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紅梅一曲歌,入閣忘愁隻知樂。”
這血梅教當年也是風雲一時,倒不是因為她們在修煉界享有盛名,而是因為她們在世俗裡開了一個叫雪梅閣的青樓。
這雪梅閣當真是當時的風流名地,不知道多少的男人進了去,就流連忘返,只知道醉生夢死,落了一身的精血和金錢,錢包空空,骨瘦如柴這才出來。
若只是個銷金窟也就罷了,這形容血梅教可還有下半句:
“以汝精血鑄我身,以汝精魂修我神。”
這血梅教開這青樓可不是為財,而是專門設下的套子,用邪法吸收男人一身精血練氣築基,用鬼怪吞魂修煉的演化來的邪法,偷偷吸收這些男人的精魂煉神,可謂陰邪至極。而且她們可不止這些手段,而是把這雪梅閣利用到了極點。
普通的娼妓懷孕了,她們可不像別的青樓,用大紅花給她們墮胎,而是給一筆豐富的金銀,讓這些娼妓好好安胎。待她們生下這胎兒,再抱走,拿去修煉邪法,祝紅梅的這些滅魂針只怕也是這麽來的。
張玄見到這祝紅梅的梅雨幻術,還有隱隱的靡靡之音,知道了這祝紅梅的身份,原來是當年被正派滅掉的血梅教的余孽。當即叫破她的身份,心中警惕又高了一些,這血梅教邪法可是不少。
祝紅梅道:“知道血梅教又能怎樣,當年你們滅不掉我,現在也不能。”
只見傀儡娃娃剩下的手臂一揮,那五隻厲鬼鬼仆飛進了屍坑的地下。不一會兒五道低吼聲從地底下傳來,泥土翻動,綠色的手臂鑽出了泥土,五隻毒屍傀,出現在屍坑的底部。
這五隻毒屍傀,是祝紅梅這次的底牌。她傀儡之身不方便施展太多手段,更多的是借助這毒屍傀的力量。看這毒屍傀竟然不知是瘟疫病氣,竟然還隱隱有毒霧冒出,想來是這祝紅梅這幾日偷偷加了手段。
五個毒屍傀有了鬼仆的控制,雖然還不比人一樣精靈,但是卻靈活機敏了很多,分別從五個方向圍住張玄,嘶吼著就像是群狼圍住了獵物。
張玄現在也不好藏著手段了,放出阿寶去應戰這五個毒屍傀,一旁化生蛇也被派過去應戰。
至於張玄這邊和祝紅梅兩個人都是陰神附身,倒是沒有近身對打,而是都起法來,一個是滅魂針頻出,再加上幻術張玄一時間是拿不下她。
但是張玄的手段多樣,噬血蝗群和陰蝗群各個都能傷到魂魄,又憑借著數量多悍不怕死,倒是壓得祝紅梅反擊不得。也虧了她是陽神境的修為,雖然來的只是陰神,但是精神力上比張玄稍微厲害了這麽一點,幻術上佔了優勢,不然這麽點手段早就玩完了。
且不說張玄這邊,阿寶和化生蛇對付起五個毒屍傀,卻是得心應手。毒屍傀一身功夫隻憑兩樣,一個屍身的堅硬、力大無窮,另一個就是一身的瘟疫病氣。
但偏偏遇上了化生蛇和阿寶這哥倆。先是五個毒屍傀操控著綠色的濃霧病氣侵襲向化生蛇,想要將它藥翻,然後剝皮拆骨。但是趴在化生蛇頭上的三眼金蟾阿寶,大口一張,就是吸進肚子裡去。
還不等五個毒屍傀反應過來,阿寶第三隻眼睛一張,一道金光是直接衝向中間的那個胸口爛了一個大洞的毒屍傀。“噗呲”一聲,瞬間洞穿,然後整個腦袋像是大夏天的雪糕一樣,融化掉了。
這般手段嚇破了幾個毒屍傀身上鬼仆的膽子,不敢再拉開距離讓阿寶瞄準。謹慎用鋒利的手指就要抓向化生蛇的腹部。其中兩個還隱隱有靠近化生蛇的頭部,想要偷襲抓住阿寶。
可是這次倒化生蛇發威了,他一個甩尾,尾部是如同電鑽一下子就把一個毒屍傀串在尾巴上,身上的骨刺死死卡住,一時間這毒屍傀像是肉串一動不了。
它揚首張開大嘴,黑色的毒液噴射而出,這次它可沒控制數量和毒性,一下子直接把頭部附近的兩個毒屍傀噴了個著。一陣白煙噴出,“滋滋”剩下,是連個骨頭渣子都不剩。
另一邊是祝紅梅沒想到毒屍傀竟然寸功未建遇到了克星,當即是心下一狠,直接口中念咒,讓那毒屍傀衝向張玄。
毒屍傀離張玄隔了一條化生蛇怎麽可能衝過來,一下子就被化生蛇如同先前那樣串在尾巴上,阿寶這時候還補了一刀,金光射出,一下子穿透兩個毒屍傀的腦袋,瞬間就沒了聲息。
塵埃落定,張玄正想收拾這祝紅梅,沒想到眼睛一瞥,竟然看到她連傀儡娃娃都不要了,抽出陰神連忙後退。
張玄心中大警,暗道這女人還有後手,不妙快撤。張玄左手一揮,收起所有的蠱獸蠱蟲,然後抽身飛速後退,真是一刻也不敢耽擱。
“轟隆”一聲屍坑竟然是火光大作,爆炸的余波是震得樹木倒飛而出。而更讓張玄覺得威脅的是,那伴隨爆炸揚起的紅色霧氣。
只見這霧氣將一片樹林腐蝕成光禿禿一片,這東西竟然是毒血障氣,一滴可以汙陰神,腐蝕血肉,現在有了爆炸的氣流催動,瞬間擴散。
毒血瘴氣,是將嬰兒直接碾成血肉漿糊,曬乾,摻上劇毒的藥物一起研磨,在施展咒術,製成粉末封存於容器中。一旦碎裂就成了煙瘴,好生歹毒。
張玄差點就中了這招,怒不可遏,當即道:“小金弄死那女人的陰神。”
祝紅梅本想稍做停留看看張玄有沒有中招,哪想到不遠處,一道藍白色的流光自另一邊林間竄出,衝著那祝紅梅的陰神就是噴出一道傷人神魂的寒氣,一下子是重創了祝紅梅。
祝紅梅這下子反倒中了招,連忙口中吐出一道紅色霧氣,然後飛身後退,跑出山林。張玄見是紅色霧氣,擔心是那毒血瘴氣,不乾敢叫飛翼冰蠶小金追出,將它收回身邊。
遠處的一個房間裡,祝紅梅盤坐在法壇前,法壇案台上是一片狼藉,有五個變成碎片的紙人,和一個粉碎的小木人。她盤坐於蒲團上,突然口中吐出一道鮮血,血中帶著冰晶,她的眉毛頭髮也是掛滿了冰霜。
她睜開眼睛,怒火清晰可見,道:“沒想到今天竟然著了道,下次要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