孩子已經被當過乳母的傭人帶下去照顧了。
鷓鴣哨與紅姑娘還有張玄三人就在大廳內喝茶敘舊。
王伯倒了茶水,便退了下去,張玄這才看著鷓鴣哨的手,問道:“方才鷓鴣哨兄弟說不聽我勸,莫非去了獻王墓尋找那個雮塵珠?”
鷓鴣哨點點頭沉聲道:“當夜先生勸我雮塵珠所在獻王墓乾系複雜,不好尋來。但是我心有不甘,便是四處打探,尋找獻王墓的下落。”
話說到這裡,他看向了紅姑娘,然後說道:“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幾番尋找,那獻王墓的線索卻是在陳掌櫃的那裡。
”當初張玄告訴鷓鴣哨獻王墓有雮塵珠,鷓鴣哨便是信了大半,唯獨沒有聽進去張玄的勸諫。
他孤身一人,想要探尋獻王墓本就是難如登天,尋了一年多,都沒有線索,便是想到了陳玉樓。
陳玉樓是綠林好漢,又是卸領魁首,手底下是人馬不少,定然容易找到些消息。
但是鷓鴣哨是沒想到這陳玉樓手中就有縣城的獻王墓,兩人一合計,當即是決定共同盜墓。
搬山卸嶺再次合作不是小事,在加上張玄對這獻王墓的評價,更是叫兩人小心。
鷓鴣哨道:“我與陳掌櫃準備了一年,打探消息,準備器具,終於是下定了決心,前去天南群山當中,只不過天不遂人願....”
鷓鴣哨苦笑一聲,揚起了自己的右手,他歎道:“我廢了右手,陳兄嚇了一隻眼睛,剩下那隻也是患了眼疾,弟兄們死傷大半。”
鷓鴣哨又道:“幸而我與陳兄謹記張先生的話,知道獻王墓的危險,給自己留了後手,陳兄他留了紅姑娘在外接應,我讓花靈與老洋人不要進去,這才逃了性命。”
張玄聽到這,搖頭道:“你知道我當初為何不叫你去嗎?”
“你身上的病,那不是病,而是精絕女王對扎格拉瑪族下的詛咒,當年的我修為低微,不好判定,但卻知道是大修為人動的手腳,所以勸你們不要去。”
張玄當初不過是陰神修為,只是做出簡單的判斷,不管是精絕女王還是獻王墓,都像是死而複生的局, 張玄當初不敢涉險,只是勸了鷓鴣哨。
如今一看,這兩人只怕是與姬夢玉一般的高手,想要再活一世,尋找機緣。
而且兩人都是布局千年,只怕還要在姬夢玉之上,想要的是超脫這個世界。
“唉”
鷓鴣哨聽到張玄這話,不禁歎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但是自己的性子自己知道,若不是這次碰了壁,只怕也不會真的灰心,決定和紅姑娘隱退江湖。
張玄見他望向紅姑娘,問道:“瞧你們這模樣,是要隱退了吧?陳玉樓呢,他也隱退了?”
紅姑娘搖搖頭道:“他身在江湖,手底下不知道多少人靠他吃飯,退不得。”
陳玉樓是個綠林魁首,就算是有了金盆洗手的心,那也不是隨便退的,要不然會死人的。
紅姑娘本該不便多說,但是張玄倒也不是個外人,她便又提了一句,說道:“不過掌櫃的身受重傷,只怕活不了幾年了。”
張玄笑了出來,好個陳玉樓活不了幾年,只怕是假死脫身吧,估計還跟羅老歪混到一塊去了。
“病死嗎?這樣也好,這家夥挖墳掘墓不做點好事,病死都是輕的。”
紅姑娘道:“掌櫃的早年聽了先生的話,又聽聞羅帥的事情,年前開始散財做善事,善終與否,只看天命了。”
紅姑娘雖然這般說著,但卻也帶著幾分問詢的意思,卻是想在張玄這裡探些口風。
張玄道:“看他做多少了,到了下面一一清算,善惡有報。”
紅姑娘還想再問,張玄卻是問道:“不說他們了,說說那個孩子吧,他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