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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士兵突擊開始的影視劇特種兵》第三百八十八章:學長和“學弟”的對決(下)
這應該是鄭英奇在多個影視世界中,遇到過的唯一一個滑不溜秋的對手——戰爭中的個體,總會締造出諸多的奇跡,之所以會稱之為奇跡,是因為“他”是被龐大的個體數量鎖襯托出來的,整個二戰有多少穿著軍服的人在這顆星球上搏命?

 又有多少人在搏命中化作了塵土?

 那是一個很龐大的數字,而被稱之為英雄或者偶像的奇跡締造者,又有幾人?龐大的基數加上罕見的奇跡締造者,使一般人乃至高手碰到高手的概率,低的比買彩票中頭獎還要誇張。

 當然,一般人也中不到頭獎,而遇到“高手”,往往就是生死一瞬的事。

 腎上腺素在瘋狂的分泌,本就習慣搏命的鄭英奇,感覺身體也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強大和痛快——他想,這大概就是系統一直遮遮掩掩的超越人類極限的狀態吧。

 “現在,主動權在我手上!”

 鄭英奇目光冷冽的打量著對方翻滾消失的地方,慢慢的後退,他需要更換一個更加有利的位置,現在暫時掌控了主動權,無疑是最好的時間。

 弗蘭克將頭盔解下放到了一邊,在戰場上頭盔是保命的東西,他見到過不止一個幸運兒因為頭盔保住了性命,但這場對決中,弗蘭克不認為頭盔會有防護作用,既然這樣,還不如把累贅丟下。

 【他現在在幹什麽?】

 弗蘭克猜想著對方的動態,換做是他的話,應該慢慢的撤離那片完全沒有優勢可言的地方,換一個更有利的位置,然後尋找機會,一擊致命——那對方呢?

 能差點留下自己,對方肯定是個高手,至少是和自己同一個水準的高手,那對方……

 弗蘭克想到這裡,露出了燦爛的笑意,對方可以撤離更換陣地,甚至看似主動權在對方手裡,但真的如此嗎?

 【這是我的主場!】

 弗蘭克笑得很燦爛,他索性不去管那個讓自己驚喜莫名的高手,而是滾動著又換了一個位置,然後端起了手中的Kar98K,瞄準了河面。

 在四倍鏡中,在河水中撲騰的人影很清晰,弗蘭克甚至能從對方遊動的姿勢中推斷出對方現在應該是一條腿負了傷,導致泅渡的時候身姿很有問題。

 【你看,你的命門就掌握在我的手裡。】弗蘭克輕聲自語,然後輕扣扳機,子彈在出膛的瞬間,就落在了水中那個遊動的身影的旁邊,差五厘米的距離——不是弗蘭克脫靶了,而是他故意這麽做的。

 狙擊手其實是一群很殘酷的人,越是優秀的狙擊手,就越是殘酷——這是弗蘭克對自己身份的見解。

 事實也是如此,想要成為更優秀的狙擊手,就得精通人性,只有用人性布置出死亡陷阱,才能不斷的收割屬於自己的戰績,而弗蘭克,從軍十年,自從德國崛起滿世界征戰後,他就一直活躍在戰場上,他最了解戰爭中軍隊個體直接的那種情誼。

 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拿這軍人間的情誼為誘餌,逼得對方現身。

 ……

 槍聲響起,鄭英奇有些愕然,因為子彈並沒有在自己的周邊落下。

 但對方,不可能毫無道理的擊發子彈——高手是不會浪費子彈的,即便是浪費了,那也是別有所圖。

 對方圖什麽?

 旋即,他就意識到了對方的目的。

 河裡!

 鄭英奇望向河面,亨利遊動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也更顯得慌張了。

 只是亨利沒有出聲,但這並不能影響到鄭英奇的判斷——對方在威脅自己。

 可是,明知道是威脅,鄭英奇卻無法無動於衷,除非他願意眼睜睜的看著亨利在河面上被敵人打死。

 “草!”

 怒罵一聲,鄭英奇迅速做出了回應,因為他不得不這樣做,不這樣做,對方就會射殺亨利——他習慣了戰友的死亡,但從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戰友赴死。

 他飛速的脫下了之前重新穿起來的德軍外套,然後伸手一揚,就像有人突兀的站了起來一般。

 高手之所以能屠殺更多的對手,是因為他們有比別人反應更快的速度,但人體的反應速度是有極限的,如何超出這個極限呢?

