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平次等人在那邊推理這是個密室殺人的時候,堂哉只能耐心地等待警察的到來。
雖然檢查腳印並不能當作什麽很有力的證據,但至少可以讓堂哉知道誰是凶手,這樣對推理也有幫助。
然而很快,堂哉覺得自己就不需要用腳印來推斷誰是凶手了。
面對家裡重松管家的死,森園菊人表現的極其無所謂,甚至表示明天的婚禮依舊要舉行。
對於他的態度,堂哉覺得很疑惑。
要知道這可是忠心輔佐森園家幾十年的老人,即使他真的餓不怎麽在乎,也不應該表現得如此露骨。
要知道這個現代社會,哪怕還帶一點封建殘余的日本,這種能夠對一家一姓忠心這麽長時間的人已經很少見了。
哪怕是為了給其他人樹立一個榜樣,也不應該這麽一個態度。
當然,堂哉可以認為他情商低,從小到大傲慢慣了不懂事。
但是接下來一幕卻讓堂哉大開眼見。
森園菊人依舊在那裡大放厥詞,所有人都露出了不滿的神色,甚至就連親姐姐森園百合江也試圖製止他。
但是沒有,最終阻止他的,是一顆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拳頭。
“砰!”
“嘩啦……”
臉部被揍了一拳的森園菊人,整個人直接倒向通向陽台的玻璃門,撞破了一塊玻璃。
被打了一拳的森園菊人很快清醒了過來,然後帶著臉傷,一臉怒火地瞪著突然動手打他的櫻庭祐司。
“你,你這家夥!”
“夠了!都給我住手!”
森園乾雄用拐杖用力一敲地板,充滿憤怒的威嚴瞬間宣泄而出。
“現在可是死了一個人了,你到底在想什麽?知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麽寫?!”
顯然,他也想要訓斥“不懂事的”的森園菊人。
“你多少顧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對於自小無父無母的櫻庭君來說,重松就是他父親一樣的存在。而且你也不懂得感恩嗎?你的這樁婚事,說到底還是重松出了大力,他還幫你掌握公司,替你處理繁瑣的公文,到頭來你就是這樣對待功臣的?以後誰還敢給你用心出力?”
森園菊人顯然很害怕他老爹,幾乎被訓的一句話不敢說,連表情都變成了虛心受教的樣子。
只是堂哉知道,這人絕不是如此簡單的。
因為就在剛才,他被打的那一拳雖然讓他倒下的方向一定是陽台那邊。
但實際上櫻庭祐司的那一拳雖然重,但並沒有重到能把人打出去兩米多還能順帶震碎玻璃的程度。
所有人都被突然打人的櫻庭吸引了目光,但堂哉卻看到側著身的森園菊人隱蔽地用手肘打破了窗戶,這也是玻璃門隻破了一塊的原因。
因為一般來說,整個人撞過去的話,就算不能撞破整個玻璃門也應該撞破更多塊玻璃才對。
所以,是那塊玻璃有問題嗎?
很快,目暮帶隊的警察們抵達了現場。
小五郎等人正在向目暮說明案情,而堂哉則找來最近一直跟在目暮身邊做事的高木。
“菅原君,有什麽吩咐?”高木疑惑又不安地問道。
“不要緊張,高木警官,只是請你讓人查一下從那裡延伸到門口的腳印,我想知道是誰的。”堂哉笑著說道。
“腳印?這個房間雖然有定期進行過打掃,但很明顯看得出不是經常有人來,應該可以查得到腳印,但剛才現場那麽多人,就算有腳印也不稀奇啊?”高木疑惑地問道。
“高木警官,我只是說要確認下是誰的,可沒說要拿這個當做證據啊。”堂哉笑著解釋道。
“那好吧,
我讓人查一下。”高木點頭道。“還有,去查一下那扇玻璃門,特別是破掉的玻璃,仔細查一下。”堂哉指著裡間。
“那個?我記得,是因為案發之後,這家的少爺森園菊人說了過分的話,然後被見習執事櫻庭祐司打了一拳後打破的……這有什麽奇怪的嗎?”高木問道。
“當然奇怪啦,因為那是唯一可以不被人發現,將凶器暫時清理掉的地方。”
其他窗戶雖然有被打破的痕跡,但在打破玻璃的瞬間,他們都看向了這邊,如果那時候有東西掉下來他們肯定能看到,更何況後面小蘭園子和葉她們一直在看著,根本不可能通過窗戶處理凶器以及染血的衣服。
而玻璃門對著的陽台,則正好是這個房間裡唯一不會被園子她們看到的角度。
“可是,凶手也不一定把凶器扔出去了啊?”高木傻乎乎地問道。
“那你告訴我,凶器是在房間裡?還是凶手隨身帶著,在這裡旁若無人地跟我們聊天?”
那可是染著鮮血的刀和衣服。
高木頓時尬住,“額,好吧,我這就去查!”
“對了,如果順便找到凶器的話,不要告訴這個家裡的任何人。”堂哉提醒道。
雖然不明白堂哉這麽做的意思,但高木還是點頭,然後去派人調查了。
很快,高木那邊就有了結果。
“菅原君,我們已經查到了!果然窗簾到門口有一串腳印,都是一個人的。”高木神色激動地說道。
雖然堂哉大概猜到是誰了,但還是再次確認道:“是不是森園菊人?”
“是的,果然您已經推理到這一層了!”高木歎服道。
堂哉笑了笑,接著問道:“玻璃門呢?”
高木隨即嚴肅地匯報:“我們檢查碎掉的玻璃,發現那上面有個小孔,而且在玻璃門房間內側的鎖上,沾有一些血跡。初步判斷應該是凶手用了什麽手法,從外面將門鎖鎖住,然後從陽台逃逸離開。”
“但是這樣一來就有矛盾了,根據我們的調查,森園菊人有很嚴重的恐高症,是不可能從陽台這裡逃脫的。”高木疑惑地說道。
看著呆頭呆腦的高木,堂哉歎了口氣提醒道:“森園菊人一直在這個房間裡,他為什麽要通過陽台逃走?”
高木頓時一愣,想了半天,終於有些明白了過來,“額……您是說,這個孔和血跡,都是森園菊人故意設置給我們看的?為什麽?”
“為的就是讓我們把懷疑的目光,放到另外一個人身上。”堂哉肯定地說道。
“是誰?”高木立即問道。
“還記得這玻璃是怎麽破的嗎?”堂哉反問道。
“是櫻庭……啊,他是想嫁禍給櫻庭祐司!”
“這個家裡也只有他,能夠通過陽台來去自如地離開。”堂哉自信地說道。
“可是,我們證據不足啊?”高木突然懊惱地叫道。
“放心,我已經想好了。”堂哉突然神秘地笑了起來。