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道長說出了一個聚陰斂煞的陣法,但是張玄卻是有些疑惑,這陣法他也只是隱隱約約的在四目師叔的藏書裡見過一次,似乎不是茅山的陣法。
四目道長見張玄疑惑的眼神,解釋道:“這五陰聚煞陣是我從一個老朋友那裡得到的,不是茅山的陣法。只不過這陣法用來聚陰斂煞倒是不差。”
他接著解釋道:“所謂五陰,其實指的是五陰木,取百年以上的松、柏、槐、榆、檜五種陰木的樹心,釘在三煞之地的五個方位,借陰木以汲取地脈的陰煞之氣,起陣匯聚於中心。然後在將你這屍王埋在陣心中,日夜被陰氣和煞氣衝刷,自然能夠快速提升。積聚於屍王身上的蠱蟲自然能吸收到更多的養分。”
說到這他有些苦惱,他道:“你這屍王還缺了一副棺槨,若是能用沉陰木打造那是再好不過了。陰木之中,沉陰為尊,這沉陰木為棺槨自然能輕易壓服這五陰木做的陣基,效果也就更好。”
四目道長正苦惱於沒有沉陰木,要知道這沉陰木,又叫做烏木、沉陰沙,是古時候的因為意外沉入水土之中的木材,歲月流逝,吸收地脈的精氣,碳化乃至玉化,木質堅硬緊密,極其珍貴。
這修煉界中沉陰木也是用處極大,是木非木,質地堅硬,是鎮宅、納福、驅邪的貴重材料,打造法器也效果不凡。若是遇上沉在風水寶地靈脈之上的沉陰木,那就更加的珍貴了。
張玄聽到四目道長的話,苦笑道:“師叔,這沉陰木是可遇而不可求,有錢都不知道去哪兒買。別說這沉陰木了,您說的那百年以上的五陰之木的樹心,尋起來也要一些時日。”
兩人自顧自的說著話,卻沒發現一旁的一休大師眼睛逐漸亮了起來,五陰木他沒有,但是沉陰木,嘿嘿,他可是不少。
一休大師帶著微妙的表情道:“阿彌陀佛,若是張玄小友要尋沉陰木,我這裡倒是還有一些結余。”
四目道長聽了這話,下意識鬥嘴道:“哼,死和尚別說大話,你除了那一串佛珠是沉陰木打造了,哪裡還有結余?”
一休大師卻笑道:“嘿嘿,這有沒有結余呐,那是要看人的,你說對嗎,四目?”
一休大師一邊說,一邊走到了院子中央,只見一休大師看了看方位,運起佛力向前用力一踏,震得是土地松動,然後手中那串佛珠一甩,金光劃出,將這眼前的土地削掉了一層泥土,露出了下面黑色東西,竟然是沉陰木。
一休大師將佛珠戴在了脖子上,然後雙手抱住露出的一角,用力一抬,將這沉陰木拔了起來,咚的一聲放在了張玄和四目道長眼前。
這下子四目道長倒是傻了眼,急道:“死和尚,十多年前你不是說沒有了嗎?你騙我?”
十多年前,四目道長剛剛下山沒幾年,與這一休大師同住在這深山竹林間,他見一休大師佛珠是沉陰木所製,便動了換取沉陰木煉製法器的心思。
只不過當時一休大師與他還未像現在這麽熟,而且四目道長當年可沒這麽好的煉器本事,一休大師怕他糟蹋東西,所以就說剩余不多了。
哪想到一晃十幾年過去,四目道長的煉器本事是上來了,但是這兩人變成了鬥氣鬥法的冤家,哪裡還會有機會給四目。
一休大師見到四目道長急了眼,笑眯眯道:“四目,我可沒騙你,的確是結余不多了,你看這沉陰木也就夠一副棺材了,要不等你死了,我給你做一副這樣的棺材?”
這沉陰木質地極好,
隱隱有幾分玉化的模樣,是長約兩米多,寬約八十厘米的圓木,的確是差不多一副棺材,只不過這一休大師的結余不多還是夠腹黑的。 張玄道:“縱有黃金滿箱,不及沉陰一方。大師能有這麽大的沉陰木,還真是機緣不淺啊。”
張玄說這話也只是感歎於這可遇不可求的東西竟然在一休大師這裡出現了,但是一旁的四目道長臉色卻是黑了起來,黃金滿箱,不及沉陰一方。想起上次自己抱著一箱黃金來買房子,這一時間似乎被打臉了。
四目:mmp,假和尚,這麽有錢也不說,真陰險。
張玄歎了一句,接著就開口向一休大師問道:“大師,不知這沉陰木作價幾何,晚輩用一枚陽元蘊神丹與你換取不知成與不成?”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這個時候一休大師再和善也不會平白拿這沉陰木送給張玄,拿出來就是為了換東西。至於換什麽東西,除了有助於突破的陽元蘊神丹,就沒有別的了吧。
說起來, 這一休大師為了日後不遭四目道長的“毒手”也是蠻拚的。
一休大師道:“阿彌陀佛,自無不可,只是這般倒是讓小友吃虧了。”
張玄搖了搖頭道:“大師謙虛了,各有所需,是物有所值才對。”
雖然說這沉陰木可以用金錢買到,但是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而這陽元蘊神丹雖是千金難求,但是張玄除去給了四目道長那顆,足足還剩八顆,他自己也只能服用一顆,剩下的自然是用在別處。
張玄拿出裝有陽元蘊神丹的小玉瓶遞給一休大師,一休大師是接過了玉瓶,然後得意的瞟了四目道長一眼。
兩人眼中似乎迸濺了星火一般,都是一個意思: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張玄這有了作為陣心棺木的沉陰木,那剩下來的就是作為陣基的五陰之木,只不過這百年以上的老木頭一個兩個還好說,找到五種還得花點時間。
哪知道四目道長這時候卻看出了張玄心思,出聲道:“五陰之木的樹心你倒是不用去找,我倒有個去處,也許你去了他那裡,就一下子找全了。”
張玄問道:“師叔,是在什麽地方?”
四目道長答道:“青林山青林鎮的百柳棺材鋪,那裡的槐百柳老頭是我的老朋友,他做棺材幾十年了,應該有這些木頭。說起來這陣法也是我與他換來的。”
“槐百柳?”
四目道長點點頭,道:“不錯,就叫這個怪名字,這家夥雖然修為不怎地,但是門道卻是不少,你去尋他再不濟也能得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