 不假思索!

 從瞄準到判定再到決定開火,這其實是一個很長的過程,生死間的兩秒鍾就是生與死的間隔,如何讓這個時間縮短?

 瞄準然後開火,直接省去判定和決定這兩個步驟,就能省下更多的時間。

 果不其然,在外套揚起的瞬間,一聲槍響就如約而至——這一次鄭英奇把握到了對方的心理:

 我拿你戰友的命在逼你,你一定會著急的,而著急就會影響到理智,比方說帶著怒氣直接站起來……

 但鄭英奇想到了這一層,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並在電光石火間,做出了最合適的應對方式——栓動的狙擊步槍,沒有衝鋒槍或者此時罕見的自動或者半自動步槍的火力連貫性,一槍一拉栓。

 先開槍是一種絕對的優勢,但當未曾把握到這個絕對優勢後,它就會變成絕望的劣勢,因為後發可以製人!

 鄭英奇動了,在槍響的瞬間他就朝著槍焰閃爍的地方飛速的轉動槍口,然後不假思索的扣動扳機,戰士的本能讓他不經思索就能根據還殘留在神經中的槍焰位置判斷出對方的位置,通常來說,狙擊手開槍過後就會下意識的拉栓,這個過程高手可能只需要零點幾秒,但對鄭英奇來說,足夠了。

 砰

 槍響中,鄭英奇沒有觀察戰果,而是端著槍飛速的轉移了陣地,並在轉移過程中完成了拉栓上膛的動作——他有這樣射擊完畢轉移中再上膛的習慣,那對方呢?

 弗蘭克冷汗淋漓的看著幾十厘米外的彈孔。

 他……又輸了一籌!

 如果……如果他沒有開槍後立即轉移的習慣,那現在的結果是什麽?

 【連續兩次超乎我的預料……真的是出乎想象啊……沒想到盟軍中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

 弗蘭克心中震驚,但越是震驚,他就越是冷靜和歡喜,這樣的對決,才更有味道——只不過,我始終比你更有優勢,因為你的命門,始終牢牢的掌握在我的手裡,

 雖然,我掌握你命門的時間不多。

 弗蘭克低語著,卻露出了自信的笑意,他自信能在掌握對方命門的這段時間裡,乾掉對方,然後將河流中那個沒有還手之力的敵人,送進地獄。

 【他沒死!】

 鄭英奇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剛才的那一槍,他沒有擊中對方——他沒看到結果,但這是一種很玄乎的感覺,他感覺到自己並沒有擊中對方。

 【很難纏。】

 再一次改變了對對方的評價,從之前的很滑升級到了很難纏。

 默默的思索著破局的方式,對方這麽的難纏,那一定很驕傲嘍——他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乾掉對方,就必須想法設法拖住對方,讓對方不能威脅到亨利。

 自己的命門啊……

 鄭英奇感慨,如果沒有亨利這個命門,自己完全可以用其他的辦法對解決對手,最有效的就是拚耐心,這一點鄭英奇很自信,因為在老A的時候,他曾有一個無人打破的記錄——潛伏在一個位置,耐心等待兩天后,一槍將袁朗丟出來的帽子擊中,而在這之前,即便袁朗說了你們盯好這片草叢,我將會在裡面丟出來一個帽子,但始終沒有人能辦到。

 好吧,好漢不提當年勇……

 現在的關鍵是,他怎麽在刀尖上跳舞,才能讓對方沒有時間去解決亨利?

 這,也是弗蘭克想知道的,對方的命門在自己手裡,對方怎麽把自己拖住或者乾掉呢?

