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趙吏的人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們一個個的擺渡人根本就不是對手,要不您親自動手殺殺他們的威風?”
這群擺渡人裡,一個瘦小個子的家夥對這陸木說道。他言語裡滿是奉承,但是陸木卻是被他的話惡心到了。
蠢貨,要是老子能夠出去,還用收下你們這樣的廢物。
陸木眼中閃過怒色,但也沒有罵出來,陽間他去不了,還得利用這些家夥。
他沉聲問道:“這叛亂的當真是趙吏?”
“對,就是那個王八蛋,吃裡爬外,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擺渡人中,忽然一人惡狠狠的罵了出來,就連眾人聽了都是一陣錯愕,循聲望去,之間一個鼻青臉腫的胖子站在了角落。
那瘦個子的鬼差瞪大了眼睛,仔細瞧了瞧,驚疑不定的道:“你是周飛龍?你怎麽在這?”
周飛龍的事情他多少聽說過,沒想到原來是和他一樣跑進了冥界。
“還不是趙吏和他狗腿子木蘭追殺我,我本來不敢得罪他們,但是沒想到就算這樣他們也想弄死我,不投降就是死,想把我和楊虎一樣殺雞儆猴,我呸。”
周飛龍是個精明人,知道有些事情,比如他被趙吏逮去的事情未必沒人知道,索性自己暴露出來。
果不其然,那陸木眼瞼微動,問道:“你是從趙吏那裡跑出來的?”
周飛龍連忙點頭,他道:“對,就是他那家小破店裡。”
陸木微微點頭凝聲問道:“那你可知道和趙吏合作的到底是誰?”
趙吏有合作者,這是很多人的共識,要不然趙吏可招不來這麽多的幫手,但是合作者是誰,有什麽底細,那可就是眾說紛紜了。
周飛龍略一遲疑,他道:“我聽說是是一個叫做張玄的陽人。”
“什麽?陽人,陽人敢來干涉陰間的事情?”
“不想活了吧。”
“肥龍,你是不是搞錯了,我這邊可是聽說了是千年老鬼和趙吏合作了。”
一時間這些擺渡人議論紛紛,和趙吏一座城市的擺渡人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別的地方的擺渡人,這會對趙吏了解是真的不多。
那陸木見如此紛亂,冷哼一聲:“安靜。”
登時,人員安靜下來,他看向周飛龍,說道:“你來說。”
周飛龍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趙吏天天往那個叫做張玄的店裡喝酒,而且那個殺人殺的最凶的白發女人,就是張玄的女朋友,叫做風沙燕,是個修行大勢力出身的人。”
周飛龍是一五一十將事情說了出來,這眾人已經是信了六分,他見此便又是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他道:“而且,我聽說這個張玄修為直逼人仙。”
這話一出,陸木神色微變,他道:“果真?”
周飛龍道:“當真。”
這下子陸木臉色陰沉下來,他想起了一樁舊事,千多年前,趙吏隻身一人打入冥界,不僅是將當年的孟婆給生生擊殺了,更是將這一眾冥衛打的步步後退。
至少,把他們這一脈的冥衛,壓得抬不起頭。
當時的趙吏喚作無名,正是一尊阿羅漢。
如今周飛龍竟然說張玄逼近人仙,那可與阿羅漢是統一境界的修為。
就憑這些歪瓜爛棗,怎麽可能對付的了。
一時間陸木是有些進退兩難,兩個主謀之人,都不好惹,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該死,茶茶那丫頭竟然不願意出手,
哼這個冥王她也配?” 心中暗罵一句,卻還是不知如何是好,若是他們冥衛的人能夠上到陽間何須如此。
周飛龍在一旁也是暗中著急,張玄的消息是趙吏告訴他的,趙吏也是心大,知道張玄只要不是直面冥衛暴露與原人的乾系,就不擔心任何事情,轉頭就把信息給周飛龍交代了三成。
眼下周飛龍放出這些東西,也是為了吸引這些家夥傾巢而出,圍攻張玄好叫他們聚在一處一舉消滅。
但是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遲疑,當即開口道:’我看那張玄未必真的有這麽厲害,左右不過是陽間那些個修行者自稱罷了。不如我們趁著那個叫風沙燕的女人對外擴張,我們來一招釜底抽薪。”
陸木搖搖頭,說道:“急不得,那趙吏沒有那麽簡單,若是趙吏來援,你們成不了事情。”
陸木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他喃喃道:“若是有什麽牽製其中一個,那還可以一試。”
忽然人群中一個陰翳的帶著眼鏡的家夥忽然陰惻惻的說道:“牽製,那不如直接拿住趙吏的軟肋。”
“李慶,你有辦法?”
李慶不是擺渡人,而是判官,是陸木好不容易塞進去的人。
陸木這麽一問,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像了李慶,只見李慶露出一個陰翳的笑容,然後道:“大人,我看那生死簿上,這兩日新死的鬼物, 可有一女子極為特殊,和趙吏關系可是不小。”
生死簿能是輪回演化的寶貝,承載一個世界生死輪回的信息,這李慶是此界判官,雖然未必能看得見全部的隱秘,但是有些凡人的東西可藏不住。
“什麽女人?”
李慶笑道:“一個喚作阿寶的女人,她曾經的戀人似乎就是趙吏。”
陸木問道:“那女鬼在何處?”
李慶道:“在木蘭的轄區裡,只不過這木蘭這些日子似乎太忙,還來不及度魂,那鬼魂還未投胎。”
一眾擺渡人是眼睛一亮,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雖然不知道趙吏會對這凡人做到什麽程度,但是足以一試了。
陸木忽然手中一道紅光將這擺渡人罩住。
眾人皆是錯愕,卻見陸木道:“那就這麽說定了,你們也別去別的地方了,就在我這等上小半日,夜裡就傾巢而出,將那個阿寶抓到冥界來。”
陸木陰惻惻一笑:“我倒要看看一千年過去,他敢不敢再殺入這冥界。”
陸木是當年的老人,別人不知道趙吏會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冒險進入冥界,但是他卻知道趙吏的底細。
當年的無名,為了早月裡的女鬼阿春敢隻身一人入了冥府,如今哪怕記憶全無,有些再骨子裡的東西,還是不會變的。
“哼,愛不過是病毒罷了,當年神說的話,你們怎麽就不聽呢?”
這麽想著,陸木的眸中閃過一抹狠色,似乎就這麽一個阿寶,籌碼可還不夠,得想想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