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九叔的世界開始 ()”
張玄的話音落下,那滾滾的毒煙忽然變成了一個人的模樣,約有一米八、九的個子,面目模糊不清,隱約看出來是個男子模樣。
毒煙蘊含的力量不多,但是這人應看上去卻是氣勢如淵。
毒煙聚攏完畢,那人人影轉身看向了張玄,開口便道:“你就是茅山張玄?”
聲音不高,不急不緩的很有磁性。
張玄看著他,凝聲道:“閣下聚攏天下龍氣,當真是好手段,孟瑤前輩一心救人,你卻要犧牲無數人來將她變成旱魃,只怕孟瑤前輩未必願意。”
那人道:“她喜不喜歡是她的事情,我隻想要她活過來,哪怕只是軀體。”
他微微一頓,說道:“至於天下,救人是你們道士的事情,天下龍氣盡去,大亂流年,橫屍遍野又如何?”
那個男人輕笑一聲,好似全不在意,不過卻又看向了張玄說道:“只不過這一次,有張道長在,我未必能成了。”
張玄的修為,他已經看了出來,毫無疑問,若是世間無天師,那麽他成功的概率會大大提升。
但是既然有了張玄這麽一個天師,事情就很難說了。
那人說完一句,掃視了一眼茅山眾人,他道:“呵呵,張道長話就不多說了,生死有命。”
那人說了這句話,身形忽然幻變,構成身體的毒霧驟然散開,然後平地忽然起了一道龍卷。
毒煙融入了龍卷,下一刻便是呼嘯而來。
九叔和一眾茅山道人臉色大變,心中暗罵道:“該死,這威勢已經不是煉虛了。”
龍卷起勢很快,但是這威力卻不見半分的減弱。
短短幾個呼吸,就已經宛如連接天際的柱子,茅山的道人們,身上的衣袍獵獵作響。
那些個修為低的,被這強大的風力牽引,已經是拚盡全力抵抗了。
然而更加可怖的是這龍卷風還有濃濃的毒煙,不少的人隻覺得鼻尖一甜,腦袋頓時變得昏沉起來。
張玄臉色微沉,手中是雷紋桃木劍已然出現,他迎著毒龍卷快步衝了上去。
手中的雷紋桃木劍積蓄了無數閃動的雷光,張玄對著天上拿到墨綠色的龍卷便是一劍斬了下去。
雷光閃爍,眾人隻覺得雷聲隆隆,一道巨大的雷斬與這龍卷碰到了一起。
雷光斬動龍卷風,無聲無息,但是慕然間那龍卷卻是好像被斬成兩半一般。
強大的風勢驟然一停,那濃濃的毒煙轟然四散。
“張道長好本事,京城再會吧,或許是最後一次見面也說不定。”
聲音在夜空中回響,那男人與張玄交手一招之後,便是抽身離去了。
“阿玄,怎樣?”
“明日一早繼續北上吧,那男人既然預料到了各派的到來,還安排人手阻擊,只怕到了那個地方會更加的危險。”
張玄抬頭看了一眼妖邪的血月,按著日子算算這天下龍脈往北邊匯聚,只怕也差不多了。
張玄帶著茅山眾人一路北上,期間那些白蓮教妖人與人蛇不時來擾,明知道是來送死,但是依舊沒有停止。
張玄是猜出了幾分,這些白蓮教妖人只怕是被那男人控制住了,蠱毒纏身,所圖的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報仇。
當年孟瑤誤入白蓮教,便當做了魚肉百姓的工具。
但是薩滿來襲的時候,那些白蓮教妖人盡數逃跑,這才累的孟瑤身死。
那男人心中有恨,眼下是要將這些白蓮教妖人前來送死,好報了當年孟瑤的仇。
毫無疑問,那個神秘男人的做法,讓大部分的門派進京的速度大大的拖延了。
一些小門小派更是選著掉頭,去救濟災民或是鎮壓這亂世橫生的妖邪。
阻擊的妖人與人蛇厲害,小派抵抗的勉強,這都是無奈之舉。
張玄眾人一路急行,終於是京城之外。
“龍氣匯集,風雲際會,若是在此爆發,這繁華只怕是要變成了死寂了。”
九叔只是看了一眼京城的風水,臉色便是沉了下來。
雖然說那個男人在這京郊謀劃著通天的大事,但是這京城卻不見慌亂,反倒是極為的繁華。
普通人來來往往,一點也不知道這就京郊之外,正有人用天下龍脈,用他們的前途去做一件大事。
張玄也是看了一眼,與九叔不同,他看得是這把持住了京城的軍閥。
來時他已經是打探過了,這天下軍閥早在這幕後男子的引導下大戰不休,接連換人。
把持京城也不再是北洋軍閥,而是一個不知名的軍閥,喚做張康。
張康這人勢力不大不小,但是卻極為拚命,所有的人馬在各處軍閥混戰之下,唯獨守住了一個地方,那便是京城。
不是沒人想要搶奪這龍居之地,但是所有與張康作對的軍閥,不出數日便會暴斃。
大家都才出了這張康背後有高人,幸而張康並無擴張的意思,大家也就都默許了讓這張康佔了京城。
張玄方才一觀城樓以及城門附近,兵衛極少,似乎兵馬都不在此處。
也不知道是作何布置,與那些邪物相比,這些兵丁反而不好對付,至少不能輕易下了殺手。
張玄道:“師叔,我們先進城吧。”
茅山眾人不是第一批到的,前日裡正一派的人便是先行到了和京城當中, 此時正在酒樓當中休息。
張玄眾人一來便是直奔嘉豐酒樓。
龍虎山富裕,早就將這嘉豐酒樓包了下來,作為接待各個同道中人的意思,也算是照顧了一些比較清貧的門派以及散修。
他們此舉,地區是好事,但卻也像是在宣告主權一般,似乎天下正道魁首正是正一無疑。
好也不好。
張玄與九叔帶著茅山眾人進了門,便看到了三個五十多歲模樣的人迎了出來,沒穿法袍,但是卻看得出是道家出身的人。
頭髮花白,山羊胡,見了九叔手中做了道家的見禮。
“林師弟,好久不見。”
九叔回了一禮,說道:“好久不見,張師兄”
男子姓張,是正一派與九叔同輩的修士,一身修為也是煉虛,性子溫和,早年倒是和茅山有過來往,故而與九叔相熟。
九叔與他打了招呼,又與旁邊兩人見禮道:“林九見過趙師兄,李師兄。”
趙明與李封與九叔回了一禮,趙明個子較小,眼眸卻極為靈動,看模樣是個精明的人。
李封卻是身材高大,看人的眼睛總帶著幾分打量的意味,頗為高傲。
九叔與三人打了招呼,便是開口介紹張玄道:“三位師兄,這是我的師侄張玄,這一次茅山由他帶隊。”
九叔的話讓張青山與趙明面露詫異,沒想到竟然不是林九帶隊。
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詢,那一邊李封卻是開口直言道:“怎麽讓個小輩帶隊?”
李封目中帶著濃濃的打量意味,但是這般做法卻是讓氣氛陡然緊張微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