 但對弗蘭克來說,他需要做的,是以不變應萬變——如果對方匿身的時間超過30秒,那他的下一槍,就是毫不猶豫的乾掉河裡的那個敵人。而弗蘭克也知道,對方明白自己的底線。

 這,就是兩個狙擊手一語不發僅憑幾聲槍響就營造的“感應和默契”。

 【我敢站起來就問你信不信!】

 鄭英奇的方式很簡單,甚至簡單粗暴——他在幾秒鍾後,就在藏身的地方明目張膽的站了起來,然後朝著一處自己懷疑的位置射出了子彈,從站起來到開槍然後離開,全程只有一秒鍾。

 只不過,他懷疑對方藏身的地方有七處之多,而他七選一,明顯是賭輸了。

 弗蘭克愕然的看著一閃而沒的身影,有種嗶了狗的感覺。

 【被耍了!】

 他苦笑起來,對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式,徹底把他耍了——第一次,對方躲過了自己的必殺一槍後,用頭盔做餌失敗,然後丟出其他東西造成自己誤判,第二次,對方沒按照自己的所想直接冒頭,而是先丟出了餌,接連兩次耍了自己,讓弗蘭克有了一個慣性的判斷:

 對方的第一招都是虛招。

 但偏偏……

 對方在知道自己很強的情況下,堂而皇之的直接露面了。

 他承認,他在看到突兀出現的黑影后,第一反應是摁住開槍的,他本來靠本能是能乾掉對方的——但正是自己壓住了本能,讓自己被耍了!

 很羞恥、同時也非常打擊人。

 盡管弗蘭克將情緒壓了下去,但他現在卻面臨一個選擇,下次有動靜後,自己是依靠本能直接乾掉對方呢還是壓住本能再等等?

 “現在,便秘了吧。”

 鄭英奇輕聲自語,對方現在肯定很憋屈,明明是掌握著命門,卻偏偏被耍成了這樣,很難受吧——他一邊取笑著對方,一邊擦去了額頭的冷汗,剛剛,別看他自信的敢冒頭,敢賭對方看到動靜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壓住開槍的,但是,那是在賭。

 拿命在賭!

 盡管賭贏了,賭的對方便秘了,但那種窒息感,真的很要命。

 只不過,他用這一次的賭命,奠定了接下來的優勢,甚至是乾掉對方的絕對優勢!

 砰

 鄭英奇隨意的開了一槍,重重的遮擋讓槍焰無法傳到對方的眼中,鄭英奇笑了——你是不是在猜我開槍幹什麽?

 沒錯,突兀的槍響讓弗蘭克疑惑起來,甚至在思索對方究竟是什麽意圖,就像鄭英奇判定的那樣,同為高手,對方堅信身為高手是不可能浪費一顆子彈的,即便是浪費,肯定是別有所圖。

 那……這一槍,對方什麽意思?

 弗蘭克猜測著,卻毫無頭緒。

 【你能猜出來我算你牛逼!我今天就把復活次數消耗掉弄死你!】

 正在這樣想的鄭英奇呆滯了,尼瑪,我還有復活次數?

 有種跑錯劇場錯覺的鄭英奇這下子更淡定了,本來就通過一次賭命和一次搗亂給自己奠定了六成的勝局,現在又想到自己還有死了能當場詐屍的一次機會,他心態更穩了,覺得自己有七成勝率了。

 那麽,你就去死!

 鄭英奇吹了個口哨。

 口哨聲很響,在這時候的林間就像是驚雷一般的清晰。

 這是暗號?

 弗蘭克一驚,再聯想到剛才莫名其妙的一槍,他突然生出危機感——對方,有後手?

 是還有別的對手嗎?

 弗蘭克想到這個可能,生出了退意,狙擊手無疑都是精明的人,越是優秀的狙擊手,在進入到自己的角色時候,越是精明,想的越多,但聰明的人,無疑是會多想幾層的,尤其是吃了一次虧後,會想的更多:

 我想對方是在第三層,萬一對方是故意讓我以為他是在第三層其實對方是在第四層呢?

 正是因為這樣的想法, 弗蘭克生出了退意——好的狙擊手,總是能斟酌情況,而不是總靠著拚一把的想法,正是因為多次戰勝了這種拚一把的想法,弗蘭克才能成為上尉,而不是像他很多的同窗一樣,已經成為了一個個為帝國犧牲的數字。

 他想退了,但鄭英奇又怎麽可能會讓他走掉?

 在吹出了口哨後,鄭英奇已經對對方的行為做了分析,他想出了三個可能:

 對方認出這是故作玄虛,

 對方想多了萌生退意,

 對方……將計就計!

 如果是第三種,那就消耗掉自己一次復活等自己詐屍弄死他!

 第一種?

 如果對方有這麽精明,那好吧,還是等自己詐屍報仇吧。

 所以,說來說去,鄭英奇的選擇只有一個:一個字,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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