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快說!凶手是誰?”有希子喜滋滋地問道。
“根據我的推理,凶手應該是那個老管家。”堂哉這麽說道。
“老管家?他在看監控的時候不是和我們在一起嗎?”有希子疑惑地問道。
“所以啊,既然他是凶手,那他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沒辦法殺人,對吧?”堂哉笑著指著監控中還處於靜止的畫面。
“等等,你是說藤枝乾雄那時候還沒死?!”有希子驚訝道。
“沒錯,我想應該是用一種能夠誘發昏厥的藥物吧,能讓原本就有昏厥毛病的人更容易在某種情況下昏迷的藥物。”堂哉笑著說道。
“有這種藥嗎?”有希子不信地問道。
“當然有,我記得正式名稱應該叫做異丙醇。”堂哉回答道。
“學到了……不過,你怎麽知道有這種藥的?高中應該沒學過吧?”有希子一臉懷疑地看著堂哉。
“喂喂,你可別誤會,我可不是用那種藥讓人昏迷做什麽壞事的人!”堂哉立即辯解道。
瀨央的地下室裡,就有這種藥品的存在,因為時不時去參觀一下,所以堂哉也知道這種藥物。
說起來,自己對於很多稀奇古怪的藥物名稱,好像都是從瀨央的實驗室裡得知的。
然而,有希子顯然並不打算相信堂哉的話,她的目光中增加了更多的懷疑。
“……總之,只要使用這種藥物,那麽死者就能在凶手想要的時機倒下,並且讓當時在看監控的我們都產生一個錯覺:‘藤枝乾雄那時候就已經中槍倒地了’。”堂哉將話題拉了回來。
“可是,如果要精確計算那什麽……”
“異丙醇,好好記住,別等會兒露餡了。”堂哉吐槽道。
“囉嗦!”有希子瞪了他一樣,然後默默地暗記了幾遍。
緊接著,她繼續了剛才的提問:“如果要精確計算異丙醇會在什麽時候發作,那不是需要很專業的醫藥化學知識嗎?有嫌疑的那四個人,怎麽看都不像是會有那種知識的人。”
首先那位不賣座的推理小說家藤枝繁不去說他,明顯的是文科生,而且顯然不像是工藤優作那樣擅長各方面的知識,或許這也是他小說不賣座的原因之一。
藤枝素華明顯一副拜金女的姿態,雖然不能說拜金女就沒知識沒文化,但就從年紀來看,她這個年紀可能還在讀研。
至於另外兩位管家和園丁,都在這個家裡工作幾十年了,並不輕松的工作,顯然是不可能有機會去接觸這麽專業高深的知識。
畢竟就算是互聯網發達的二十一世紀,普通人是沒辦法通過網絡搞到異丙醇這種特殊藥物的實驗室數據的。
“其實不並不需要多麽專業的事情,只要有一點點生活常識,犯人就能準確地掐住時間,然後進行這場差點被他蒙混過關的殺人行。”
聞言有希子立即好奇道:“什麽生活常識?”
“你有沒有試過長時間保持差不多的姿勢坐在椅子上很長時間?”
“沒有啊,我又不是優作那樣的小說家,天天坐在那寫小說。”有希子搖頭道。
“哦,那你一定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比如長時間連續坐著七八個小時以上,然後突然一下子站起來的時候,腦袋會有強烈的暈眩感。”堂哉笑著解說道。
曾經還有個經典案例,某個人在網吧通宵,準備離開的時候站起來,然後就直接猝死了。
當然,正常人即便久坐之後站起來,也不過是偶爾感到頭暈,這其實是長時間久坐之後腦部供血不足引發的現象,
但是後來漸漸發現,如果心血管有毛病的人,
或者長時間熬夜或者長時間生活作息不規律的人,也會因為這種情況突然猝死。“原來如此,只要知道藤枝乾雄有長時間坐著看書的習慣,那麽就能找機會給他下藥。”有希子恍然道。
“沒錯,因為是長年來的習慣,所以藤枝乾雄有意識地會去避免我之前說的那種情況,但是他顯然沒有想到,今天有人就是利用了他這個習慣,用了誘發昏厥的藥物,讓他即便按照平時來說安全的時間起來活動,也會一下子昏厥過去。”堂哉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所以實際上我們看監控的時候藤枝乾雄並沒有中槍,所以當時跟我們在一起的管家和素華小姐都沒有了不在場證明。 ”有希子舉一反三道。
“從送咖啡的和他當時故意引導我們以為藤枝乾雄是‘舉起手站起來’這一點來看,凶手除了管家植木草八之外,不可能是其他人了。”堂哉笑道。
“可是不對啊,當時屍體身上確實有三個彈孔,可是我們當時只聽到了兩聲槍響,就算年邁的植木能跑的和我們一樣快,他也最多和我們差不多時間一起跑到視聽室窗外,但是我們當時只聽到兩聲槍響。”有希子繼續提出疑問。
“我想應該是用了消音器開了第一槍,然後再取下消音器開了後面兩槍,然後用布包裹槍口,這樣也能掩蓋掉硝煙反應。”堂哉說道。
“可是證據呢?如果是咖啡裡的異丙醇殘留,那植木完全可以說是別人放的,其他的也不算是證據啊。”有希子問道。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這個計劃的關鍵在於使用了消音器,第一槍用了消音器,後面兩槍沒有用,所以我們才會下意識地以為是凶手後來隻開了兩槍,還有一槍是我們看到監控時開的,所以為了不讓我們發現這個圈套,他肯定不可以把消音器隨便扔掉。”
“也就是說,還在他身上?”有希子頓時明白了過來。
“沒錯,因為檢查硝煙反應只會檢查手和衣服,所以我猜應該是藏在褲腿下的襪子裡。”堂哉說道。
“把剛開完槍的消音器貼身藏著?那恐怕是非常巨大的執念啊。”有希子感歎道。
那種高溫燙傷皮膚的劇痛,還要同時維持平靜的神色,這種意志力可不是簡簡單單“忍住”兩個字可以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