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堂哉和史郎,以及桌上的回憶之卵。
鈴木史郎沒有說話,只是淡定地品著茶。
似乎根本沒有感受到基德的威脅,仿佛和之前威脅他會長寶座的鈴木次郎吉也無事發生過。
堂哉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所以也沒有說話。
不就是比耐心嗎?我也會的!
堂哉隨即也進入了老僧入定的狀態。
然而這個狀態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中森警部和他的兩名部下去而複返了。
“會長,差不多是時候了。”
中森警部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鈴木史郎眼皮也不太地點了下頭。
“去吧。”
隨後,中森警官就拿走了裝著回憶之卵的木盒,離開了會長室。
從頭到尾,堂哉一句話都沒說。
“你不好奇嗎?”鈴木史郎放下茶杯笑著問道。
“你是說,中森警部把回憶之卵藏起來的事情嗎?”
堂哉的話,讓鈴木史郎哈哈一笑。
“不愧是這麽短時間內就能和工藤新一比肩的高中生偵探,已經看出來了嗎?我還以為他們做的聽隱秘的呢。”
“史郎叔叔過獎了,不過是平時的業余愛好而已。”堂哉謙虛地說道。
“業余愛好啊……那你不如推理一下,我和次郎吉,到底是誰贏了?”
老狐狸!
堂哉暗罵一聲。
他這句看似普通的話裡,幾乎每一個字都是陷阱。
先不說誰輸誰贏,很明顯是暫時平手,猜誰贏都不對。
而在回答這個問題的瞬間,就代表堂哉在監視鈴木財閥內部的動向,否則你怎麽知道兩人打起來了?
畢竟在外人眼中,這兩位鈴木家的堂兄弟可是一對好搭檔,一個負責總攬全局鎮壓內部,一個負責海外聯絡,這樣相得益彰的兩人,沒道理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會長寶座大打出手。
雖然事實上很多人都會監控對方的動向,安插間諜或者使用黑客、偵探。
但有些事能做但卻不能說。
不過,堂哉不準備跟他玩他的套路,在對方經驗豐富的領域玩,堂哉自認是不可能玩得過的。
所以他直接說道:“果然,被發現了嗎?”
然而,鈴木史郎卻並沒有在意,反而歎了口氣說道:
“你和禮奈很守規矩,這讓我很欣慰。”
那就是說次郎吉在他這裡屬於不守規矩的那一個。
“如果我們不守規矩,是不是結果就會不一樣?”堂哉問道。
“那要實際試過才知道……”
鈴木史郎臉色絲毫不變,依舊充滿了平和的笑容。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你們一定會後悔擅自插手進來造成的後果。”
這一點,堂哉絲毫不懷疑。
“那或許我真的應該試試,畢竟我未來也算是半個鈴木家的人嘛。”
堂哉的回答,引的鈴木史郎又是一陣大笑。
“不錯,年輕人就是有衝勁,讓我有種回憶起年輕時候的感覺了。”
說完,他的笑容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不過,那時候的衝動,可是讓我交了不少學費呢。”
“這算是警告嗎?”堂哉沉聲問道。
“這是長輩給你的建議……”
說著,鈴木史郎站了起來。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大阪城吧,想必次郎吉那家夥應該等得不耐煩了。”
其實,我也等得不耐煩了!
“會長,車已經準備好了。”西野真人早已站在門外了。
隻不谷堂哉比較奇怪的是,秋津益義居然沒有跟著去保護回憶之卵……
然而他時不時掃過的警惕視線,
讓堂哉覺得他應該還是在監視著什麽。難道他一開始監視的就不是回憶之卵,而是西野真人?
等等!
我為什麽突然會有‘他一定是在監視回憶之卵’的錯覺?
對,是因為鈴木次郎吉。
在固有的印象裡,鈴木次郎吉是怪盜基德的老對手,所以他的管家應該要時刻關注回憶之卵的狀況。
但這只是固定觀念而已。
說到底,為什麽鈴木次郎吉會這麽在意怪盜基德呢?只是因為怪盜基德搶了他的風頭?
漸漸了解這個世界之後,堂哉知道事情絕不會這麽簡單!
這麽想著,堂哉和鈴木史郎上了車,然後來到了距離並不遠的大阪城。
大阪城雖然說安土桃山時代,也就是織田信長、豐臣秀吉稱霸天下的那時候修建的古老木製建築,但天守閣卻是1931年新成的鋼筋混凝土建築。
天守是日本城堡中最高、最主要也最具代表性的部分,具備瞭望、指揮等功能的同時,這裡也是日本封建時代最高統禦權利的象征。
踩著發出“吱呀”響聲的木製樓梯,堂哉穿過仿造古老氣氛製成的走廊,來到了大阪城天守閣最頂層的房間。
西野真人和秋津益義拉開兩邊的大門,然後……
堂哉看到了早就坐在裡面的一名健碩老人。
第一次見面,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充滿壓迫感。
也許是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堂哉發現自己反而非常放松。
“坐吧。”
鈴木史郎走到主位上坐下,堂哉也在剩下那張座位上坐好。
因為是和式的房間,所以雖然椅子有靠背,但卻是那種隻適合正坐的軟墊。
不過堂哉自然不會正坐,甚至龐大的身軀連盤腿坐都很困難。
所以堂哉索性選了個最舒服的坐法,一隻腳隨意地放在坐墊上,另一隻腳則像仰臥起坐那樣區腿坐著。
“真是沒有禮貌!”
旁邊的鈴木次郎吉用鼻音重重地哼道。
“哈哈,我可是很懂禮貌的,不像某些人,做事不講規矩。”
你說我言行舉止沒禮貌,那我就說你做事不懂規矩。
哪個更差?
把兩人放在一起比較的瞬間,鈴木次郎吉就等於承認和堂哉屬於一個級別,他就已經先輸一籌了。
“小子!做人得懂長幼有序!”鈴木次郎吉呵斥道。
“這就是你倚老賣老的理由?”堂哉直接反駁道。
鈴木次吉郎氣極反笑,“年輕人看來是沒有吃過苦頭,要知道亂說話是要承擔後果的!”
“那看來做錯事是不用吃苦頭的對吧?”堂哉指桑罵槐地說道。
“你……”
眼見兩人再吵下去就沒完沒了,鈴木史郎輕輕咳一聲,敲了敲他面前的餐桌。
“夠了!”
“我讓你們來,是要讓大家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不是讓你們在這裡像潑婦一樣吵架的!”
聞言,次郎吉才冷哼一聲,然後再也不看堂哉一眼。
而堂哉則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鈴木史郎。
剛才,也是試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